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邊和窗框上都發現了帶有水漬的鞋印,我若著人在如歸樓挨個搜查比較,許老闆以爲最後揪出的會是誰,那人供出的又會是誰?”
許如歸張了張,話說出來已轉了方向,“敢問王爺,古遙是如歸樓的當紅相公,在□爲如歸樓老闆,捧他還來不及,有何理由要取他命?”
“那就要說先前幾位的死因了……金公主府駙馬連程,齊郡王蕭琳,兵部尚書次子徐華,此三人經楚姑娘檢驗,皆爲服食某種含麝香的房藥過度縱慾而死。”蕭瑾瑜看向楚楚,“可是如此?”
楚楚抿了抿脣,糾正道,“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不過……他們確實是這麼死的。”
“昨日我與許老闆一起檢驗翰林學士周敏的,發現周大人死因死狀皆與前幾位相同,得許老闆提醒,我方知這藥是古遙的製房藥夜來香。好在府上有個好奇心重的大夫,閒來無事取死者之破解了藥方……”蕭瑾瑜把桌上的藥方推給對面的十娘,“請樓主過目。”
十娘剛掃了一眼就擰了眉頭,“那人老眼昏花了吧,這可是虎狼之藥。”
蕭瑾瑜目落在許如歸上,答的卻是十孃的話,“葉千秋也以爲是自己老眼昏花了,所以特地用硃筆圈出了不應在此方中出現的幾味藥……經見過夜來香原方的楚姑娘確認,這幾味藥確實不在夜來香的藥方中。”蕭瑾瑜向楚楚看了一眼,“沒錯吧?”見楚楚點了點頭,蕭瑾瑜又盯回許如歸,“在戒備森嚴的如歸樓裡能拿到他人獨家藥方,並更改藥中分天換日而不被人察覺起疑的,怕只有許老闆了吧。”
許如歸對十娘一頷首,“在下對歧黃之一竅不通,樓主可爲在下作證。”
不等十娘開口,蕭瑾瑜輕輕擺手道,“此等活許老闆怎會親自手,必是有自己人爲許老闆代勞的……許老闆不必張,推測而已,並無實證。”
許如歸淺淺舒了口氣,十孃的目卻又冷了幾分,眉梢一挑,把手裡的藥方往桌上一拍,“沒憑沒據你就我出來聽你胡謅八扯?”
楚楚心裡暗暗爲這十娘了聲好,對,沒憑沒據就給人扣上罪名,他可不就是在胡謅八扯嘛!心裡這麼想著,腳下卻往蕭瑾瑜邊靠近了一步,他就是再怎麼胡謅八扯,也不能讓別人欺負這個病人。
“樓主稍安勿躁……”蕭瑾瑜聲音靜定如故,清冷如故,“古遙與這幾位客人之死雖是許老闆的意思,卻非許老闆親力親爲,便是找到什麼蛛馬跡也定不了大罪,值不得讓我手下人爲此費心勞力……但是對許老闆親手犯下的案子就不能如此草率了。”
十娘冷哼,“還死了哪個敗家子?”
蕭瑾瑜盯著許如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吏部侍郎,薛太師四子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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