我一下子拉開車門就上車,隨後看見季存慢慢把駕駛座的車窗都升了下來,他見我坐穩了,老媽子似的囑咐我一句,“後排系安全帶。”
我道,“我在後排,沒事吧?”
“規嚴了你懂不懂?後排不繫安全偶爾也會被拍下來。”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手繫上了安全帶,又道,“你怎麼會想到來接我?”
季存打轉方向盤,“閒著,想到了就是想到了。”
我說,“哦。”
季存說,“是不是得很想要上我?”
我翻了兩個白眼,“做夢。”
季存嘖嘖兩聲,“剛還看見鍾讓的車開進來了呢,你們倆面沒有?”
我表一僵,季存就知道我肯定是見到鍾讓了。
他頗有幾分吃驚,“嗬,這傢伙還真是去找你的啊?”
“嗯,說是什麼,給我從哪裡進口帶了藥過來。”
我躺在後排椅子上,咧笑了笑,不知道是在笑誰,笑鍾讓,還是嘲笑自己,“但是一派施捨給我的姿態。”
“果然是過來看你笑話的。”季存在前面很簡潔明瞭地替我做了解釋。
我沒說話,隔了好久我才道,“你呢?”
“嗯?”季存像是故意反問了一句,“我什麼?”
“你……”我深呼吸一口氣,“慕暖的事兒,怎麼說了?”
季存呵呵笑了兩聲,笑得特別應付,“還能怎麼說啊,找我哭了一頓,給打了錢買了服算是舒服了。”
“哦。”
我乾脆雙手抱在前,睨著他後腦勺,“五十步笑一百步。”
季存沒吭聲,隔了好久才道,“得了別說了,過幾天我和慕暖要飛去國外一趟。”
我有些吃驚,“你們倆出去?”
“嗯。”
季存的語氣裡帶著我無法揣測的深意,“帶出去散散心。”
“……”男人啊,就是賤!
二十分鐘我和季存到了家,我帶上口罩拎著藥袋子開啟家門,發現家裡一團。
進去我差點又把腳崴了。
扯下口罩關上門,我道,“這怎麼回事?”
季存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如你所見。”
服子隨便丟,吃完了的碗沒有洗就放在水池裡堆得老高,東一隻子西一隻子不說,還有短就這麼丟在茶幾上。
我差點被這幅景象氣得兩眼發黑,“你不會一個保潔阿姨上門給你打掃嗎!”
“那我還得找人保潔阿姨。”季存嫌棄地撇撇,“費勁。”
“……”我一口氣沒傳上來,然後季存說,“正好你來了,趕收拾一下吧。”
我拎著手裡的藥袋子舉到季存眼前用力晃了晃,“瞧見沒!我是個傷患!”
“得了,四肢這不都還健在麼,我看你一瘸一拐蹦躂得歡的。”
季存推了推我的背,“我進去洗澡,你幫我收拾一下屋子吧,對了電影劇本放在茶幾上,你有空看看。”
我張大了就這麼看著季存走進去,把我一個人丟在客廳這副人間煉獄的場景裡不管了,“喂,季存,你這過分了吧——”
季存嘭的一聲關上了大浴室的門。
“……”我窮,我認命。
******
半小時後我總算把整個家裡裡外外都收拾了一遍,連著地板都來來回回拖了好多遍,等到我直起腰來的時候,就看見季存毫無罪惡地頂著一張面走出來,看見這麼的地板,他我靠了一聲,差點走路摔了。
走進廚房,我已經把碗都洗了,乾乾淨淨放在一邊晾乾,季存咂舌,“你也有這麼人妻的一面啊?”
我有氣無力道,“當初……高中為了可以令鍾讓喜歡,讓自己去做一個賢惠的孩子,就一直在自己手做家務。”
季存著面,下抬的老高對我鼓掌,“謝鍾讓,沒有鍾讓就沒有今天的你。”
誰說不是呢。
多可笑啊。
我因為他,將自己變了這樣的人,又因為他,淪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我在沙發上坐下,替季存看劇本,季存拿了牛過來,在我邊一塊坐下,就順路把我整個人往他邊撈了一把。
作無比嫻。
我被季存圈在臂彎裡道,“別那麼近啊,面都要蹭我臉上了。”
季存道,“分你一點華,好讓你這張老人的臉稍微提拉緻一下。”
我笑得咬牙切齒,“謝謝您。”
“不客氣。”季存彈我一下腦門,隨後從邊上拿起了噴霧,“是對準你腳踝噴吧?”
我點點頭,“嗯。”
“沒玩過這個。”季存站起來,“把直,讓我試試。”
趁著我還在呆愣的時候,季存就撕了面,把子彎下來給我上藥,我覺臉有些燙,見他垂著睫,臉上還帶著溼漉漉的水汽,白皙的臉有些過分的漂亮,就這麼拿著噴霧劑在我腳踝附近噴了噴,又拿出藥膏來。
過了一會,他不知道是在想什麼,手了我的腳趾頭。
很。
我整個人抖了一下,把自己的收回來,可是另一隻沒傷的腳被季存一下子抓住了,他道,“跑什麼跑?”
我在那裡,心跳快得有些無法自控,“……”
特別。
季存起了,我以為他這是喜怒無常要回去睡覺,豈料季存洗掉了臉上的面,隨後把額前碎髮直接往後一把紮了起來,大步回到了客廳裡。
在我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男人按住我,張咬在了我的大部,我被刺激得整個人嚇了一跳,下意識想發出聲音,季存按著我,隨後著我往上爬,直到我的面前,他盯著我許久。
許久,我們都從彼此的眼裡看見了對方的臉。
他沒說話,低頭就直接咬住了我的。
我一直覺得,或許有的時候我和季存在這種況相下,早晚會走火。
這是遲早的事。
可是我沒想過來的那麼直接。
季存因為慕暖的事,原本好好的行程都被打了,聽說為了帶慕暖出國旅遊,他甚至推掉了一檔綜藝節目,就為了陪慕暖出去。
可是在慕暖那裡,季存永遠不是唯一的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選,季存只不過是一個說出來比較有分量的備胎而已。
他不甘心,他當然不甘心。
季存吻我,我便逃,直到後來他著氣在我上,他說,“你會不會想象鍾讓和陸曼上床是什麼樣子?”
我愣住了,隔了好久我才緩緩道,“為什麼要說這個?”
季存往後梳著頭髮,些許碎髮掉下來,他就這麼撐在我上看著我,讓我可以看見季存的眼睛。
他眼裡那麼寂寞。
他需要藉和發洩。
但是——我推搡了季存一把,“我當然會啊,想起來的時候就趕自己兩個耳。”
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要怎麼繼續下去了。
季存沒說話,眼神直勾勾盯著我,隨後他用力按了一下我的肩膀,對我說,“商綰,你在得不到鍾讓的日子裡,是怎麼忍的?”
我笑了,“像你一樣對著別人發嗎?”
季存眼神直直地了下來,跟刀子似的幾乎能一刀一刀把我割開,我推他沒推,後來季存手位元組扣住了我的後腦勺,他用一種沙啞的聲音對我說,“商綰,做我地下人怎麼樣?”
我表變了變,隨後道,“不如說直白點,炮友吧?解決一下彼此的生理需求?”
季存笑了,啞著嗓子笑起來的時候聲音低低的,尤為,“對。”
他還大言不慚地承認。
我覺得我要是能和季存發生一點關係,沒準兒以後就直接平步青雲,飛上枝頭變凰——不再是如今虎落平被犬欺。
但是我深深注視了季存一會,隨後我深呼吸一口氣,“不好。”
季存愣住了,沒想到我能直白拒絕。
隔了一會他嘖了一聲起來,往後抓了一把頭髮,站在那邊看了一會窗外,隨後眼珠子轉過來輕描淡寫地瞟了我一眼,“那算了。”
算了。
我一直覺得季存這人的腦回路是相當牛的存在,對他而言可能這整個世界都是圍繞著他轉的,曾經高中的時候競選學生會會長,所有人都上去自我介紹了,還把自己的榮歷史叭叭叭地一頓誇,就季存走上去,著兜兒倍兒裝,老師問他,這位同學競選學生會會長有沒有什麼想說的話?
季存說,“沒有,班主任讓我來的。”
稽核老師繼續問他,“那你有什麼特長嗎?”
季存說,“年級段第一。”
中。
季存的腦回路就是這樣,他想到什麼了就要幹什麼,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去付諸行。
比如說他覺得他現在空窗期,如要一個伴。
看了一圈邊,最好的人選就是天天跟他住一起的我,那就趕下手,順帶冠冕堂皇明正大問我一句,“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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