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跟我弟弟私下沒喝。”辛妲笑了笑,“今天就不喝了,等下你回去沒人送。”
“誰說我沒人送的!”
凌喊了一聲,“藍懿呢!藍懿!”
藍懿看見辛妲眼神一亮,都不去管旁邊的凌,撲上去,“神!神我敬你一杯!”
凌氣得發抖,“狗日的見忘義!”
辛妲只好笑著回絕,解釋說這次不能喝,要開車送凌回家。
於是凌直接放肆起來,一杯接著一杯,辛妲都勸不住,旁邊的尉嬴似乎是被他們卡座上的好友了過來,慢悠悠走過來的時候,看著辛妲坐在那裡,安靜的臉龐在酒吧燈照下如同一朵劇毒卻豔麗的花朵。
他瞇了瞇眼,竟然有些期待這朵花開到荼蘼盛放到驚豔隨後消逝的那個瞬間。
剛坐下,對面辛妲就站了起來,“去趟廁所。藍懿,幫忙看下凌。”
又是去廁所?
凌喝多了捅了捅尉嬴,“辛妲去廁所了。”
尉嬴樂了,“和我有關?”
“上回不是去廁所你就屁顛屁顛跟上了麼?”喝多的凌口不擇言,“尉嬴,我告訴你,你和辛妲既然已經分手了,就別糾纏得沒完沒了!”
尉嬴對著凌冷笑,“管得寬。”
“是啊,怎麼說我也算是半個家人。”凌紅著眼睛看向尉嬴,“尉嬴,我知道你怨恨辛妲。但是一年前,辛妲也是害者!”
“呵……現在跑來說自己委屈,有意思嗎?”尉嬴瞇著眼睛,“多沒意思啊,人都死了。”
凌被尉嬴這話震得久久沒回過神來,許久才喃喃著,“你恨?你有什麼資格恨?尉嬴,你知不知道辛妲為了你——”
“閉!”
尉嬴不知道哪來的怒氣,忽然間就出聲,連帶著周圍人都愣住了。藍懿趕跳過來,“凌喝多了,你別和發脾氣!”
尉嬴冷笑,甩手站起來,對著凌,一字一句,“凌,替我轉告你所謂的好閨,一年前的事,誰都可以無辜,辛妲最沒資格無辜。我不管做什麼,那都是應得的報應!”
辛妲趕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尉嬴這句話,竟然生生紅了的眼睛。大笑兩聲,直接走進尉嬴的視野,察覺到男人的瞳仁了,辛妲衝他出一個嫵的微笑,“怎麼,尉先生現在是來幫著算我的賬?”
尉嬴怒極反笑,“你想鬧得人盡皆知,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人盡皆知,皆知什麼?”辛妲上前,手著尉嬴的口,分明弱無力,可尉嬴卻覺得心頭隨之升起劇痛,“尉嬴,人心都是做的!一年前我為了你像條狗一樣去求著人家的時候,你他媽抱著別的人隨我去死!你但凡有一丁點良心,你就不會對我說出這種話!”
喑啞哭聲,心臟讀秒,劇痛襲遍辛妲全。是啊,是多矜貴的一個人啊,哪怕外頭傳的花邊緋聞再多,也沒有一個男人敢看輕那一清高。就是小姐都嫉妒遊走花叢還能有這種腔調,換別的人早就豔俗而又下賤,唯獨,豔名滿天飛,卻冷得不得了!
是多矜貴的一個人啊!
眼淚一顆一顆滾下來的時候,辛妲紅著眼睛,忍著自己的哭聲,抖著說了一句,“尉嬴,你不信我,我無所謂,我也早就看了,我在你眼裡和其他人也就是一個樣。祝願你和你的心頭長長久久。算是我犯賤,一而再再而三走進你視野,從此以後,全江城任何一個有你尉嬴的地方,我辛妲自退避三尺!”
尉嬴只覺得全孔都劇烈收了一下,跟著就是一怪異的煩躁湧上心頭,他看著辛妲那張哭紅的臉,結上下了。
隨後男人冷笑,“希辛小姐說到做到。”
辛妲笑出眼淚來,終究是沒他狠!
這作都讓一卡座的人不敢出聲,凌嚇得酒都醒了,來到辛妲邊。
辛妲缺個依靠,於是死死攥住的肩膀,手在哆嗦著,僵而又抖,可是忍著自己的痛苦,梨花帶雨的悽模樣讓看過來的男人都覺得心疼。
辛妲的眾人皆知,哭起來也是極的,但尉嬴是誰?若是有朝一日辛妲死了,全江城男人都會為落淚,唯獨尉嬴不會!
他啊,看著玩世不恭,實際上心狠手辣極了,怎麼可能會為辛妲皺一下眉頭!
畢竟一年前可不就是這樣嗎!
辛妲笑著流著淚,藍懿給一張餐巾紙,哽咽著說了一聲謝謝,隨後拽著凌,從酒吧裡疾步離開。
藍懿恍惚地看著辛妲走了,又回頭來看尉嬴,喃喃道,“老尉,你和辛妲……”
尉嬴的笑愈發危險而冰冷,“閉。”
“你他孃的這樣讓我怎麼閉?”藍懿上去狠狠抓住尉嬴的服,“我跟你坦白說了,我喜歡辛妲,你要是跟辛妲毫無瓜葛了,就放一馬!”
放一馬!
辛妲到底是有本事,讓一個男人抓著他的服喊著,讓他放一馬!
尉嬴笑得殘忍,“藍懿,這事兒你手不來。辛妲,你也不可能追到。”
藍懿氣極了,都在哆嗦,“老尉,我們都是圈子裡一塊玩的,你告訴我,到底有什麼事,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能過去嗎啊?辛妲也有的自由!”
“我不想和你鬧僵,但是這件事上,我還是選擇按我自己的來。”尉嬴輕輕鬆鬆拽下藍懿用力抓著他服的手,著他的手腕,男人的側臉在酒吧燈下如同鬼魅一般,妖冶且凌厲,刀鋒般凜冽的眉目沾染著殺意,他說,“我和辛妲之間的賬,沒人能幫我們算完。”
這天晚上辛妲和尉嬴這麼一鬧,就鬧了整整一個禮拜。
連帶著藍懿子都抑下來,除了幾個們邊特別要好的朋友,沒人知道一年前發生了什麼。
可是當初辛妲和尉嬴的話都是字字誅心,每句話都想要死對方,連一條後路都沒有留。
大家覺得這江城可能會有大事要發生,一個辛妲,一個尉嬴,都是江城排得上號兒的人,他倆要是真的對面懟起來,那豈不是……太他媽刺激了嗎!
一邊尉嬴的兄弟群裡面在很不給面子的當著當事人的面講八卦,另一邊辛妲飛往國外拍攝一組廣告。
廣告商發了個拍攝小花絮出來,辛妲穿著背裝坐在鋼琴前,好的勾勒出一幅醉人的畫面,手放在鋼琴上,倒也不是瞎彈,作流暢練,明顯經過長年累月的學習。
名門千金的首要必備條件就是琴棋書畫樣樣通,作為名媛,辛妲顯然相當合格。
這影片一出來,就被傅暮終直接轉發到了群裡——
【傅老三:你前任又上熱搜了。】
【黎:牛。】
【傅崢嶸:牛。】
【藍家二:牛。】
【福臻:牛。】
【尉太子:牛你麻痺!一天到晚都是熱搜!看著就煩,路轉黑了!】
【傅老三:哦喲喲,您這是跟誰置氣呢?】
【尉太子:呵呵。】
【藍家二:你是不是討厭辛妲?那正好,我跟你說個事兒。】
【尉太子:什麼事兒?】
【藍家二:你前任真!】
順路發了個綠帽子的表。
尉嬴一看當時就怒了,不得穿過手機揍死這個蹬鼻子上臉的孫子,想了想沉住氣,直接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國公司,開口就是流利的英文,喊了他們的經紀人出來接。
於是五分鐘後,辛妲的小影片被全網刪除,連本人轉發的那條都被強制刪除,一點熱度都不剩下。
大洋彼岸在紐城的辛妲氣得渾發抖,凌問發生了什麼事,辛妲沒說話,倒是尉嬴直接彈了一條微信過來。
他和的聯絡方式先前就加上了,只是躺在各自的列表裡就跟個死人似的。
尉嬴發了個笑臉的表過來,很明顯,冷笑。
辛妲沒理他,這廝直接道,“腰窩上的紋是想讓全世界男人都知道麼嗯?”
辛妲笑著發過去,“可惜了,一年前我服站在鏡頭面前,該看的人,早就看見了。”
一年前那場綁架毀了的一切,清白,名譽,以及心頭摯。
而那個時候的尉嬴,摟著別的人,衝怒吼,“你竟然找人綁架蕭瑩瑩?辛妲,你是不是想死?”
鏡頭下,一不掛,麻木而又空地盯著尉嬴,可臉上的笑卻暢快淋漓,“尉嬴,是誰想要毀掉誰……還說不一定呢。”
後來的後來,有男人為了從懸崖上跳下,只為搶走照相機裡那一張小小的CD卡,保住的名譽。
披著他給的風外套,流著,不顧一切朝懸崖嘶吼,那時的尉嬴只是冷眼相待,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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