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妥了一筆小生意，剛好有餐館的服務員又送了幾道菜過來，顧亞楠便開了一瓶紅酒，招呼周林吃飯。

幾口酒下肚，顧亞楠問起他這兩個月的經歷，周林便說了在沙漠發現絕跡的事。

“原來發現絕跡你也參與了，你不才大一嘛，怎麼也能跟著教授參加野外考古？”顧亞楠驚訝的問道。

“還不是被拉了壯丁，這次考古沒有經費，還得我們學生自己出錢，他找不到足夠的人手，所以只要是個人就能參加。”周林解釋。

顧亞楠看過新聞，知道是學校教授帶隊發現的跡，并不清楚里面的幕，聞言嘖嘖連聲。

“還是有錢好啊，啥好事都不會落下。”

隨后一臉神的問道：“發現了那麼大的古跡，你私下就沒點什麼收獲？”

“倒是有幾樣，你可千萬別說出去。”

總算說到自己此次過來的目的，周林也神兮兮的看了眼四周，然后從兜里出一顆鴿子蛋大小，側面帶一塊紅皮的白玉籽料。

顧亞楠手接過，在手心把玩片刻，失的說道：“搞這麼神，原來是和闐玉啊，在和闐市場買的吧，這玩意兒滿大街都是。”

聞言周林立刻手去拿，顧亞楠卻立刻將手一團，把玉石握在掌心，笑道：“多錢？”

“不賣，你不說滿大街都是麼，自己買去。”周林道。

顧亞楠一攤手，道：“和闐路邊全是玉店，哪個店鋪里沒幾塊籽料，我說滿大街都是錯了麼？”

“那你自己去買呀。”周林不忿道。

“關鍵是價錢太貴，我買回來賣給誰。”顧亞楠笑道。

周林：“我這也不便宜。”

“說個價錢聽聽。”顧亞楠玩味的看著他。

周林沉片刻，報出價錢，“十五萬。”

顧亞楠立刻把玉料還給他，道：“你比那邊騙游客的人還黑。”

周林不服氣，“這塊料子最也二十多克了，而且還是跡里出來的東西，就按一克一萬塊錢算，你覺著十五萬還貴？”

“別以為我不玩玉就不懂，你這是籽料，沒有雕工，從哪兒挖出來都沒用，只能按料子本的品質算價錢。”

顧亞楠“嘁”了一聲，繼續道：一萬一克那是唬外行人的，你看那些專門做玉雕的去進貨，誰會按克價采購？巧的很，姐剛好認識一位雕刻大師，我讓他估個價。”

說著話又把玉料拿過去，打開手機拍了幾張照片，隨后給朋友發了過去。

很快對方回復信息，說料子品質不錯，皮殼澤也漂亮，如果是真的話，大概能值七八萬。

顧亞楠又問若是真的，皮殼也沒作假，對方肯出多。

那邊回復可以出到七萬五。

“怎麼樣，你還好意思要十五萬麼？”顧亞楠笑盈盈的說道。

“那七萬五也太低了，我還是自己留著吧。”周林把玉石揣進兜里。

顧亞楠又問，“別的還有東西沒？”

“沒了。”周林搖頭，認真吃起了食。

不多時有電話打過來，是魏奇鈞那邊的工作人員到了，周林下樓出去，對方從車上抱出下來一卷卷的畫作，都被周林放威震天的后車廂。

除了畫之外，剩余的宣紙也送了過來，還有一張銀行卡，當初準備的錢沒有花完。

從五月初到這個月中旬，頂多三個半月時間，張燕秋一共畫了兩千多幅作品，已經算非常高產了。

等來人離開后，周林從畫作里查出二十張四尺整紙的作品，卷起來回到畫廊。

顧亞楠見畫送到，飯也不吃就開始一張張查看。

看完后忍不住道：“我說要二十張你還真的只拿二十張，不能讓我挑麼？”

“一萬二的話可以挑，九千只能隨機，不能挑揀。”周林淡淡說道。

顧亞楠罵了句商，便將畫收了起來。

別看張燕秋的整水平并不是很高，但發揮卻相當穩定，所有作品質量都差不多，真沒什麼可挑的。

坐下來接著吃飯前，用手機給周林轉了十八萬，然后開始試探，詢問他在絕跡到底還有沒有別的收獲。

周林只是搖頭。

顧亞楠猶豫片刻，道：“這樣吧，那塊玉你留下，我回頭讓朋友看一下有沒有問題，如果東西對，我就按十萬買斷。”

周林疑問，“你不是不玩玉麼？再說人家估價七萬五，你出十萬買豈不是虧了。”

顧亞楠笑道：“我是不玩玉，可架不住咱們學校的教授和老師有人玩兒呀，我拿玉跟他們換畫，然后把畫轉手一賣，錢不就來了。”

周林出大拇指，贊道：“還是你有辦法，對了，你今年畢業了吧，有沒有計劃考研，繼續留在學校騙教授們的畫？”

“什麼騙畫，我都付出本了好不好！”

顧亞楠瞪他一眼，隨即得意的說道：“姐才不需要像你們一樣排著隊等著考研，姐保研了。”

“臥槽牛掰！趕給我發個紅包慶祝一下！”周林道。

“呸，不該是你給我發紅包麼？不用給錢了，把張老師的畫送我一張就行了，買了你二十張，送一張不過分吧。”顧亞楠道。

周林尷尬的笑笑，道：“一會兒我給你臨摹一張。”

“真小氣！”顧亞楠不滿道，“誰要你臨摹的破畫！”

上說著不要，可剛吃完飯，便挑出一張剛買到手的張燕秋作品，把周林拉到畫案前臨摹，并站在一旁給他研磨。

周林仔仔細細把畫作看了好幾遍，腦海中記錄下每一個筆，隨后拿起筆，不假思索的畫了起來。

不到二十分鐘作品完，顧亞楠越看越是驚訝，立刻將兩張畫掛到墻上進行對比，最后結論：一模一樣。

甚至周林畫的這張筆墨看起來更老辣一些。

這尼瑪，以后他手里張燕秋的畫還敢買麼？萬一是他臨的呢！

心中忐忑，臉上卻沒表現出來，讓周林照著落款也給上面題字。

周林馬上以書法不行為由拒絕，開玩笑，我要是用張燕秋的名字落款，那不就造假了麼，你想用假畫破壞市場，門兒也沒有。

怎麼著也要等老夫把存貨賣完了再說。

至此顧亞楠暗自松了口氣，幸虧對方不會寫字，不然以后還真不敢從他手里買張燕秋的作品了呢。

不過這張畫倒是可以請人照著張老師的書法落款，找機會塞進拍賣會里，也算筆外快不是。

只是周林將來有也可能會這麼做，請人落款，再用激雕刻機仿制印章，自己以后從他手里買畫，一定要看仔細。

心中有了防備，顧亞楠又拿出一幅張燕秋的作品讓他臨摹，周林卻再也不肯了。

說好臨一張就是一張，多個紙片都不行。

又坐著喝了兩泡茶，顧亞楠從柜子里取出一大包畫稿給他。

畫的都是工筆，容是各種妖的圖案，已經拍過照片傳給了楚芊芊，按照約定，畫稿歸周林所有。

這只是近兩個月完的作品，需要畫的妖還有很多。

看到畫稿，周林想起南海裂跑過來的那麼多妖，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沒有資料，需要解剖研究建立檔案，并分析其能力作用等等，這是很大的工作量，想想都讓人頭疼。

暫時不去想那些煩心事，順手翻看了顧亞楠給周大拍賣會記錄的數據，算出總共了差不多將近二十億。

按照顧亞楠的說法，其中有很大的水份，真實估計也就在十幾億上下。

周林認出里面幾件價最高的拍品，是當初讓魏奇鈞代為送拍的一部分，幾件東西合起來占了額的一大半。

也不知道這幾件拍品是否是真實。

目前魏奇鈞還沒把錢轉過來，估計最近周大也在南海那邊幫著理百宗的產業，大概還要搞一場拍賣，沒時間理這件事。

喝完茶從畫廊出來，一上車就打開手機，利用手機自帶的功能將一張趙晴的照片修改油畫。

結果強差人意，哪怕他對油畫并沒有那麼多的了解，也看出改出來的圖片沒辦法和真正的油畫相比。

一時間心里有點失落。

如果能讓電腦自生國畫構圖，那當然最好，自己也就不用轉型，直接做一名國畫家，利用一些手段把畫價炒起來，那賺錢的速度可能比印鈔機還快。

關鍵是幾乎沒有本，一張紙才幾個錢，九牛的一都比不上。

可顧亞楠說的也有道理，每個畫家都有他的風格，如果能讓電腦模仿出每一個畫家每一個時期的風格和筆法，至需要足夠的樣本，而且這還是一個非常大的工作量，目前本沒有人做。

就算做了也不一定能達到想要的效果。

不然自己出錢搞一個AI大模型？

忒麻煩了，說不定等搞出來，AI已經發展到更加智能的地步，到時前期做的一切可能都沒了意義。

現在最簡單的事，似乎就是搞油畫。

他雖然不太懂油畫，但他懂市場啊，只要能把人畫的跟放大照片一樣的細和相似，就特麼能賣出高價，甚至都不用炒作。

因為像他一樣不懂油畫的大有人在，大部分人只要看你畫的像畫的細，就會覺著東西好，這也是國幾個超寫實畫家的人作品市場價超級貴的原因。

當然畫作也不能完全跟照片一樣，至要有個深的背景，畫面中的人要有端莊麗的面容，這個容貌還不能有態，臉上不能有笑容，最好雙目還不怎麼對焦，看起來像發呆的樣子。

上最好穿件，必須把畫的分毫畢現，惟妙惟肖，讓人一看就大呼牛掰才行。

有了這些因素，這張畫就特麼了。

就算自己沒名氣，恐怕也能賣幾十幾百萬。

最最關鍵的是，按照顧亞楠的說法，目前AI的技可以生油畫，這才是當前最需要的東西。

至于說不會畫油畫怎麼辦？

學呀！

藝多不，以自己超強的記憶力和臨摹能力，想學會油畫很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