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在清掛了電話就開始自己顧自己打遊戲,毫沒想過隔壁的楚歌會怎麼樣,他就想著改天找人揍池南一頓,然後把照片連卡帶記憶統統解決了以後,就讓他再也沒那個狗膽打他裡的主意。
楚歌躺在陸在清隔壁的床上深呼吸了一口氣,陸在清家裡都是高階的紅木,帶著好聞的清香,連帶著被子都是香的。
不是那種香氛刺鼻的味道,而是很淡雅的紅木的味道。
顯然陸在清這人再紙醉金迷,對於某些高雅的東西還是有些許研究。
楚歌鑽進被子裡,這被子太舒服了,讓一下子疲憊下來就想睡覺。
可是不敢。
睜著眼睛在陸在清家裡,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本不敢掉以輕心。
傍晚時分陸在清推了一把鍵盤從房間裡走出來,想著晚飯去哪裡吃,猛地記起來隔壁還睡著一個人,大喇喇走到隔壁推門進去。
一進去就看見楚歌在一起躺在床上,被子被死死攥著塞在脖子下面,像是在用被子保護自己似的。
陸在清走過去,單膝在床上面,湊近了楚歌的臉看了好久,他覺得很奇怪,這個人看著小小一隻,可是似乎一直都在很努力地生活。
很弱小,又很強大。
楚歌做夢夢見陸在清舉著菜刀兇神惡煞追自己,一路慌慌張張跑到了懸崖邊上,陸在清像是《九品芝麻》裡面的配角一樣,一臉笑,“你破嚨也沒人來救你!”
楚歌尖一聲直接往懸崖下面跳,隨後猛地被人掐住臉摁回床上,陸在清好端端正在觀賞楚歌的五,結果小妞兒居然直接撲騰起來,像是開棺起一樣張牙舞爪抓了上來!
陸在清說,“怎麼著,想謀殺金主大人的小命啊?”
楚歌小仔似的被陸在清按在床上撲騰,“你拿菜刀追我!”
陸在清說,“我他媽還敢放狗咬你!”
楚歌委屈地看著陸在清,“陸,我做夢夢見你拿菜刀追我砍我,還我跳懸崖。”
陸在清按著楚歌,這會兒居然不知道該笑好還是該罵人好,過了一會自己被自己氣笑了,鬆開楚歌,“起來,出去吃飯。”
楚歌立刻一團,“我……我買單嗎?”
還記得上次那個影呢,陸在清騙買單那回。
陸在清翻了個白眼,“我請你,行不行?小妹妹?”
楚歌抱著自己,“我……我要是不想跟你出去吃飯呢?”
陸在清被楚歌這種想法給愣到了,過了好一會男人惡狠狠地說,“多人想跟我一起出去吃,你跟我說不要去?”
楚歌用一種很純粹的眼神看著陸在清,“你上次欺騙我,當眾耍我,所以我不想跟你出去吃了。”
說的很認真很嚴肅,甚至還帶著一點委屈。
陸在清噎住了。
沒人跟他這樣說過話。
或者說,沒人用這種……這種真誠到了令人不敢直視的眼神跟他說過話。
楚歌又說,“我家裡人跟我說,如果有人一次兩次傷害你,就不應該和那個人做朋友。陸,我們以後不要來往了吧。”
陸在清磨了磨牙,“我看錯你了,你很記仇嘛?”
楚歌搖搖頭,“是你……欺騙我太多次了。”
陸在清舉手,“行了,解決完池南的事,我就不找你麻煩了不?陪我去吃飯。”
末了他補充了一句,像第一次那樣,“我請客。”
楚歌直勾勾看著陸在清的臉,輕輕問了一句,“我可以相信你嗎?”
陸在清的心因為楚歌這句話就這麼跟著輕輕晃了一下。
我可以相信你嗎?
隨後男人臉猛地拉下來,轉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邦邦丟下一句話,“給你半小時時間起床化妝,半小時後陪我去悅榕莊吃飯!”
楚歌眼裡亮了亮,然後道,“好。”
小傻子。
陸在清忍不住回頭看了楚歌一眼,隨後不說話了,不過這次他沒摔門,就關上了往外走,越走越快,最後大步走進自己房間開始翻服,他在想等下出去穿什麼。
陸在清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的男人,出去一次都必須是從頭到腳都鍍了金的,男人想了想剛才送到家的楚歌那套服,乾脆找了同調的薄荷綠衛出來,踏著一條運束腳,然後找了一雙鞋子就直接出門,回楚歌房間的時候,小姑娘正在客臥的梳妝檯前戴耳環。
耳垂小巧的。
陸在清瞇著眼看著楚歌瘦不拉幾的背影,“好看嗎?”
楚歌站起來很鄭重跟陸在清道了個謝,因為現在上新的一套都是之前洗澡的時候陸在清喊人訂了送過來的。
從頭到腳,都是大牌。
說,“謝謝你。”
陸在清扯了扯角,“畢竟不想你那麼窮酸跟我出去。”
楚歌喃喃著,“還是謝謝你。”
陸在清呼吸一滯。
“雖然你很壞……可是你好像,還是願意幫我。”楚歌很坦白地對陸在清說,“我為我之前說討厭你的話到很抱歉,現在謝謝你,陸在清。”
喊他名字的時候那麼。
陸在清心裡就像有一隻小貓在撓似的,“搞,搞什麼?搞的那麼莊重,誰他媽在意你討不討厭我了?”
“哦……”楚歌低下頭去,“我只是想讓你知道。”
在楚歌心裡,想到了什麼,就該說出來。之前討厭陸在清,因為陸在清做了很過分的事,可是現在,收留幫解決問題的也是陸在清,不能以偏概全。
不管這個世道待多黑暗,始終如初。
世界以痛吻,卻報之以歌。
陸在清忽然間在想,若是哪天楚歌懂得了迂迴,懂得了八面玲瓏,或許那個時候的楚歌就和現在的楚歌完全不一樣了。
傻乎乎地以為陸在清這是在對好,所以拼命在回應自認為的這份好意。
“你——”陸在清結上下了,最後轉過臉去,再一次乾說道,“你他媽真是個傻子。”
楚歌沒說話,晃了晃耳環,對陸在清說,“你看,這也是你剛才放在一堆服裡面的。”
陸在清疑,“我給你訂耳環了嗎?”
楚歌有些尷尬,“不是嗎?那我摘下來……”
“不用不用。”陸在清擺擺手,“估計,是那幫人送的,畢竟我直接買了那麼多18年春夏新款。”
楚歌道,“哦,好,我準備好了,你要去哪兒吃飯呀?”
雖然是自己花錢買的人,但是似乎從來都沒有用一種討好的眼神看過他。
陸在清看著楚歌現在這幅樣子,像鄰家小神一樣清秀漂亮的打扮,覺得神清氣爽。
這土妞兒打扮一下其實還是很有前途的嘛。
陸在清又過去,從客臥的梳妝檯面前拉開了屜,翻出一隻口紅,“上一下。”
楚歌心有靈犀,不去問為什麼客臥會有梳妝檯,也不去過問為什麼……梳妝檯裡會有之前剩下的口紅。
在這方面學會了察言觀。
陸在清再抬頭的時候,楚歌已經上完了那隻酒紅的口紅,登時氣場就跟著上去了,楚歌道,“奇……奇怪嗎?”
陸在清沒說話了,隨後抓汽車鑰匙,“走,出去吃飯,會吃西餐嗎?”
楚歌點點頭,“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吧?”
“……”陸在清說,“掉個頭。”
半小時後,陸在清的大牛囂張哄哄地停在地下車庫裡,外人圍觀的時候都紛紛眼珠子掉下來,看著帥哥車主一臉無法無天地拉開車門,然後副駕駛座走出一個同樣漂亮的大紅長髮飄飄。
就是過了一會兒,小心翼翼拽了一把陸在清的袖子,“陸……我,我不認路。”
哎喲真萌!!
陸在清想發火都發不出來,可能是今天的楚歌有點可。
走進西餐廳的時候還是那一幫老朋友,看見陸在清後的楚歌都有些錯愕,最先反應的過來的是榮澤,似笑非笑地說,“又見面了,楚歌。”
楚歌以為榮澤這是好臉,也跟著很乖巧地打了個招呼,“你好,榮爸爸。”
榮爸爸。
榮澤一口氣噎在嚨口沒上來,一幫人跟著哈哈大笑,畢竟榮澤是他們之間年紀最輕就有私生子的一個,不過反正他們家裡不缺錢,多個小孩,他爹媽還開心的。
榮澤原本還想嘲諷楚歌幾句,豈料每次楚歌的態度都出人意外,很認真又很老實,搞的他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面,本沒有任何反彈。
楚歌在陸在清旁邊坐下,陸在清點什麼,就跟著點什麼,然後菜上來了的時候,陸在清說,“會吃嗎?”
楚歌小心翼翼拿著刀叉,一臉如臨大敵,“我,我自己來試試!”
一群好友有些目瞪口呆看著楚歌,看楚歌切下去,然後用叉子舉起來,幾個人覺像是目睹醫生做手似的,見功了還跟著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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