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怎麼說，把你往楚水鎮引的可是這丫頭片子。”唐嚴突然想起些什麼，盯著蕭瑾瑜蒼白得不見一的臉道，“王爺，你突然病得連這把椅子都推不，也跟那丫頭有關係吧？”

蕭瑾瑜微怔，遲疑了一下，淺淺嘆了一聲，輕輕苦笑，“說晚上亮著燈睡不著……”

唐嚴幾乎跳起來，“那這大冬天的你就在外面湊合了一宿？！”

“沒有……在馬車裡。”

唐嚴抓著劍，咬後槽牙纔沒衝著這人出那些江湖流行口來，好一陣子才帶著點沒那麼明顯的火氣道，“王爺，你知道我這回爲什麼沒給你送賀壽帖嗎？”

蕭瑾瑜皺眉，怎麼一下子拐到賀壽上去了？

不等蕭瑾瑜答，唐嚴就忍不住道，“景翊傳書說要查楚姑娘背景的時候我正好在蘇州，就個晚上去探了探，查到楚姑娘所謂的娘是生楚家長子楚河的時候難產死的，這之後楚楚爹楚平也沒再續絃，結果有一天楚家突然就多了個娃娃。楚家乾的是仵作行，跟他家來往的人不多，楚家說這是自家閨，街坊就當是楚楚爹在外面鬼混私生的了。”

蕭瑾瑜驀地明白了楚楚口中的那個“晦氣”，心裡揪了一下，仵作家的兒，還是來路不明的私生，就算是在相對開化的京城恐怕也得從小盡白眼，何況是在偏僻小鎮……

“我看著楚平是個老實人，不是幹得出這事兒的人，但我那會兒急著趕去杭州，景翊只說是個仵作，我也就沒太當回事兒。現在可是要封當王妃，這就不是小事了……昨晚在客棧我看沒什麼不對勁，現在既然是這樣，王爺，還是小心爲上啊。”

蕭瑾瑜像是消化了一陣，輕輕嘆道，“我心裡有數……”

看蕭瑾瑜好像沒拿他的話當回事，唐嚴冷聲道，“王爺，你要是非把刀往自己脖子上架，憑我們幾個可奪不下來。”

蕭瑾瑜靜靜看向努力制脾氣的唐嚴，淺笑，“你當年不就把劍架到了我脖子上嗎？”

唐嚴一氣之下口而出，“那能一樣嗎，那會兒我脖子上不還架著吳江的刀嗎！再說了，那會兒也不見你臉紅啊……”

蕭瑾瑜一眼瞪過去，唐嚴倏地掐住了話音。

這纔想起來，眼前的雖然是個連站都站不穩當的人，但要真惹了他可比惹一窩子武功高手還可怕得多。

在蕭瑾瑜冷厲目的注視下，唐嚴吞了口唾沫，“那，那……那什麼，天不大好，要下雨了，我先跑路……不是，趕路，趕路了，王爺保重！”

唐嚴化一道黑影閃出去，蕭瑾瑜才慢慢把幾乎虛的子靠到椅背上，退去凌厲之的目垂到前的三個本子上，無聲苦笑。

若真如此，你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