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水滴石穿地浸你的生活。
他與念兮十年夫妻,他們不只有甜,還有分歧,冷漠和忽視。
可是怎麼辦?
哪怕他們就這般過一輩子,冷冰冰的,他也無法忍沒有念兮的宅子。
念兮已經是他人生的一部分,難以分割。(5,0);
若要分離,必定會劃破,將一顆心剖的鮮淋漓。
裴儉知道自己的自私,他想要念兮的。
一如既往的。
他以為自己給予念兮尊崇、富貴,便是待好,可很顯然,這不是念兮想要的。
裴儉決定親自去問。
只要肯原諒自己,他什麼都能給。
然而念兮卻跟他說,要走。
「去哪兒?」裴儉問。
「金陵。」
裴儉以為自己會慌,然而事實上,他比誰都冷靜,一瞬間便猜到的意圖。
「你若真這麼討厭我,我可以不出現在你面前,不用走那麼遠。」
在躲他。
念兮看似溫,其實比誰都倔強,心裡認準的事,很難改變。
他們之間的地位是不對等的。
所以寧願遠走,也不肯留在這裡,留在他的邊。
念兮問,「你會嗎?」
你能做到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嗎?(5,0);
裴儉沉默下來,一雙點漆的眸子下藏著深重的緒,他知道,不能。
「念念。」
裴儉呢喃,不需要再被莫名的緒控制,這是一個男人的本能,這一刻,面對的決心,他拋下一切自尊,懇求道,「求你別走,我不想同你分開。」
念念——
裴儉原本喚念兮,後來濃繾綣,於枕上榻前,人被催,玉花碎,眼角點點殘淚,他不自喚了一聲念念,念兮聽了,愈發婉轉,自那之後,這便是他們夫妻之間的稱。
然而此時此刻他講出來,不但勾不起半點往日,只念兮憤怒與惱。
是人非,回憶早就不再備原有的力量。
從前一聲「念念」,會如燕歸林般投進他的懷裡,如今,早已消解不復存在。
「你若覺得和離由我提出,傷害了高高在上的裴相的自尊心,大可一直休書給我。」
如果說晨起時心頭還有一漣漪波的話,那麼此刻,真的對面前這個男人厭煩,他也不過是再平凡普通的一個人,就連挽回,也是拿床笫之間的事來說。
「你就那麼恨我?」(5,0);
「恨一個人太費力。我從前恨你眼盲心瞎,心放在別人那裡,卻看不到自己的妻子,如今,算啦。」
無所謂的笑笑,初秋的暖過窗紗灑在的臉上,竟有種灑的恬淡。
不再尖銳,暴躁,生氣,裴儉卻徹底慌了。
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他又說錯了話。
「我從來沒有對其他任何人心過,我的心裏面只有你一個……」
念兮打斷了他的話,「我從前以為相府那座四四方方的宅院就是我的墳墓,那麼冷清,那麼安靜。如今我走出來了,在這裡,我覺得天很大,世界很大。裴儉,我不想再回去了。」
所有的話都說盡了。
他們之間的本問題其實不是誤會,而是用心。
念兮自嘲的想,就是這樣矯的一個人,就是不想過這死水一灘的生活。
就是想要。
君若無心我便休。
人活一世,何苦為難自己,委屈自己。
……
行禮一早便已經收拾起來。(5,0);
家中父母、兄長不放心一個兒家遠行,可嫂嫂卻很支持。
「多派些侍衛跟著,無礙的。」
念兮心中很是激。
總是給家中添,惹父母憂心,虧得嫂嫂上下持,將溫府打理得井井有條。
於是當嫂嫂提出,「我母親做壽,念兒若是不急的話,等壽禮過後可好?」
這是應當應分的,念兮自是應了。
然而到正日子,去了壽宴,才被這筵席的排場震驚住了。
無他,嫂嫂府上的男丁可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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