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愣愣地看著柴躍，不知道說什麼，眼眶微紅。

現在有點害怕到好意，生怕好意背後，是蔑視和侮辱。

人著自己的肩膀，拉開了和柴業的距離，柴業察覺今天的楚歌特別不對勁，問了一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楚歌猛地抬頭，錯愕地盯著柴業。

柴業又問了一句，“是不是陸在清？”

楚歌沒說話，只是開始緩緩抖，過了好久，啞著嗓子道，“他……他和你說了？”

猜中了。

柴業搖搖頭，嘆了口氣，靠近楚歌的時候，就看見了脖子和鎖骨的連線有紅腫的痕跡，曖昧又暴，柴業一下子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難怪楚歌會害怕。

“他這樣。”柴業頓了頓，語氣裡染上了些許寒意，“過分了。”

楚歌的眼淚一下子洶湧而出，抓住柴業的領，整個人不停地哆嗦，像是想傾訴什麼，可是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楚歌只能流著眼淚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到後來只剩下重複一句話——我恨陸在清，我討厭陸在清。

“我幫你去和他說。”柴業乾淨楚歌的眼淚，“過分了，真的過分了。”

陸在清再怎麼沒有底線，也不該幹這種強迫的事！柴業覺得陸在清要麼就是了刺激，要麼就是喝了酒，否則正常況下，他應該做不出這種事。

但不管是刺激還是喝酒，都不是對楚歌施暴的理由。

柴業皺著眉頭對楚歌道，“收拾一下，我等下帶你去醫院。”

楚歌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又問了一遍，“柴老師，您說什麼？”

“我等下帶你去醫院。”柴業穿著襯衫，修長地站在那裡，“不然放著你這樣繼續發燒下去嗎？哪怕因為陸在清，你也不該傷害自己。”

楚歌睜著眼睛看著柴業的臉，到後來才輕聲說了一句，“柴老師，您……不覺得我很惹人嫌嗎？”

柴業再次皺起眉頭，“什麼話？”

“我怕，影響到您的名聲。”楚歌雙手攪在一起，作侷促，“對您名聲……不好。”

柴業頓了頓，隨後反應過來，“哦，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做陸在清那種事，更何況我們之間本沒什麼，不會傳出不好聽的訊息。”

男人注視著楚歌，“有的時候，你不用特意為別人著想。楚歌，多考慮考慮你自己。”

楚歌沒說話，只是呼吸急促了，過了一會，道，“好，我跟你去醫院……那個，費用我可以自己付。”

“好。”柴業沒有多再堅持，他知道楚歌有自己的底線。

隨後楚歌去了自己房間換服，過了一會穿了一套棉麻的寬鬆上出來，一條闊，沒有多的打扮，但是卻乾淨清爽。

柴業笑了笑，“好的，你現在穿著打扮越來越好看了。”

楚歌理了理頭髮，有些不好意思，正巧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

陸在清一手拎著剛從iapm專櫃買來的一些服和包，一手著手機叩響了楚歌的家門，裡還唸叨著，“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住在這裡人都要出病了……”

叨到一半，門開了。

開門的是柴業。

陸在清完全沒想過會在楚歌家裡看見柴業，他拎著大包小包站在那裡，回過神來問了一句，“怎麼是你？楚歌呢！”

柴業也沒想過會在楚歌家門口看見陸在清。

尤其是陸在清手裡還拎著一大堆名牌兒，看姿態頗像是登門道歉的，但是口吻和腔調明顯是大爺來著，柴業眉頭皺起來，“我正好還要去找你。”

陸在清自來似的拎著大包小包往裡拱，把柴業都攆到了一邊，然後男人不爽地喊了一聲，“楚歌？”

楚歌在房間裡聽見陸在清的聲音，覺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結果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男人高高瘦瘦站在那裡，穿著一件衛，蹬著兩條筆直的，楚歌還沒反應過來不的時候，陸在清手裡那些名牌包裝袋就一咕嚕衝臉上招呼了過來。

楚歌嚇得退後幾步，“怎麼……怎麼了？”

陸在清皮笑不笑，“給你的。”

“給我？”楚歌嚇了一跳，“不是，陸……您找我有事嗎？”

嗓子還帶著點沙啞，陸在清看了柴業一眼，又往回看楚歌，“柴業跟你什麼關係？”

楚歌剛想解釋，柴業道，“普通朋友關係，你來找楚歌有事麼？”

陸在清看著楚歌不收，乾脆把東西都丟在了楚歌家裡的沙發上，“我說了，給你的。那天不是沒給錢麼，喏，夠嗎？”

楚歌紅了眼眶，咬著下，“陸……我不用你拿錢補償。”

陸在清冷笑兩聲，“不要錢？你們是不是都一個板子啊，先說幾句不要錢，好讓人家覺得你和外面的妖豔賤貨不一樣？”

楚歌握著拳頭，不知道如何反駁陸在清，柴業在一邊道，“陸在清你別欺人太甚了，現在楚歌不舒服，我等下帶去醫院，你沒事可以先回去了。”

說完柴業將陸在清買來的服都收拾了一遍，陸在清出手的確闊綽的，可是這種闊綽卻是拿來侮辱人的利。

“去醫院？”陸在清多看了楚歌一眼，好，好像臉是差的……

陸在清拿著手機站在那裡沉默，過了一會道，“一起去。”

柴業和楚歌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陸在清不耐煩地說著，“老子正好開了車子來，順路給你們帶帶過去！”

柴業沒有多反駁，剛打算出門，手機響起來。

是那個學長。

他大喊著，“柴大哥你在哪呀，快點回來，咱學校裡有人要跳樓，都報警啦！”

柴業眉心一跳，忽然間出的這是什麼事？立刻道，“我等下就回來，你替我和幾個老師一起安一下事態，等會巡捕來了我一起過去找你們。”

柴業的語氣有些急，楚歌聽見巡捕兩個字，有些震驚，“出什麼事了？”

“學校裡有人跳樓。”柴業皺著眉頭，表不是很好看，一旦出現過跳樓或者自殺案例，對於學校來說是個致命的汙點打擊，他需要立刻去解決這個事，轉臉有些著急地看著楚歌，楚歌咬了咬下，“沒事，柴老師你回學校去吧，事發突然的，你總得過去鎮場子……我自己去醫院就好了。”

柴業扭臉看陸在清，“幫我把楚歌送去醫院。”

陸在清張就想罵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又忍住了，大概是楚歌的表真的不是很好，他乾應了一聲，隨後柴業急匆匆出門，楚歌叮囑道，“柴老師，你路上小心啊，注意自己安全……”

柴業故意出一個笑臉讓楚歌放心，隨後在馬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就走了，留下陸在清和楚歌在出租屋的門口對視。

陸在清拉了拉角，“走，祖宗。”

楚歌小心翼翼看著陸在清，“你真的要送我？”

現在有點不敢坐陸在清的車子。

或者說，害怕和陸在清相。

陸在清沒說話，用那種冷冷的眼神看了楚歌一眼，楚歌嚨口都有點抖，本能想逃避和陸在清獨。

這個男人對造的傷害和影太大了，楚歌一點都不想和他站在一起。

楚歌沒說話，乾脆自己下樓打車，被陸在清一把拽住。

男人咬牙切齒，“幹什麼，讓柴業來你家裡很放心，我送你去醫院你他媽就跟防病毒一樣？你要不要這麼作？”

楚歌一下子就被陸在清說紅了眼眶，人瑟瑟發抖，“柴，柴老師不是你……沒有，沒有強迫過我……”

陸在清啞聲，直接拽著楚歌下樓，這棟出租樓沒有電梯，只有樓梯，還好楚歌在三樓不算高，陸在清一路拽著往下面走，隨後不顧楚歌反抗將直接塞進自己車子裡。

“逃什麼，你逃什麼？”陸在清繞回駕駛座上，用力摔上門，“老子強迫你怎麼了？不是給你買服了嗎？錢不夠還是怎麼的？”

“你……你本不懂……”楚歌著自己眼睛，陸在清一邊發車子一邊送去醫院，剛想繼續罵人，扭頭看見楚歌呆愣地看著前方。

文化水平沒有陸在清高，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扎心，寥寥數語直白而又慘烈。

“陸在清……你本不懂，你只想著侮辱我的尊嚴……”

陸在清所有的話語都卡殼了。

“尊嚴？”爾後男人像是鬥氣似的，惡狠狠說了一句，“出來賣的，談什麼尊嚴？戲過了。”

楚歌不說話了，眼裡的一下子暗了下去，看了陸在清好幾秒，那幾秒裡陸在清甚至能清晰察覺到眼神在一點一點灰敗。

隨後人低下頭去，喃喃了一句，“對，陸說的沒錯，是我戲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