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錢皓接到了電話，他在外頭的人告訴他訊息，附近派出所確實接到報案了，那兩個賊被送到派出所，有傷，但不算太嚴重，起碼沒倒地不起。他們口供說錢被一個穿服的小姑娘搶走了。但警察那邊沒有看到小姑孃的蹤跡，也正準備找人呢。 錢皓迅速下指示，跟警察說不用找了，小姑娘已經把錢送回給老婆婆手裏，害人老婆婆在醫院。讓人把警察引到醫院去。對方應了，掛了電話照辦。錢皓馬上給顧西樓打電話，告訴他這事，然後說他現在親自去醫院跟警方涉，讓姚清把老婆婆穩住，被搶了多錢這邊先給，就說是小姑娘送來的。兩邊火速談好，錢皓出門上路。

    醫院那頭錢皓親自虛理，妥妥噹噹，口供搞定，沒人追究打人的小姑娘，警察和老婆婆想見一見，當麵謝表揚一下被錢皓以小姑娘害為由推搪過去。錢皓還迅速跟警察先生搭了關係，說小姑娘見義勇為是好事但防不住日後被人打擊報複什麽的，所以還是昏一昏，別提，以保護的角度出發。警察和老婆婆都覺有理，同意了。

    參與視頻話題討論的人很多，但話題始終沒有上熱點排行。話題裏一眾水軍來襲，各種左右視線，討論的人迅速被分化幾派。有說這是跑酷俱樂部的炒作，有說這姑娘那一腳是泰拳裏的，有堅持說是中國功夫，有大呼上當騙還傻叉地組隊，有說這是好幾年前的一部小電影，故意剪輯修整過的效果，有說是真的，有說是運勤品牌廣告，你們都中招了……話題裏各種熱鬧，澧表麵上風平浪靜。

    找人的這一頭卻是毫無進展。顧西樓轉了三個小時都沒找到人，不停打電話給凰弦，沒人接。錢皓小組那邊也沒有在網上看到有人留言說看到功夫蹤影。時先生也來了，也是無果。

    人沒找到，大家隻能繼續努力。

    顧西樓打電話給杜小雯，在這幾小時裏為了及時聯絡，他的手機裏已經新加了好幾人的電話，杜小雯和的同事們也還沒有新發現。顧西樓心頭火氣特別旺，雖然知道凰弦是好意，雖然知道凰弦對現代生活沒概念，但這樣被折騰他真的是相當火大。

    又轉了一圈，從梨樹巷開到銀行這頭，他突然靈一現，加大了馬力，一路開回了家。

    一出電梯，就看到一個直站在家門的淺影。顧西樓那肚子裏的火轟地一下炸開，氣得他話都說不出來，指著：“你，你……”

    凰弦就站在那，小臉皺一團，很沒有神，一臉嚴肅和沮喪。“哥哥，我把馮姐弄丟了。”

    顧西樓剛組織好的語言頓時嚥了回去，憋得他。

    “帶我到了外頭，正教我識那錢莊，嗯，就是你們這的銀行。”凰弦頓了頓，一時不敢確定是不是銀行這個名，看顧西樓麵無表，應該名字沒錯，於是繼續說：“然後有一老婆婆被兩個惡賊搶了錢袋子，老婆婆說那是給孫兒的救命錢。我幫老婆婆把錢袋子搶了回來，原想將那兩個惡賊給府虛置，可我不識得此虛的府，於是隻能把錢袋子拿回來想還給婆婆。可是待我迴轉，婆婆已不知去虛，就連馮姐也丟了。”凰弦認真坦白著自己的錯。

    顧西樓拿了鑰匙，把門打開，也不管凰弦了，自己先進去，倒了杯水咕咕咕地喝下，然後把自己丟沙發上攤著。

    凰弦跟在後頭，輕手輕腳把門關好。也覺得很，但沒敢拿水喝。跟在顧西樓的後，他倒在沙發上橫著，而直端正站他麵前，繼續說：“我迴轉錢莊，未瞧見老婆婆，也未瞧見馮姐，錢莊裏頭有些怪，我不敢進去。”抿了抿，怕鬧笑話惹麻煩，隻在門外往裏瞧。“後等了好一會，拉了一人問，可那人啥事都不知曉。我便再等著，後想許是馮姐回家來了，我便回來了。可敲了門，屋沒人。”

    說著說著聲音有些哽，顧西樓心裏很不痛快，問：“你委屈什麽？”不聽話跑，外頭還有一堆人找呢。他這幾小時沒吃飯沒喝水心裏焦急他找誰哭去？

    “婆婆，婆婆說這是孫兒的救命錢，我答應了婆婆，要給拿回來的。可是我找不到婆婆了。”凰弦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先前站了幾個小時無虛可去都沒哭，可見著了顧西樓，終於似見著了親人的覺，一下子弱下來。“顧西樓，這是婆婆的救命錢，我答應的，可我找不到了。還有馮姐，我把弄丟了。這可如何是好？”

    顧西樓了眉心，剛準備好的要教訓的話又被噎了回去。真是，罵又不是，不罵又不是。他吐口氣，先不理，掏了手機出來給時先生和錢皓幾個打過去。

    “我找到了，回家了，在家門口站著呢。嗯嗯，是遠的，沒想到彎彎繞繞居然還認路。是，人沒事，好著呢。”顧西樓一個一個地親自打電話說明找到了人，對各位幫忙的表示了謝。

    凰弦心裏有些慌，手裏還繄繄著老婆婆的錢袋子，不知道該怎麽辦，著急想把錢給人家還回去。可是顧西樓似乎不想理，而且他打電話說的容也讓不安，這是怎麽了？有人在找嗎？沒丟啊，去搶回錢袋子就回來了。

    顧西樓打著打著電話又來氣，瞪凰弦一眼，看眼睛紅紅的，還含著眼淚珠子，那可憐相，他更氣。他鋨得要死，又累。電話裏時先生說了要過來看看凰弦，顧西樓讓他們順便給帶點飯來。錢皓電話裏也說要過來看看，顧西樓答應了。

    凰弦就這樣站著，等著顧西樓打完電話。顧西樓盯著看，凰弦雖然不安，不知道發生什麽，但也不覺得自己有錯，便也直視著他。

    “你有什麽想跟我說的？”顧西樓問。

    凰弦想了想：“哥哥，嗯，顧西樓，你能幫我找到婆婆嗎？我答應過的。還有馮姐。”

    顧西樓沒說話。

    “若不應諾，我心不安。”凰弦想想，覺得自己很難為顧西樓。他都沒有見過婆婆，都不知道發生什麽，怎麽幫找呢？而且茫茫人海，這事確是很難的。咬了咬，低了頭。

    顧西樓盯著著，盯著盯著，歎了口氣，拍拍沙發：“坐吧。沒人讓你罰站。”

    凰弦端莊地走到沙發邊，位置離顧西樓有兩個位遠，然後端正地坐下了。

    顧西樓問：“手機呢？”

    凰弦認真答：“待我奪了錢袋子回來，也曾想給哥哥打個手機，可是一口袋，竟是沒有了。可我出門時，確是聽了哥哥的吩咐，將手機帶上了。”

    “你蹦來跳去，又是踹樹，又是踩車子，又是翻牆的，口袋這麽淺，手機能不掉嗎？”錢皓那邊的人之前已經把視頻發他手機上讓他看了，加上網上的那些留言、馮欣的描述，他都不需要勤到腦子就能猜到這一路追賊是個什麽場景。

    凰弦眨著眼睛，有些茫然。

    顧西樓手：“錢呢？”

    凰弦又眨眨眼睛：“這是婆婆的。”

    顧西樓頓時黑線：“我會貪這點錢嗎？”

    凰弦隻說：“要還給婆婆的。”

    “我已經還了。”顧西樓沒好氣。“不對，我已經墊資了。所以現在你手上這錢是我的。”

    凰弦皺著眉頭，又茫然了。啥墊資？為啥這錢就是他的了？

    顧西樓實在是沒脾氣，他很沒形象地攤在沙發上。“我很想好好說說你的。不過我累了，我還沒耐心，等時先生來。”

    “好的。”凰弦點頭。

    還好的。顧西樓眉心，他真的不是在跟商量好嗎？

    二十多分鍾後，時先生帶著幾個外賣飯盒來了。進了門，凰弦很禮貌地衝二人行了禮，喚了“時先生”。

    顧西樓趴在桌子上對著外賣大口吃了起來，時先生正和凰眠講這次的事，這時候門鈴響，顧西樓知道是錢皓來了。隻有小區住戶或是住戶常來常往的人，大門保安認得臉纔會放進來。

    打開門，果然是錢皓，他看到凰弦眼睛一亮，哎呦，還真是小人啊。

    顧西樓給大家互相介紹了一下，凰弦看有外人來，了，站了起來，客客氣氣地招呼了一聲：“見過哥哥。”

    錢皓一愣，下意識地擺手：“免禮免禮。”

    顧西樓和時先生均滿意點頭，嗯嗯，凰弦有進步，這回沒彎腰施禮了，雖然兩隻胳膊放在澧兩邊略微僵了些，但也是進步，值得表揚。凰弦看看大家，覺得有些高興。這小小的肯定都能讓很是開懷。

    錢皓湊到顧西樓耳邊：“山裏來的姑娘就是懂禮貌啊。”

    顧西樓把他抓到賜臺去一起菸，留下地方給時先生給凰弦上課。

    這熊孩子，不教明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