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黑云頂。
鄒芷萱爬上了水泥護欄,坐在護欄邊緣上,兩只懸空而擺。
微仰著頭,看著頂上的烏云,怔怔出神。
今天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稀松平常的一天。
可對而言。
儼然末日般可怕無助。
早上正常去電視臺上班打卡,卻被曾何家里的那個瘋婆娘扯著頭皮一陣暴打。
那瘋婆娘手勁兒可真大!
在的臉上撓出道道抓痕不說,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撕爛了的服。
而曾何。
那個信誓旦旦要為他和妻子離婚的男人,卻選擇了袖手旁觀。
被他老婆在地上暴打,被攝像機懟著臉拍的時候。
他卻訥訥地站在他老婆后,還不忘溫存提醒,“老婆,別了胎氣。”
呵呵...
天下男人薄寡,鄒芷萱不是今天才知道。
怪只怪陷得太深。
“狐貍!你別以為裝出要跳樓的架勢,我就得讓著你!”
“我今天不曝你,我名字倒著寫!”
“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們家曾何有家室,像你這種人也配主持兒節目?”
“怕是別帶壞了小孩!”
曾何的孕妻緒特別激,早在之前收到崔芯匿名發去的照片后,就有所懷疑。
可最后還是選擇相信了曾何。
萬萬沒想到。
在好不容易才懷上孕的時候,曾何居然出軌了這麼個狐貍。
鄒芷萱麻木地聽著這些謾罵,轉過看向一旁一言不發的曾何,“你就沒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
“我和你有什麼好說的?”
“是你勾引了我,我出軌。”
“我現在只要想起你,就會覺得惡心。”
曾何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從始至終都站在了他孕妻的后。
他的一只手,還小心地扶著妻子的腰,深怕了胎氣。
鄒芷萱眼里寫滿了失落。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緩地開了口。
“知三當三是我不對,但是曾何,你有資格將自己摘得這麼干凈?”
“我們剛認識的那晚,你就以攝影為由約出了我。那晚我們做了多次,你還記得嗎?”
“我們從大床到浴室,再到梳妝臺,趣秋千,窗邊,地板...”
“曾何,你捫心自問真是我勾引的你?”
“蒼蠅不叮無的蛋,你敢做不敢認的行為,讓我覺得我當初是吃了屎,才會看上你。”
鄒芷萱的緒已經徹底崩潰。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業準保完蛋。
爸媽是鄉下人。
鄉里鄉親要是說起這件事,肯定會覺得臉上無。
今后該怎麼辦?
而且曾何約過的人不止一個,為什麼就遭了殃?
鄒芷萱也曾試圖將其他人拉下水。
可曾何否認得干干凈凈。
他的那位單純孕妻還相信了他的鬼話。
“恬不知恥的狐貍!勾引男人還有理了!”曾何的妻子狠淬了一口,將所有火力對準了鄒芷萱,卻沒想過指責敢做不敢為的曾何。
溫以寧冷眼看著怯懦的曾何,心里暗生鄙夷。
鄒芷萱固然有錯,曾何就沒錯了嗎?
可這社會對于男真的太包容了。
他只需要跟老婆道個歉,然后擺出一副改過自新的模樣。
就沒有人再去翻他的舊賬。
而涉事人,將永永遠遠被釘在恥辱柱上。
萬幸的是,李薇早了一步而退。
不然今天想要跳樓的人,除了鄒芷萱,可能還多了個李薇。
“vivi姐,你沒事吧?”
察覺到側的李薇臉越來越差,溫以寧輕輕地拽了拽的袖,“已經翻篇了的。你是害者,是被曾何騙的,況和鄒芷萱不一樣。”
“我沒事的。”
李薇極力控制著自己的緒。
只要裝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就能平安度過這次風波。
今天過后,依舊是勢頭正好的主持人。
不會有任何的負面緋聞纏。
可是想起自己在曾何上傾注的,心里始終還是有一個結。
與此同時。
曾何的孕妻仍在不留余地地攻訐著鄒芷萱,警方打斷了好幾次,深怕再次刺激到鄒芷萱,引發跳樓慘案。
卻依舊控制不住緒。
孕期本就是比較敏的。
控制不住緒也屬理之中。
但辦案人員的職責是第一時間將企圖輕生的鄒芷萱從死亡邊緣線上拉回來。
這使得曾何的孕妻更加抓狂。
“你們沒有經歷過我遭的痛苦,憑什麼替這個人說話?憑什麼!”
“這事兒要是擱在你們上,你們指不準比我還激。”
邊說邊哭,哭得滿臉通紅。
曾何見狀,溫細膩地拍了拍的背,小聲哄,“乖,沒事了。”
鄒芷萱看到這一幕,惡心得差點兒連隔夜飯都快要吐出來了。
承認自己從青春期開始,就是個不良。
唯一的人生追求就是傍大款。
可先后被季禹風,曾何這樣的廢人渣玩弄過后,開始對男人失去了興趣。
直到現在才清醒過來。
年紀輕輕就進了電視臺,只要努力工作,腳踏實地地走好每一步。
就算賺不了大錢。
也能為新時代的獨立,養活自己起碼不問題。
可惜一心攀權富貴。
徹底毀了自己的事業。
“曾何,你給我記牢了。我的悲劇是你造的,我不怪你的妻子,因為我知三當三,我沒有廉恥心。”
“但是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
鄒芷萱話音一落,就想著往下跳去。
最后還是邊上的警察眼疾手快,攔腰將拖了下來。
曾何的孕妻見狀,又一次飛撲上前,試圖去薅鄒芷萱的頭發。
一旁的李薇掙扎了好一會兒。
最后還是鼓起了勇氣,站了出來,“曾太太...”
“做什麼?你該不會是想替你的狐貍同事說話吧?”
“不是。”
李薇搖了搖頭,正想開口,曾何卻張地打斷了,“你又想做什麼?別給我無中生有!”
“曾何,你心虛什麼?”
“我有什麼好心虛的?說白了,我也是害者。”
曾何原以為李薇為了自己的前途,絕對會對之前的事守口如瓶,但見此刻的樣子,徹底慌了神。
李薇無視了周遭人驚訝的目,徑自繞過了曾何,對上了他老婆那雙充滿疑的眼。
“曾太太,不瞞你說,曾何曾先生在和你的婚姻存續期間,還和我有過一段。”
“一開始我并不知道他有家室,單純地以為我是他的全部。”
“他在江北的那所公寓,我也有鑰匙,不過現在他應該換了門鎖。那時候,他說那間公寓可以作為我們的婚房。”
“起初他來接近我的時候,我是真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渣。”
“得知他有家室的時候,我崩潰了,想到了分手。他卻跟我說,他太太生不出孩子,早晚要離婚的。”
“只要我愿意為他生孩子,他可以當天就和你離婚。我知道這樣有違道德,但是我信了。”
“然而他的所作所為終究還是讓我失了,他約炮,瘋狂約。”
“上到醫院護士,下到醫院病患,就沒有他不約的。”
“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并非是在替鄒芷萱辯護。我只是想要讓所有人知道,這位道貌岸然的曾院長,里早已腐敗不堪!”
李薇說完之后,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
就連曾何的孕妻也呆怔住了,“你說的都是真的?”
曾何急了眼,連聲道:“老婆,別聽胡扯!”
“曾太太,狗改不了吃屎的,永遠別相信曾何的。”
李薇說著,旋即又將從手機相冊回收站里還原了之前和曾何在一起時拍過的照片以及錄過的小視頻。
“老婆,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們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理應好好過下去才是。”
“曾何,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你口口聲聲說是別人勾引的你,結果呢?你他媽連騙婚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人在看了李薇手機里的那些照片之后,總算明白了過來。
鄒芷萱見狀,為了保住自己的事業,也趁機改了口,“曾太太,你現在看清楚他的臉了吧?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他有家室,我也是一步步被騙的。”
“老婆,求你別鬧了好嗎?咱回家,我好好跟你解釋。”
曾何完全沒有閑暇功夫搭理鄒芷萱和李薇,雙手合十,將自己的姿態放到了最低點,好聲好氣地央求著自己的孕妻。
“離婚吧,人渣!”
“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而且你肚子里還懷著我的孩子呢,難道你舍得讓孩子沒有爸爸?”曾何無計可施,只好打起了牌。
他對妻子其實沒有多。
但他清楚地認識到,如果失去了妻子娘家的庇護,他仁禾醫院的院長之位絕對坐不穩當。
也正是因為利益糾葛,他才必須盡全力保住這段婚姻。
“你覺得你配當孩子的爸爸?”
人話音一落,就氣憤地離開了。
至于曾何。
由于李薇的實名舉報,當天就收到了有關部門的調查指令。
溫以寧原本還擔心李薇會因為這件事被停職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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