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柒并不都想否認和慕北卿的過去。

但知道，一個人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

的回答，不止代表自己，也會影響到霍聿森。

被人擁著，幾乎與并肩而站的慕北卿，微微向這邊側目，似乎在等著的回答。

“不是。”對記者們說道。

慕北卿的明顯僵了一下，但隨即他也說道：“當然不是。”

記者們挖不出更多猛料，訕訕散開，去場館里拍其他人和作品了。

林小柒搜尋霍聿森的影，想讓他稍等一下，和慕北卿還有些話要說。

但霍聿森不在剛才的位子，不知道是不是去別參觀了。

方才在臺上，慕北卿已經解釋過，這天的畫展，仍然正常進行，但展出的畫作，都是小柒母親的作，因此也并不售賣。

林小柒一直苦苦尋找母親的作品，沒想到最后卻以這種形式欣賞到，心中不是沒有慨，對慕北卿的諸多不理解，也都因此選擇了諒解。

“到我辦公室里聊聊？”

林小柒點了下頭，隨他走過去，同時拿出手機給霍聿森發了條消息：“你去哪兒了？”

霍聿森沒有立即回復。

林小柒又發了一條過去：“我跟他說幾句話，稍等我一下。”

霍聿森仍舊沒回話，林小柒又把目向四尋覓了一圈，仍舊沒有看到霍聿森，但總歸不會走丟，想著他也許去洗手間了之類，便沒有再找尋。

跟隨慕北卿來到辦公室，一進來就聞到了一油墨與木質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沉悶，但也很悉，像母親的畫室。

辦公室不大，有不同尺寸的畫架，靠墻還堆放著一些畫作，似乎是未被展出的作品。

林小柒大概明白了，這家館是他名下的，這間工作室也是他平日的畫室。

很難想象，前些天見到的那個明算計的男人，與這個文藝而沉靜的人是同一個。

林小柒有一種很強的割裂，也十分恍惚。

他打開了窗簾，從窗外進來，底下，連細小的塵埃都無遁形。

林小柒仿佛回到了年的舊時，小小的，跟在北卿哥哥的屁后面，小尾一樣，他看書也假模假樣看書，他畫畫，也拿起筆涂涂抹抹……

很多事，很多，原來不是忘記了，只是被塵封起來，一旦時機，它們就會爭先恐后地跑出來。

沉默了片刻后，還是林小柒先開的口。

“這里沒有別人，還要繼續戴著面嗎？”

他看了一眼，取下了那張深灰的面。

穿著白襯衫的他，讓林小柒忘記了前陣子的那個慕北卿，一切似乎都和記憶中差不多，只是他瘦了一些，神更憂郁了一些，而……已為人妻。

“當初那個要十萬塊賣我一幅畫的人，是你的手下吧。”林小柒問道。

他點點頭：“那時候只是想把和我有關的人引出來。”

“送我洋桔梗的時候，送我大提琴的時候，你就想起我了麼。”

他搖頭，對說：“那倒沒有，當時只是知道我們曾經的關系，但還沒有想起你。送你那些東西，是想搖你和霍聿森的，畢竟，我和他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

林小柒為自己當時的想非非到可笑。

送那些東西的人是慕北卿沒錯，卻不是為了讓開心，而是利用對付競爭對手。

“所以你的記憶，是什麼時候恢復的？”

當問出這句話，慕北卿的臉上流出無奈與苦悶，自嘲一笑：“什麼時候想起來的，想沒想起來，現在追問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小柒，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到過去麼？”

他話音一頓，繼續說道：“或者，你還能像過去一樣，無條件的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