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小刀進來，一眼就看見了鄭秀後的李閻，沖他挑了挑眉。

李閻權當沒看見。

「我說義，天保龍頭還不到麼？」

說話的人材五短，紅滿面，正是被報指為勾結府的楊作午。

鄭秀不慌不忙：「作午叔稍安勿躁，天保哥待會兒就到，不過他來之前，我倒有樁關係到紅旗生死存亡的大事，要和各位頭領商量。」

「這不是巧了！」

楊作午聲若洪鐘：「我也有樁關係到紅旗生死存亡的大事，要和各位頭領商量！」

薛霸打了個哈欠：「不是就府要來打我們大嶼山麼？這十幾年打得了？管他有來無回。」

過去的兇橫年如今已是二十齣頭的樣貌，可上絨未去，靈的眼中也稚氣未。

楊作午大喝，他悠然地著鄭秀：「秀盟主，我的事干係到你，還是我先說罷。」

鄭秀笑地：「我要說的事也干係到作午叔您，還是我先說吧。」

楊作午站了起來：「只怕非要我先說不可。」

「你放肆！」

徐義和趙小乙同時高呼，然後看了彼此一眼。

趙小乙咽了口唾沫，還是開口：「秀盟主是南洋共主，真有要的事自然也該他先說。」

「是啊，楊丈，有什麼事。也要先秀兒姐先說嘛。」

薛霸也幫腔。

楊作午冷笑道：「這妮子若是國姓爺之後，自然是南洋共主，可若是私……」

幾乎話未落地，一直站在鄭秀後的李閻形飄忽，過大半個桌子攥住了楊作午的嚨。

在場頭領當中，趙小乙的手最好，一時間也瞧不真切。只認出這是高里鬼中的一人，但不知道名字。

李閻有些猶豫，他本想再按捺一會兒，瞧清楚一些，可楊作午此話一發不可收拾，局面可能超出鄭秀的控制。

「雲升哥，你這是做什麼？作午叔方才要講什麼，我還沒聽清楚。」

李閻回頭看了鄭秀一眼，孩正不錯眼珠地盯著自己。

「……」

李閻心下一沉，自己恐怕小看了秀兒。他鬆開手，任由眼珠圓突的楊作午摔在地上，飄然走回鄭秀後。

徐義臉複雜，方才「鄭雲升」這兩步，徐義自認是接不住的。

氣氛尷尬之際，馮開明眼珠一轉：「作午！你可不要胡說八道。」

天保仔和十夫人的事不說人所盡知，但大多心照不宣。甚至連秀兒的出，也早有非議，至於鄭一拐天閹此事，畢竟是家醜，知道的人極。

楊馮兩人不知從何得知天閹一事，頓時如獲至寶。寶島鄭氏之名在海上便是正統，人心所向。此事若能鬧大，最也能打擊天保仔和鄭秀的個人聲，楊馮以此為由作，可能會紅旗幫四分五裂，加之府圍剿，大事可乘，

二人紅白臉似的對了幾句。

直到楊正午大聲嚷嚷：「鄭老龍頭雖然勇武過人，但他是天閹，本不可能有后！」

寧老等人終於憤怒地一拍桌子：「住口！」

「諸位頭領。」

卻沒想到，居然是鄭秀攔住了幾名幫中元老。

鄭秀站了起來，端起桌上的泥碗：「楊作午當堂說出這番駭人聽聞的話來，秀兒為證清白，自然要與他對質，若是我出有虧，今天便死在演武廳上，絕不茍活。可若事出無由……

雙眼一睜，霎時間灌瞳仁：「這老匹夫便是辱沒我過世的父母，更玷污寶島鄭氏的門楣。我絕不與他善罷甘休。」

「我有人證。」

楊作午囂。

秀兒輕輕一笑：「那便請你的人證出來吧。」

楊作午見鄭秀這幅樣子，心裡沒來由地一沉，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吹了聲口哨，外面走進來一個神木然的婦人，眾頭領都認得，這是鄭秀的娘秋茹，跟隨十夫人也有幾十年的景，是鄭氏的老人了。

「秋茹，你就把你跟我說的再和大傢伙說一遍吧。」

不料那婦人毒地瞪了楊作午一眼：「姓楊的，你和馮開明蓄謀誣陷主家，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放過你！」說著往桌角去，頓時流如注，人也不知死活。

楊作午目瞪口呆，只是下意識地擺手：「這都是與我說的。」

反倒是馮開明反應更快，急忙去掐婦人的人中，沖楊作午喊道：「他不能死。」

「他當然不能死，雲升哥！」

鄭秀沒徐義，卻了李閻一聲。

李閻福至心靈，一腳一個把楊馮兩個踢開，抱起了婦人。

鄭秀站起來。一手指婦人，一手指楊馮：「要麼是秋茹存心陷害我紅旗頭領，要麼是楊馮兩人狼子野心。這當中一定有問題。」

面向諸位元老和頭領：「我看先把三人分別收押。薛霸，錢陀，你們兩個立即帶人扣住楊馮的船隻人馬，等查明真相以後，再做打算。」

這一切發生地極快，鄭秀說得條理分明，不由人不信服。

薛霸，錢陀猶豫一會兒，也都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