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初一都拜過了。」嬸嬸不想下跪,趕開口。
「跪了嗎?」沈飛揚問。
「跪了。」楊老爺子開口。
「我沒看見,想讓我跪下來拜年,長輩帶頭吧。叔叔先來,還是姑姑先來?」沈飛揚看冷笑一聲,上前將沈玉拉了起來。
「我們拜過年了,只有你拖到現在才來,給你爺爺叩頭就那麼難嗎?」嬸嬸沒好氣地說。
「爺爺最疼姑姑了,要不姑姑先來?」沈飛揚拉著沈玉,站到楊老爺子邊,意在楊曉曉去跪拜。
楊曉曉想了想,也沒有糾結,拉著楊思,走到楊老爺子面前,「爸,曉曉給您拜年了。」
「外公,思思給您拜年。」楊思也恭敬地說。
「媽,你有紅包嗎?你看姑姑和思思表妹都跪下了,你是長輩,紅包不能。」沈飛揚說道。
「爺爺,您準備紅包了嗎,我這裡有現金,您包兩個紅包給姑姑和表妹吧。」沈飛揚一招手,司機送進來一個手提箱,裡面全是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鈔。
楊老爺子看見錢,眼睛都亮了,這老頭子就貪財。
如果不是喜歡錢,當初也不會勸著兒子楊雲禮贅沈家。
「老丁,拿紅包封過來,要大一點的。」楊老爺子大聲喊道。
「我也沒有紅包封,要不直接給錢吧。」沈玉說道。
「這怎麼行,錢包進紅包里,那才紅包,要懂禮數。」沈飛揚裝模作樣地說。
楊子辰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姑姑楊曉曉和表妹楊思跪在院子里,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而沈飛揚和沈玉正忙著封紅包,沈飛揚嫌紅包太小,裝不了多錢,讓拿紅紙過來弄一個大紅包封,把手提箱里的錢全裝進去。
楊老爺子看了看箱子里的錢,一捆就一萬,這裡有好幾十萬啊,都想要,就是不好意思拿。
所以,沈飛揚嚷嚷著要大紅包的時候,他就真的讓人準備紅包封大紅包。
沈飛揚就在一旁搗,好不容易封一個大紅包,才裝進去五萬,就把紅包封撐破了,又得重新弄紅包封。
而楊老爺子只能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干著急,最慘的是楊曉曉和楊思,只能一直跪著等紅包。
「爸,我不要紅包,思思也不要。」楊曉曉想起來,正月的天氣,地上又又涼,已經跪不住了。
「馬上就好了。」楊老爺子悄悄撇一眼手提箱里的錢。
「是啊,曉曉,你現在離婚帶著思思,需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嬸嬸在一旁勸道。
其實明眼人都明白,沈飛揚是故意的,只有沈玉和楊老爺子沒反應過來。
「媽,你們在搞什麼?」楊子辰低聲問。
「你爺爺讓沈飛揚跪下來叩頭拜年,你大伯母跪了,但是沈飛揚要我們跟著一起跪他才肯跪。你姑姑就帶了個頭,跪下以後就再也沒起來。你看,這不在包紅包嗎?拎了一箱子錢過來,非要塞進紅包里給你姑姑和思思。你爺爺貪心,想把那箱子錢全塞進紅包里,讓人拿過年寫對聯的大紅紙包紅包,那紙太薄,五萬塊錢塞進去就破了。」
「胡鬧,們跪多久了?」楊子辰問。
「半個小時了吧。」旁邊有人說道。
「跪一個小時,也不可能把那一箱子錢裝走。紅包意思一下就行了,爺爺也真是的。」楊子辰上前幫忙簡單封了兩個一萬的紅包。
「不關我的事,我哥封的紅包,一萬一個,我想多裝點的……」沈飛揚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然後命人把沒封進紅包里的錢,都裝進了箱子。
楊老爺子看著錢都拿走了,心痛不已,狠瞪楊子辰一眼,「誰要你在這裡多事。」
「爺爺,地上涼,姑姑和思思在這裡跪著,要凍壞了。」楊子辰勸道。
楊老爺子不甘心地問沈飛揚,「飛揚,爺爺讓人拿個紅袋子過來,你看行不行?」
「爺爺那麼懂禮數的人,見過紅包用袋子裝的嗎?」沈飛揚嘲諷道,然後看一眼叔叔和嬸嬸,「姑姑拜完了,該到叔叔和嬸嬸了吧,剛才我哥回來了,你們一家三口一起來吧。」
「我老寒,地上那麼涼,跪不得。」嬸嬸立即拒絕。
「爸,初一,我們不是給你拜年了嗎?」叔叔也不想跪。
「爺爺,我給您拜年。」楊子辰二話不說,在楊老爺子面前跪下了。
但是沈飛揚依然不為所,堅持叔叔和嬸嬸不拜,他就不拜。
「你們楊家自己人都不拜,怎麼也不到我這個姓沈的人拜。」沈飛揚冷哼一聲。
「你……飛揚,你這說的什麼話?你爸爸才去世多久,你就這樣……簡直大逆不道。」楊老爺子氣沖沖地說。
沈飛揚本不在乎他們說什麼,拿出一萬塊錢,放在楊老爺子上,「爺爺,這是我孝敬你的,拜年這種事,讓你孫子和你外孫拜吧。媽,我們走。」
「你今天敢不拜年,以後就進這個門。」楊老爺子放出狠話。
「好啊!」沈飛揚拉著沈玉就往門外走,沈玉不肯走,「飛揚,你站住,快跟爺爺道歉。」
「媽,我爸不在了,這裡還有什麼好來的?這麼多年,他們除了看見錢的時候,給你一點好臉,平時都不願正眼瞧你。一來就讓你下跪,你跪的不憋屈嗎?你在家連外公都沒有跪過,在這裡跪什麼跪。」沈飛揚拽著沈玉繼續往外走。
「你們都滾,有本事,以後都別來。兒子死了,兒媳婦和孫子都不認我這個可憐的老頭子,命苦啊!」楊老爺子哭了起來。
聞言,沈玉心了,厲聲吼道:「飛揚,你站住!」
沈飛揚本不聽,還是往前走,拖著沈玉一起往門外走,眼見走到門口了,沈玉揮手就是一耳,打在沈飛揚的臉上。
「媽……你打我!」沈飛揚震驚地看著。
「就打你了,你爸爸不在了,爺爺年紀大,尊敬長輩都不懂嗎?你一年能回來幾次,過年來一趟,連口水都不喝,就鬧著要走,有你這樣的嗎?」沈玉怒吼道。
沈飛揚別過臉去,看著頭頂的天空,苦笑道:「你想跟他們來往,你留下,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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