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容音醒來時,外頭的天是霧蒙蒙一片。
肚子有些,空空的。
姜昀已經不見了,只有床邊放著他昨夜換下來的裳。
唯獨缺了那枚玉佩。
他似乎很喜歡那玉佩,幾乎日日都要戴在上的。
外面傳來長劍破空的聲音,姜容音心中一,還以為是有刺客。
套上外下床,推開門便看到了只穿著一件單薄裳,正在練劍的姜昀。
秋日的天,是有些冷。
尤其是晨起這會兒,他那件服單薄地著他的,像是被汗洇了一樣。
姜昀的傷在右手,可他左手握著劍,依舊能行云流水地做出作。
漂亮的劍花在半空中被挽出,而后姜容音看到他停下作,長劍刺穿樹上的落葉。
姜昀收手,轉看向姜容音。
“向明,傳膳。”
他出聲說了一句,長劍被丟到向明的手中。
姜昀看向站在門口的姜容音,視線在上肆無忌憚地掃視一番后,落下一句。
“待會兒讓張太醫給你看看。”
說罷,姜昀已經走到了廂房中,姜容音跟著走進去。
“張太醫?”
如今在鴻恩寺,張太醫怎麼給診治?
況且,姜容音也不覺得自己有需要張太醫診治的地方。
好得很。
只不過姜容音覺得,這話要是說出來,遭殃的只會是自己。
所以沒說。
“愣著做什麼?等孤請你?”
姜昀已經走到了桌子旁坐下,微微側看向姜容音。
抬腳走過去,坐到了姜昀的邊。
鴻恩寺的早膳自然還是素得不能再素的素齋。
姜昀也沒介意,吃飯的作,自是賞心悅目。
等他吃完后,便讓人打水沐浴,只留下姜容音一個人坐在廂房吃飯。
姜容音昨天午飯和晚飯都沒吃,就在黑市用了一塊兒餅子。
這會兒早就得不行。
可是姜昀面前,又不能吃太快,會被姜昀說的。
此時離開,姜容音自然是加快了進食的作。
素齋也好好吃,不比皇宮的飯菜差一點兒。
姜容音此時的吃飯的作實在算不上什麼優雅,寶銀站在一旁給倒了一杯水。
“公主,您慢點兒吃。”
可是在外頭守了一夜,自然是知道姜容音沒吃午飯和晚飯。
心疼得不得了。
殿下怎麼那麼獨裁專斷,飯都不讓人吃。
姜容音的腮幫子撐得鼓鼓的,好似一只可的小倉鼠。
待吃完后,寶銀便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干凈。
趁著姜昀不在,姜容音趕忙去將被藏在被子里的東西拿出來。
藥水倒在口脂上,很快便滲了進去。
姜容音讓寶銀把這瓶子拿出去扔掉,收起了口脂。
不多時,姜昀便從外面走過來,他沐浴過,重新熏了香。
云松香的味道越發重了。
“給孤更。”
他走過來,拉住姜容音走到床邊,姜容音認命地拿起裳給姜昀穿上。
低眉順目,和的將的側臉襯托得有些朦朧。
姜容音不是那種一眼就能讓人記住的明艷人,可的眼眸,總是會讓人沉溺。
像是最溫的絞殺,帶著引。
給姜昀佩戴好腰封后,姜容音手中拿著他解下來的玉佩。
這才發現,這玉佩竟然是斷的。
可姜昀一直戴在邊,沒人發現嗎?
姜昀手從手中拿走玉佩掛在腰封上。
而后將攬在懷中:“從前軍中將士跟孤說,若是娶了夫人,最大的欣喜,莫過于看著清晨時為自己更。”
“如今孤也算是會到了一次,阿音像不像是孤的夫人?”
姜昀的手箍得很,兩人之間連一隙都沒有。
他不給姜容音逃的機會,但似乎,也沒想得到這句問話的回答。
“在鴻恩寺再待幾日。”
姜昀低頭,將一吻落在姜容音的額頭上,而后松開手。
姜容音看著他走到門口后,步子一頓,帶著揶揄的聲音傳來。
“下次想吃什麼,跟紅纓說,孤還不至于了你一頓飯。”
這話說得突兀,可姜容音一下便聽懂了。
剛剛用飯時,被他看到了?
可吃不飽飯究竟是因為誰!
姜容音坐回到床上,腦海中一閃而過那枚玉佩。
有幾分眼,湊近看,卻又實在想不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到姜昀這塊兒玉佩,難道是他之前流落民間帶來的?
姜昀離開不到半個時辰,張太醫便過來了。
今早上,天還沒亮,張太醫就接到了太子殿下的旨意,要他來鴻恩寺給姜容音看。
既是姜昀的命令,姜容音本拒絕不了。
更別提,紅纓今日已經大好,臉有幾分蒼白的站在一邊看著。
張太醫給姜容音把完脈后,笑著點頭:“公主的并無大礙。”
“之前有些虛之癥,如今倒是好多了,仔細養著,沒有問題的。”
這話的言外之意,姜容音不是太想知道。
姜昀之前說過的話,再次浮現,他想要個孩子。
“多謝張太醫。”
姜容音起,客客氣氣地將張太醫送走。
垂眸時,視線落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是絕對不可能給姜昀生孩子的,一個本就不被期待的孩子,本不能存在于這個世界。
想到這里,姜容音的手握了桌子。
此時的皇宮之中,魏皇后聽說姜昀今日回來,早早就等在了坤寧宮。
倒是不曾想,皇帝留了姜昀在勤政殿談話,一談便是一個上午。
到了午飯的時間,都沒見到姜昀。
勤政殿,姜昀坐在一旁,對面坐著嚴唯和盛淮安。
皇帝的手中拿著魏慶義遞來的折子,臉上瞧不出什麼表。
“這便是孟桂留下的東西了?”
好半晌后,皇帝出聲問了一句。
姜昀嗯了聲:“孟桂已經代了所有的罪行,只是貪污下的三十萬兩,仍舊不知下落。”
聽到這句,皇帝嘆了口氣:“那便這樣吧,銀子的下落,再派人去查。”
“孟桂已死,這件事,就此翻篇。”
說到這里,皇帝的視線落到了嚴唯的上。
“嚴公年事已高,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學生,督查貪污吏的事,便給盛卿來做吧。”
皇帝一句話,四兩撥千斤的便將嚴唯手中的權利分到了盛淮安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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