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里……四十里……

一切順利，海面依舊平靜，海風吹拂竟然有些涼意。

而將士們卻是有些躁，眼中滿是火熱之。

戰船上的軍士們背靠船舷，一箱箱的掌心雷和一捆捆的羽箭堆放在甲板旁，手就能抓到。

此戰的戰法很簡單，七八十米同掌心雷進攻，一顆掌心雷干掉一艘小型戰船，羽箭殺落水軍士。

若是有機會，則是靠近荷蘭等三國的大型戰船，用飛雷彈進攻。

三十五里……三十里……二十五里……

似乎是老天都在眷顧大明，鄭芝龍的的艦隊距離順化二十五里的時候都沒有被巡邏的戰船發現。

也不知道是巡邏戰船睡著了，還是偏航了。

可下游的鄭芝豹他們就沒有這麼幸運了，被巡邏戰船了個正著。

安南的巡邏船很是干脆，知道跑不過蒼山戰船，直接將整艘船給點燃了，似乎是堆滿了火油，火沖天而起，在漆黑的海面中極為的顯眼。

方圓三十里都能看見海中的沖天大火。

自然也被順化港口的水師大營中監視海面的軍士發現，急促的鐘聲在營地響起。

一時間，整個港口了起來。

巡邏軍士將一堆堆的柴堆點燃，將港口映的通紅。

無數武將呼喝著，將睡夢中的軍士起，進戰船之中。

值的廣南水師總督阮福志沖到了樓下，扯著嗓子喊道：“哪個方位？什麼況？”

“東南方，大約三十里，海中有巨大火焰！”

沖過來的鄭樽聽著瞭軍士的回話，立刻自語：“東南方？順化城下游的巡邏船嗎？”

而后看向阮福志：“是巡邏船不小心撞翻了火堆，還是發現敵了？

若是發現敵到底是明軍的戰船靠近了，還是峴港城那邊朝這邊傳遞報？”

阮福志被幾個連續問題問到直翻白眼，沒好氣道：“這我哪里知道！這……”

“報，火焰似乎還在移！”

“是明軍戰船靠近了！”

聽著瞭軍士的話，鄭樽瞬間驚呼了起來：“老阮，將所有巡邏戰船派出去，能深多就深多，監視周邊一切，采用接力模式，迅速傳遞報！

六百里加急到沿海各個港口，看看其他港口城池的況，有異迅速來報！”

“傳令，所有戰船做好出擊的準備，一旦發現明軍戰船靠近，采用群狼戰，直接火攻！”

“所有紅大炮裝彈，隨時準備進攻！”

“快、快、起來！”

一條條的軍令快速的傳遞著。

巡邏船只第一批出去，船上的軍士快速掄著船槳，乘風破浪沖深海之中。

而后一艘艘裝著火油和木材的鷹船也隨其后。

荷蘭等三國的戰船上軍士掀開紅大炮上蓋著的油布，引線，填火藥，塞石彈。

“鄭番主，你怎麼斷定是明軍戰船靠近了？”

“阮總督，船著火了第一時間應該是救火，哪怕是海上也是如此，

可戰船依舊是在快速移，連生命危險都顧不上了，這就說明況危及，只有明軍戰船靠近了才會如此。”

鄭樽快速解釋了一句，而后低聲道：“希大營的火和靜能讓明軍退走吧！”

“為什麼？從下游而來，那不是只有兩百余艘戰船嗎？你怎麼鬧這麼大靜！”

“我之所以反應這麼大，就是想讓大明水師看到我們早有準備，反應迅速，他們的突襲是起不到作用，更不要搞襲擾戰，這對我們沒用的！”

鄭樽搖了搖頭，臉凝重：“阮都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們那種極速戰船有個十幾二十艘，每天晚上從上游、正對面、下游三個方向襲擾，怎麼辦？”

“這……”

阮福志臉有些難看，每天晚上都來襲擾，他們都得應對。

因為你不知道他們到底進不進攻，若是沒有大反應，明軍的那種極速戰船裝滿火藥沖港口之中炸，那樂子可就大了。

一艘大型戰船說也能裝七八萬斤以上的火藥，在港口炸，會產生多大的后果他們不知道。

但方圓百米絕對死定了，一里戰船不被支離破碎，就是被海浪推翻沉沒。

若是防備，搞個七八天的時間就會將他們搞個疲憊不堪，戰力下降，且軍士們都會漫不經心、怨聲載道。

“別想的那麼極端，大明……”

“報……”

又是一道急促的急報聲打斷了兩人的流，兩人心中猛地一突。

“正東方向有火船燃燒！”

“報……東北方向有火船燃燒，且在快速移！”

艸……

聽著急報聲，現場所有高層武將都怒罵了一聲，狠狠的瞪了鄭樽一眼。

簡直是他媽的烏，說啥來啥。

同時心中也沉了下去，如果明軍真采取襲擾戰，那真是疲于應對了。

眾將散去，快速進指揮位置。

而鄭樽和阮福志、以及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兩位總督走到將臺之上居中調度著。

幾人拿著千里鏡掃視著海面，他們想過燃燒戰船微弱的火判斷明軍到底是襲擾還是進攻。

可惜現在是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刻，只能看到跳躍的火。

“報……”

半炷香后，一匹戰馬影從順化城方向疾馳而來，直奔將臺：“報，下游來報，明軍至有二十艘戰船直奔順化而來！”

“報……正南方向立順化十八里發現明軍戰船，數量二十艘以上，速度極快！”

“報……東北方向二十二里發現明軍戰船，數量二十艘以上，速度極快！”

呼……

三道急報聲之后，將臺之上的眾人呼吸急促了起來，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

昨晚酉時前后，順化城方圓一百五十里是沒有戰船的。

可四個時辰后，六十艘戰船抵近了順化港口十余里的地方，這就不能用發力來解釋了，而是戰船擁有持續航行的能力。

按照這個速度和時辰算，大明的戰船是真的能日行五百里了。

這一刻，眾人臉徹底的變了，全微微的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