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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嫁的權臣捂不熱,重生后我不追了》 第208章 三世所求,只為守護

  念兮嚶嚶哭泣,「表姐,且再給我一次機會。」

  王慕宜才不理,扭頭便走,「我家才來了個遠房表妹,人生的花容月貌,子又好,我去尋姨母說道說道。」

  口中的姨母,便是李氏。

  念兮好心,想替自己哥哥擋上一擋,可慕表姐最是風風火火的子,已經扭著子走了。

  「哥哥又要頭疼了。」

  顧辭同道,「不如他去我府上住一陣?好歹避一避。」

  溫清珩簡直被全世界催婚。

  念兮睨他,「那你今後是別想再進我家的門了。」(5,0);

  顧辭想起李氏,立時義正言辭改了口風,「其實我也還有好些表妹,明日都講給景和聽。」

  念兮笑,「我哥哥會殺了你的。」

  「不怕,」顧辭聲音爽朗,昂首道,「伯母會護著我。」

  ……

  念兮已經許久未見過裴儉。

  他就像是一個傳奇,越來越存在於人們隻言片語的稱頌中。

  「裴相明察秋毫,嚴懲了大貪。」

  「裴相開通了西域貿易,減輕了賦稅,百姓的日子越來越好了。」

  「裴相大力提升子地位,據說再過幾年,子都能做了!」

  他越來越活過去那個聖人丞相,解救貧苦,懲除惡,一如神祇,無喜無悲。

  直到某一日黃昏,在「浮生半盞」門口,念兮因有事,比平日早了半個時辰離開,猝不及防下,看到了對街暗巷的裴儉。

  他仍舊是老樣子,又似乎瘦了一些。形相清癯,風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

  四目相對。

  他猶豫片刻,繼而抬步走過來。(5,0);

  「要回去了嗎?」

  「你怎麼在這裡?」

  兩人同時出聲。

  裴儉神溫和,淺笑了笑,他說,「路過。」

  念兮看著他,沒有說話。

  裴儉忽然問道,「天氣很好,要走走嗎?」

  「……好。」

  上次相遇是什麼時候呢?

  似乎是文淑公主的婚禮上。

  隔著喧鬧擁的人群,他站在那裡,靜靜看著一對新人禮。他的職權高,所以儘管青廬擁,可他邊倒是空落落的。

  像是自一個世界。

  他倒也不在乎,只是含笑看著晏清這新郎出糗,久久出神,直到一對新人被簇擁著離開,也保持著那個姿勢,許久未

  那場婚禮,他們並未談,甚至沒有眼神接

  念兮每日有自己事忙碌,裴儉更甚,時匆匆,似乎將一切都帶走了。

  似乎一切都沒有留下。

  「我先前做了一個夢,」念兮輕聲開口,「可是夢醒後,卻什麼都不記得。只覺夢裡的人,很傷心。」(5,0);

  「傷心的話,便別再去想。」裴儉側頭看一眼,目,「每天快活就好。」

  念兮反問,「你快活嗎?」

  裴儉回答:「我現在過得很好。」

  他說自己過得很好。

  念兮卻不知道自己心頭湧上的艱從何而來。

  不知不覺間,竟走回從前的小宅子。

  巷道還是老樣子,有一棵出圍牆的石榴樹,每年秋天,總會結出紅彤彤的果子,沉甸甸地墜下來。

  可長得太高了,念兮總也夠不到。

  「我要親了。」

  裴儉愣怔片刻,如常邁步走路。

  他聲音比平常暗啞幾分,「很好。」

  念兮語意輕,一如當年,「你知道嗎?剛重生回來,我發誓再也不親了。我想要揮霍人生,要結識許多個男子,只談不講,最也要七、八個。」

  裴儉笑,「那你吃虧了。」

  是啊,還沒有結識七、八個男子。

  念兮也跟著笑,「從前困在四四方方的宅子裡,今日與明日也沒什麼區別。過得漫長又無趣,今生,我想走出去,看看遠方的天地遼闊。」(5,0);

  「裴儉,我如今不怕了。」

  念兮眼裡慢慢湧出淚,「我從前好怕被辜負,想要許許多多的,不斷索取,如今我都不怕了。」

  裴儉心頭遽痛,強忍著艱,仍舊笑道,「顧辭是個好歸宿。」

  「顧辭他真的很好,也教會了我很多。但是我不怕,卻不是因為他。」

  「是因為我自己。」

  「縱使往後馳,我還是我。」

  「我再也不會弄丟我自己了。他很好,我也不差。」

  靜謐的巷道清冷無人,安靜到似乎連淺淺風聲都能聽到。

  許久後,裴儉才道,「真好。」

  「顧辭他不會辜負你的。」

  心痛如絞。

  裴儉想不到什麼合適的詞去形容他此刻的,但他仍舊將話說完,「他不會……像我一樣。」

  「這並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一段的維繫,是要靠兩個人的,裴儉,我們都錯了。」

  「裴儉,我們錯過了。」

  念兮凝視他沉靜而深邃的眼眸,「我們還這樣年輕,你還這樣年輕,會有另外一個子出現,陪伴你,依靠你,護你的。」(5,0);

  裴儉倏然一笑,嗯了一聲,「會有的。」

  從前啊,有一個可莽撞的姑娘,在一個春日的午後,空氣中滿是書卷與花香的味道,一頭栽進他懷裡。

  那是他這一生心的起點。

  也是終其一生也無法回到的過去。

  陪伴他,依靠他,護他。

  全心全意的過他。

  他曾經以為自己是翱翔九天的雄鷹,其實,他是牽在手心裡的風箏。

  在放手後,這個世界便只剩他一個,沒有落點,沒有歸宿。

  只能孤零零飄在空中。

  他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又自負的裴儉。

  因為他,永遠都沒有家了。

  而這座小小的庭院便是他的畫地為牢。

  守著永不可及的過往。

  「念兮,時好不經用,抬眼便是半生。」

  「去你想去的地方吧。看山川,看海流,日升日落,徜徉天地。」

  裴儉輕笑道,「今後顧辭不必常年駐守北境,他會常常伴在你邊的。」(5,0);

  他說,「你這一輩子,都會平順無災,喜樂無憂的。」

  他一字一句與保證,向不遠地面上的暈,像笑起來的眉眼,嬈明

  他今日著一襲素錦袍,袖袍下一對嵌銀紋的白玉鐵腕扣在淺金中微微閃亮,念兮看得眼睛發酸,不由問道,「那你呢?」

  「你也要過得好啊。」

  裴儉笑著點頭,「會的,我會過得很好。」

  「放心。」

  這座庭院,與他們前世所住幾乎沒有差別。

  即便已經不再住人,裴儉也維護得很好。

  只除了東側一株新移植的喬木,是從前沒有的。

  見念兮看過去,裴儉靜默清瘦的面龐微,聲音很輕:

  「是枇杷樹,我不久前親手種下。等到許多年後,它會長大,枝繁葉茂,會結下枇杷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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