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說罷,亦匆匆劍離去。
“師兄——”
苗煙煙等人眼看鹿鳴遠去,想要去追,又見江秋皙佇立原地,沉默不語,一時間也是百集,躊躇不已。
旋即,苗煙煙也嘆氣道:
“小師妹,你看看你。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清楚呢……”
說罷,后闊劍懸浮座下,也匆匆劍離去。
侯星海與孟拳兩人始終不言,此番前來倆人就是個打手,平日里也不過問宗門事務,純粹兩個閑散仙人。
怎也沒料到師兄弟幾個出個門,一扭頭整個家都要散了。
左看看右看看,也都無奈嘆氣,追著鹿鳴而去。
唯有葉鶯歌隨他們幾人前來,最為擔心江秋皙,猶豫一番后,小聲道:
“宗主,我……”
江秋皙只吩咐道:“你且去巡視一番。”
“是。”
心頭有百般不愿,又不可能忤逆江秋皙的命令,葉鶯歌也匆匆離去。
王昊挑了挑眉,意識到江秋皙是有話想單獨說,連忙咳嗽兩聲,遁離去。
江秋皙則甩出幾張符箓,在自己側四角,畫出十尺立方,隔絕外一切聲音。
直到這時,才看了江河一眼,兩指作劍,手一勾,江河便覺得自己的領被憑空拖拽,拉到結界之中。
踏其中,他率先開口道歉:
“江宗主,我……”
“不必解釋,你只是做了你該做之事。”
江秋皙不愿多費口舌,徑自打斷道,
“你若不救,日后便不會有與相見的機會,平天舟之時也便未必能活……不,到時世間還有沒有平天舟,有沒有你,都是兩談。”
“祖父悖論,我明白。”
江河點了點頭,轉而問道,
“所以您知道我一定會這麼做?
不對,是您讓我冒名頂替了老劍仙的份,讓我強行與劍宗捆綁一起,才塑了今日的結果……
也就是說,您其實早已在歷史長河中,看到過今日的結果?”
江秋皙沒有否認:
“我看過世間無數種未來的可能。”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的所作所為,不會導致劍宗覆滅?”
江河想罷,又轉而搖了搖頭,
“不,不對……當年唐前輩分明告訴過我,劍宗便是死在萬仙山——”
江河頓時瞪大瞳孔,難以置信地看向江秋皙。
時至今日,他仿佛終于看清了,那推劍宗走向滅亡之人的面貌。
看清那多年以來,終日困擾于他的真相——
萬仙山究竟因何對劍宗記恨?
皆因江秋皙那斷絕古池長生路的一劍。
世人究竟因何痛罵劍宗魔道?
亦因江秋皙這趕盡殺絕的決策。
哪怕江河十分明白,江秋皙這般作為,都有著其背后的原因。
可結果論斷,都是這其中不可忽視的源頭!
分明看見了這一切,卻仍然漠視著這一切就此發生——
江河終于明悟過來,喃喃道:
“真正推劍宗走向覆滅的,是你?”
“江河。”
江秋皙沒有回答他,可的態度卻已然揭示了一切。
與他忽而對視,江河能從那似九天寒潭般的眼眸里,瞧見那察世間一切的深邃。
只道:
“世間沒有萬古長青。自濁仙問世,一切便已不可挽回,唯有順勢而為,方能破而后立,爭得一線生機。
但你該明白,我們要面對的,從不是濁仙,也不是萬仙山——
是末日。”
江河怔了怔,若有所思道:
“那些污濁,皆已充作我之靈臺,所以末日并非是污濁所鑄就——果然,只剩下古池了麼?
可古池不是要就天道之麼?若與天地同壽,萬不該自取滅亡才是……
您說的末日,究竟是因何?”
江秋皙搖了搖頭:
“我不會告訴你。一旦我告訴任何人,這其間真相,萬事便如蝴蝶揮翅,一縷微風,便足以偏離既定的軌道。”
“蝴蝶效應……所以這才是您方才不論如何,也不愿告訴鹿長老半分的緣由?”
江河苦笑道,
“一旦與時間相關,牽一發便全,當得萬分謹慎。但只怕在鹿長老的眼里,會覺得您不可理喻。”
“這不重要。此事,你我知曉即可。”
江河眨了眨眼,再看江秋皙,切實到在眼前子眼中,自己與他人截然不同的特殊。
“您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做些什麼?”
“是要告訴你,今后若想再做什麼,只管去做便是。無需為劍宗……為我顧及太多。”
“這……”
“我明白你,亦是相信你。
所以你只需隨心而為,便是在為我出力。
你所作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若出了什麼事,有我擔著。”
江秋皙如此直視自己,目灼灼,反倒讓江河有些不自在,不經意間紅了耳。
但對方似乎并沒有太過在意,留下這句話后,便兀自離去,徒留江河一個人愣在原地。
他眨了眨眼。
這算什麼,百無忌的免死金牌嗎?
自己在江秋皙眼中究竟算什麼?
竟值得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此時此刻,江河總覺得自己像是被包養的白臉,而那個為自己保駕護航的,恰是這天下第一的劍仙……
但想到自己穿越起,便是依靠江秋皙一路走來。
如今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包養,未免慢了些。
“我當你因何而瞧不上我,原來早早便與珠聯璧合。”
孟羌娥的心聲于此時此刻,才從心頭浮起,江河這才想到旁還有對母子。
結界隨江秋皙的離去,而一并撤去,江河連忙走到那因孫渠棠的法,而昏睡過去的母旁,輕輕喚醒了們。
小丫頭率先醒來,思緒回轉之時,匆匆回想起方才發生的一切,眸子里還摻雜著幾分恐懼。
江河也不知該如何安,只將這對母扶起來,向小丫頭道:
“沒事了、沒事了。”
可他不說還好,一開口,反倒讓小丫頭積攢許久的恐懼一并化作淚水宣泄出來,便聽抱著自己娘親,忽地嚎啕大哭起來。
到底是個小孩子,縱使方才再怎麼冷靜,執拗,不服氣,真正事了之后,也很難維系臨近崩潰的心弦。
別離與江河一時間都不知該怎麼安這個小姑娘,可的哭聲又怎麼都止歇不住。
半晌,江河實在有些不了,便輕聲道: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安靜一會兒可好?”
小姑娘最聽故事了,總趴在娘親的懷里,聽些娘親過去的經歷,聽聽這合歡宗曾經的歷史。
江河的話算是勾起了的興趣,也漸漸打消了心頭的憂懼,半晌,怯生生地看向這個救了自己的‘哥哥’,小聲問道:
“什麼故事?”
江河也是腦袋一熱才提地主意,倒真沒想過講什麼。
但好歹前世也是個寫出點名堂的寫手,一些聞名遐邇的故事倒也算信手拈來。
于是他不假思索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西游記》?”
(一直在填坑,終于要看到完結的苗頭了,努力努力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