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鍾讓……算了吧,我們之間本沒有,可能只有新仇舊賬。
季存一直在我房間裡待到了深夜,我也懶得管了,到後來陳婼打電話,問我季存在哪,大家找不到他了,我坦白說,在我病房裡。
對面陳婼頓了頓,才道,“我們的人現在過來接他,他半夜出醫院被人拍到了。綰綰,後續的公關你們負責應對一下。”
我嚇了一跳,“季存他——”
記起來了,這次季存來的時候並沒有帶口罩。
一寒意從我腳底竄起,對面陳婼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對我說,“不要怕,你的資訊還暫時沒人洩出去,主要是寫季存深夜去醫院,外界會猜測他得了什麼病,這對季存來說也是一種影響……”
我深呼吸一口氣,“我知道了,陳姐你們多久到?”
“半小時。”
其實陳婼早就知道了吧,打電話問我,也不過是試探我。
我道,“好,那我把他留在醫院裡等你們來接。”
陳婼又在那裡囑咐我幾句,隨後就掛了電話,我看著坐在我床邊弓著背的男人,迎著夜,他的背影被月描了一層涼薄的邊。
我說,“陳婼等下來了。”
季存抬頭看我,醉意朦朧的眼裡,倒映出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我,“為什麼要告訴陳婼?”
我道,“為什麼不能?才算是你整個團隊的老大……”
可是我話音還未落,季存就直接衝我撲了上來,我之前吊的針早已結束,現在就於躺在床上休養階段,他毫無顧忌直接翻上床把我住,我要尖的時候,被他直接手蓋住了。
季存說,“出去,讓人圍觀?”
我眼底有驚恐在劇烈抖。
季存滿意地咧笑了,猩紅的瞳仁深有我看不懂的但是令我恐懼的緒在逐漸蔓延上來。
我道,“你喝多了。”
季存俯,出舌頭在我的脖子上輕輕地了一下,就這麼一勾,將我全所有的都勾了起來。
季存道,“我喝沒喝多,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季存我被迫分開的大間,傳來滾燙的覺讓我本無法招架,我想反抗,可是,該死的,瘋了,我的手不聽控制了。
季存低低笑著,“我過得不好,自然也見不得你比我舒服。”
尤其是我用一種旁觀者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
我沒說話,季存已然扯開了我的領口,我說,“你到底想強迫我幹什麼——”
“我要是想上你,還得到你反抗?”季存笑得極端漂亮,“我要是想上你,隨隨便便一手指摁著你都能把你強了,你高中早就被我玩膩了,還等到現在?商綰,我就是來給你個教訓,逞口舌之快早晚要付出代價,別以為我真的不敢你——”
話音未落,門口有人推門進來。
我在錯愕中抬頭,看見了鍾讓那張在分秒間變作暴怒的臉。
我和季存都紛紛一驚,同時扭頭看向門外,我以為是陳婼的人來了,心想著那估計得完蛋,可是發現來人是鍾讓。
……那估計更完蛋。
鍾讓單手兜站在那裡,瞇眼衝我倆笑,“幹嘛呢?病房裡也憋不住啊?”
季存沒說話,但是他我那麼近,轉頭的時候,著我的臉過去,目裡似乎還帶著很多深沉的緒。
隨後,他維持著著我的姿勢,看了門口的鐘讓幾秒,又將頭轉過來湊近我,在我本沒有反應過來他想做什麼的時候,季存的就這麼直接了上來。
我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響,瞪大了眼睛,要不是扭了,我現在能一腳把他踹下去。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倉皇地和季存接吻,可是在那之前,我本沒想過,我跟季存……他……
瘋了。
我用手狠狠推開他,季存眼底還是紅著的,隨後鍾讓走上來,我毫無防備的時候,季存手住了我的下。
鍾讓走過來,一把住了季存的後頸領,季存沒說話,隨後反手推開了他。
我躺在床上一臉到驚嚇的樣子,季存轉從床沿邊上站起來,看了鍾讓一眼。
桀驁的眉眼裡帶著些許我看不懂的意味,直到季存說,“你拽我幹什麼?”
這人要不要臉?
鍾讓的表特別冷,“在幹什麼?”
季存了一圈,隨後又坐到我床邊,手直接把我撈起來,這一幕像是故意做給鍾讓看的一樣,對他說,“和我的助理,一塊喝酒,談人生。”
談人生。
我沒敢說話接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梗。
“包括讓我看你們接吻嗎?”鍾讓瞇眼笑了,隨後把視線投過來,“商綰,我該誇你什麼好?”
我沒說話,想抬頭,卻被季存摁著腦袋,季存說,“沒什麼,我和助理之前一直都這樣,鍾讓你不必太擔心。”
他這句話好像話裡有話。
鍾讓單手兜站在那裡好一會,隔了許久他將東西猛地往我床上一拋,隨後轉就走。
走的時候背繃得筆直。
我愣住了,見他走了,季存才鬆開我,隨後我上前,看見了他丟過來的是一袋藥。
消炎的,還有治跌打損傷的噴霧。
季存吹了聲口哨,臉上還有點紅,襯得他比人還要漂亮,他託著下看我,“鍾讓是特意來給你送藥的?”
“你知道?”我忽然間想明白了,“你知道鍾讓要來,所以故意讓他看見……”
季存聳聳肩膀,“我原本不想的,可是誰讓他跟蹤我。怕什麼?怕捉到我和你的?那不如真實上演一場給他看看。從我進醫院的時候,我就察覺到有人跟在我後面了。”
明星的反追蹤能力還真不是蓋的。
我了自己的,“你讓我覺得噁心。”
季存見我這樣抗拒他,倒也不生氣,只是拉著薄涼涼地笑,“我不是說了麼?我過得不好,你自然也別想舒舒服服。”
我咬牙切齒,“鍾讓已經很深刻誤會了我和你之間的關係。”
“那又怎麼樣。”
季存滿不在乎地又拉開了一罐新的罐裝啤酒,“你被世人誤會得多了去了,什麼難聽的名聲沒有背過?”
心頭一刺,我攥了床單,隨後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等下陳婼要來接你。”
“來接我了,我就走。”
季存手過來我的頭髮,“不樂意了?”
我看著這個有些喝多的男人,眼神沉下來,“我想,沒人會喜歡被別人隨便在手裡控。”
他從始至終,都把我看做一個拿來激怒鍾讓的道,或者說……拿我當一個擋箭牌。
季存又把手放下來,扯著我的角,“商綰,你其實把自己看得明白的。”
我沒說話,沉默的時候,季存又道,“其實我也會想,你能把自己看那麼明白……為什麼到頭來還是要在鍾讓上摔那麼大一個跟頭呢?”
同理可得,季存對慕暖也是。
慕暖把孩子打了,那個孩子可能是季存的孩子,他才會這樣緒失控,可是季存是個明星,他本沒有……可以供自己發洩的場所。
所有的一舉一,都會一不小心,被曝在鏡頭下。
所以季存來找我。
這個病房,說是為了我,不如說是……季存他為了他自己,他太需要這樣一個地方了,封閉,嚴謹,可以肆無忌憚發洩緒的場所。
我道,“我已經過了需要人來安的地步了。”
季存一頓。
“商家家破人亡那一天……我看著家裡人被押進監獄,看著父母的被抬出來,我對自己說,從此以後,所有的日子都是好的。”
我兩眼無神盯著季存,不知道為什麼喃喃著,聲音像是一縷煙,“因為,再也沒有能比那一天更糟糕的了。”
經歷過這樣的痛苦,接下去的吃的苦頭,都不過是一疊小菜。
我對季存說,“這一切都是鍾讓的主使,所以你知道嗎,後來活著的每一天,我的良心,都在因為鍾讓忍著各種煎熬。人世間的苦頭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鍾讓……才是我這輩子的劫難。”
季存喝多了,卻有些錯愕地看著我,彷彿喝多那個人是我一樣,隨後他垮了表,最後拍了拍我的臉說,“傻子,剖心剖肺的話下次不要再找我說了。”
我沒忍住,整個人了。
“我呢,也不是什麼好人。當然如果哪天你覺得你可以撒手人世了,就從我這兒走。去哪兒,找誰,我也不會攔著你。只是目前現在,商綰,你得靠著我活。”
季存將啤酒塞給我,“商綰,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沒喜歡鐘讓,我也沒喜歡慕暖……”
我打斷了他的話,“沒有如果,季存。”
然後把啤酒一飲而盡。
季存眼裡有什麼緒晃了晃,隨後道,“嗯,當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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