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重複了一遍,“我什麼都不是。你不用問了,也跟你沒關係。”
明明開口嘲諷的是他,可是榮易卻覺得自己像被人打了一耳一樣,什麼好……什麼快都沒撈著。
小男孩怔怔看著楚歌的臉,隨後不說話了,隔了好久他才道,“對,我知道,你在我們眼裡本算不上什麼,你別自作多。”
楚歌回了一句嗯。
榮易的表更臭了,“悶葫蘆!”
楚歌沒說話,低著頭,在幫榮易檢查作業,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榮易這種基礎的門作業還是可以解決的。
後來楚歌用鉛筆替榮易畫了幾個圈出來,“你這裡,這裡,算錯了。”
榮易瞪大眼睛,看著楚歌的臉,“你還真的幫我檢查作業了?”
楚歌很認真地在對面開一把椅子來坐下,“嗯,柴老師就是喊我來給你做家教的。”
榮易張了張,想說什麼但是沒說出口。
後來楚歌把作業本推過來,“你這裡,不能這麼算,我們初中老師教過我的,得用方程式代。”
榮易滿腦子都是問號,“什麼方程式?我看不懂,我才六歲,我不要讀書!不要學習!”
楚歌有些著急,“讀書多好啊,我想讀,我還沒法讀……”
榮易小孩子脾氣上來了,“你懂什麼!讀書就是為了讓我變傻!你那是沒錢讀書,能跟我一樣嗎!”
楚歌臉一白,沒說話。
榮易又看了楚歌一眼,視線看向別,“反正我,我不讀書。我爸爸喊我讀書,就是為了讓我變傻,他不喜歡我,我就是個私生子……”
楚歌在一邊輕聲道,“沒有。你爸爸肯定喜歡你的。”
榮易一愣,繼續閃躲著視線,但是聲音明顯放了,“你……你怎麼知道?”
“你爸爸要是不喜歡你,為什麼要給你找家教呢?”楚歌指了指自己,“我是因為你爸爸需要一個家教來陪你,所以才會被柴老師喊過來幫忙的呀。”
榮易的臉上出現了一種怪異的神,隨後他輕輕喃喃著,“你說……”
楚歌搖搖頭,一臉認真,“我沒有說,我也只是說出我的看法而已。你也可以繼續認為你爸爸不喜歡你。”
榮易臉一拉,“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調!”
楚歌疑,“調是什麼?”
榮易出了無語的表,“算了,當我沒說。”
他小小年紀,倒是很喜歡擺出一副自己是大人的樣子。
一邊的榮澤和柴業在外面打高爾夫,榮澤拋了拋手裡的高爾夫球桿,隨後笑道,“你知道楚歌之前是幹什麼的嗎?”
柴業皺眉,“你想說什麼?”
“出來賣的啊。”榮澤笑了兩聲,“之前跟著陸在清呢,現在陸在清不要了,估計纏上你了吧?”
柴業抿,隔了好久才道,“沒有勾引我。”
“哦?”榮澤罕見地挑眉,“那估計是還沒開始吧,總之你要小心,這人的真面目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指不定等時間久了,慢慢就讓你對上心。”
柴業眼神閃了閃,道,“嗯,我會注意。”
榮澤意味深長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兩個小時後,楚歌和榮易推開書房的門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坐在客廳裡喝茶,姿態悠閒地像是在自己家一樣的陸在清。
楚歌腳步一頓,心尖就這麼了。
低下頭去,握了拳頭,想像個影子一樣飄過去的時候,剛路過沙發,邊上出一隻手來。
五手指鋼筋一般直接抓住了纖細的手腕。
楚歌嚇了一跳,抬頭看見陸在清另一隻手支著下,頗有興趣看著,白淨的臉上掛滿了乖戾和嘲諷,又漂亮,又兇狠,“喲,好久不見啊。”
楚歌一顆心砰砰直跳,完全沒想過陸在清居然會出現……為什麼……?
抬頭慌地去看榮澤和柴業,柴業倒是沒說話,不過榮澤一臉看好戲的模樣,讓楚歌明白過來。
是他喊的。
他和陸在清關係不錯,所以故意喊來了陸在清,就是想在柴業面前,讓丟臉。
楚歌瑟了一下,低頭輕聲道,“陸,好久不見。”
聲音還是那副的腔調。
聽得陸在清心裡像是有隻貓在撓。下一秒他也沒顧忌,手直接用手指去撓楚歌的下,兩隻手指像是勾著小貓脖子似的,那作無比輕佻,楚歌了,猛地驚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陸在清一把抓過去,就這麼跌在了他大上。
楚歌的個字並不高,一米六都是滿打滿算的了,陸在清隨便弓個背就能把整個人罩住,楚歌被陸在清這個作弄得不敢彈,隨後想站起來,又被陸在清一把按了回去。
以一種相當屈辱的姿勢被陸在清摁在懷裡,楚歌急得聲音都細了,“陸,別這樣……”
“你在跟我提條件?”
陸在清跟聽見什麼稀奇話似的,挑了挑眉,隨隨便便笑兩聲就嚇得楚歌不敢說話,當著柴業的面,楚歌覺得自己面子裡子都沒了。
辛辛苦苦,在柴老師,在學校面前,想維持自己不是個壞人的形象,在遇見陸在清的那一瞬間,就崩塌了。
楚歌覺得自己有點難過。
好吧,不是有點,因為描述水平不高,無法形容有多難過,只是覺得自己……不過氣了。
瞧著楚歌不說話,只是咬著下,陸在清便嘖了一聲,“得虧你是個的,你要是個男的估計也是個娘娘腔。”
“我不是……”
楚歌總算輕輕說了一句,“陸……您放開我……有人看著。”
“咦?”陸在清又是一聲反問,“怎麼,有人看著不樂意了?你以前陪我出去吃飯唱歌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啊。”
楚歌抬頭,“不……不是的,陸。你也說了,那個是以前……我現在不是……”
一本正經老老實實說這種解釋的話的時候,還居然有點說服力。
陸在清被楚歌這個臺詞說得一愣,回過神來狠狠掐住楚歌的咬,“然後呢?我說停了嗎?老子現在把錢砸你臉上,你不幹?”
這話已經是無比辱人了,柴業皺了一下眉頭,“在清,這樣不好。”
陸在清沒聽見似的,角還掛著冷笑著,大抵是讓柴業別替這種人說話。
沒人幫忙,楚歌了一把自己眼睛,搖搖頭,“我不做了,陸,我不做了……”
陸在清張著的還沒來得及閉上。
別人說不幹了那是拒還迎。
偏偏楚歌是很懇切甚至低下地說著,“陸,我不做了……那不是什麼好事……您別找我了……要不,我,我把錢還您……不夠的,打欠條也行……”
說那不是什麼好事。
說要不打欠條也行。
陸在清一下子懵了。
他想過很多種辱楚歌的方式,畢竟在他眼裡楚歌這種人本不值得在意,所以那些銳利傷人的字眼從他裡說出來的時候如同信手拈來一般隨意,他沒想過楚歌的。
但是此時此刻,楚歌認認真真和陸在清說,“您別找我了,這樣不好。”
陸在清覺自己倒像是被人扇了一掌,雖然沒做什麼丟人的事,但是好像面子有點掛不住了。
他冷笑了一聲,用力掐住楚歌的腰,“你現在是在求我?”
楚歌咬著下搖搖頭,不知道如何形容的覺,只是這樣的確不好,拿著陸在清的錢,用自己的去討好他……楚歌現在認為這是一種恥辱。
想到這裡,便抗拒了一下,“陸,算我求您的,您邊一定不缺人,我……我也沒什麼好的,我文化水平低,什麼都不懂……”
聽這樣貶低自己,不知道為什麼,陸在清有點鬱。
乾脆手直接把楚歌的臉抬過來,咬牙切齒道,“有你說結束的份兒嗎?”
楚歌嚇了一跳。
柴業在一邊皺著眉,“在清,夠了,別這樣了。”
“還是個學生吧?”
聽到柴業出聲幫忙,陸在清咧笑了笑,細長的眼裡閃過一令人覺得心驚的寒意,“學生妹做這行的可多了,你說,我怎麼判定你是不是另外找到了給你更多錢的金主,才一腳把我踹了呢?”
他說的像是楚歌不要他似的。
可是分明每次都是他讓滾。
楚歌聽見了陸在清的話,立刻紅著眼睛解釋,“陸,您怎麼能隨便說我壞話呢!我沒有——”
陸在清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跟他吵架的方式,還覺得有些新奇,不知怎麼的居然笑了出來。
也可能是怒極反笑。
“我說你壞話?你要笑死我嗎,你也配我說你?我?說你?”陸在清指了指自己,又用一種無畏的眼神掃了掃楚歌的臉,輕飄飄一眼,就讓楚歌覺得被扼住了咽,不顧柴業在場,陸在清道,“晚上榮恆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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