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嚴厲喝止了小林,“這事以后不許再提。”
“知道了。”小林立馬低頭認錯。
“去請專業的孕期護理師,營養師,要最好的。”
“好的。”
小林其實有些看不懂周斯年。
他在周斯年邊跟了好多年,在他的印象中,這個男人的手段極其狠絕。
也正是因為如此。
周斯年才能在短短十幾年里,在這片豺狼虎豹層出不窮的商業紅海里殺出一片天。
可這一回,他溫得未免太過分。
拿掉溫以寧肚子里的孩子,周斯年才能更加名正言順。
想必他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不過華國有句老話說得好,自古英雄難過人關。
周斯年怕是真的陷進去了...
“斯年哥!”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啊!”
周斯年正想起打盆水給溫以寧洗把臉,卻突然驚出聲。
“以寧?”
他困地看著病床上雙目閉,額上泌滿汗珠的溫以寧,剛剛松開的手又一次握。
“斯年哥,不要離開我。”
“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周斯年多有些寵若驚。
沒想到在睡夢中都會喊著他的名字。
也許這并非是第一次在夢里喊他。
霍云沉此前就總是在和他較勁。
現在想起來,有可能是因為溫以寧時常在夢中他的名字。
這種事擱在任何男人上,都會覺得無比的膈應。
更何況是占有強到變態的霍云沉?
周斯年思緒萬千。
他甚至在想,如果他沒有缺席這麼多年,是不是已經了他的妻子?
在此之前。
周斯年也總會做著這樣的夢,但從來不敢付諸于實踐。
沒有健康的魄。
他本不敢輕易說。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的病已經對他的構不任何威脅,只需要再休息一段時間。
就和正常人無異了。
說起這事兒,周斯年覺得自己的運氣還是好的。
上回陷昏迷過后。
他被搶救了整整十三個小時。
蘇醒后他就迫不及待地給溫以寧打了通電話。
原本想將藏在心深的意一并告訴。
想了想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不過溫以寧陪著他說了一兩個小時的話,這讓他倍溫暖的同時,也堅定了他求生的意志。
早在十年前。
周斯年就投了大筆的資金,用于資助科研團隊在重癥疾病上的研究和治療。
這支全員頂配的團隊很爭氣。
在先人的基礎上,研發出了可進人準清除病灶的微型機人。
盡管還在臨床試驗階段。
等到真正投到市場,說還需要七八年時間。
周斯年還是選擇鋌而走險。
為了這項新型科研果的第一位臨床患者。
由于機人的設置屬問題,周斯年在治療階段也算是九死一生。
好在他的癌細胞在經過一番折騰下。
已經穩定在了正常值水平范圍。
他的主治醫生說他福大命大,原先的底子不錯,才能夠熬過這一劫。
徹底清理了癌細胞之后。
他只需要加強營養攝,加上適當運增強質,就能慢慢回歸正常的生活。
也正是因為重病得治。
周斯年才重燃起追求溫以寧的希之火...
“這是哪兒?”
溫以寧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睜開眼的時候,手還是被周斯年攥在手心。
“醒了?”頭頂上方傳來男人磁的聲音,很陌生。
溫以寧警惕地看著側五俊朗,但是瘦到有些相的男人,怯怯問道:“你是?”
周斯年錯愕地看著,“你不記得我了?”
“...不記得。”
溫以寧搖了搖頭,環顧著四周,有些驚恐地問:“斯年哥在嗎?”
周斯年:“我就是。”
他徹底被溫以寧搞懵了,他不就在邊?
還是說...的記憶又一次出了問題?
周斯年依稀記得上回被人綁架過后的模樣。
國的醫生說。
是因為到了刺激,而忘掉了年之后的事,只保留了七歲以前的記憶。
難道又一次忘記了這些?
“你不是,斯年哥沒這麼老。”溫以寧篤定地說。
“很老嗎?可能是因為過了二十多年,我被歲月磨礪得滄桑了一些。”
周斯年一邊解釋,一邊快速地按下了床鈴。
在醫生趕來之前,他又一次迎上戒備的雙眼,試探地問道:“除了我,你還記得誰?”
“全都不記得了。”
溫以寧迷茫地睜著眼睛,極力去搜尋著腦海里的記憶。
可腦子里除卻周斯年年時期的頎長背影,再也想不起任何人。
“那...除了人,其他事你記不記得?”
“好像都記得,又好像記不太清楚。”
溫以寧沒有因為記憶的部分缺失,而喪失語言功能。
依舊聽得懂病房外時不時傳來的英文。
也記得自己在歐洲留過學,就是同學的樣子有些模糊。
等醫生趕到的時候。
溫以寧已經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的沒有大礙,除了腦子昏昏沉沉,沒有其他病。
“醫生,的記憶似乎出現了些許問題,可能只記得七歲以前的事。”
“腦部里瘀已經散了。如果出現選擇失憶等癥狀,也只是暫時的,最多一個星期就能恢復。”
“原來是這樣。”
聽了醫生的話,周斯年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溫以寧一旦恢復了記憶。
絕對會跑回去找霍云沉。
事實上,溫以寧是他留在海城的人擅作主張帶到洲來的。
他們為了讓他振作,剛巧溫以寧遭遇了嚴重車禍。
就趁昏迷之際,將帶離了現場,并偽造出了已遇害的假象。
起初周斯年因為手下人的擅作主張,發了很大的火。
他很清楚,不止是霍云沉,還有三個孩子都很需要溫以寧。
但他就是不甘心這麼放手。
一旦放了手,他這輩子就再也沒了和一生一世的機會了。
糾結再三。
周斯年在將醫生送出病房后,又追了出去,“有沒有辦法讓不要想起那段被忘的記憶?”
醫生頓住了腳步,認真地看著周斯年,“周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沒在開玩笑。我的意思是,有沒有辦法在不傷害的前提下,讓徹底忘卻那段被忘的記憶。”
“催眠療法可以做到。”
“催眠?會不會有被喚醒的一天?”周斯年滿臉擔憂地問。
“一年之不太可能,一年之后,說不準。”
“沒有其他辦法?”
“也可以完全移除現有的記憶,但是這種方式會讓失去所有記憶,也就是從選擇失憶轉化為全盤失憶,影響智力。”
“還是催眠吧。”
周斯年深知全盤失憶的可怕之,他也不想將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只是想著讓融自己的生活中。
當然,他也想知道這一回如果是他先認識的溫以寧,會不會像之前選擇霍云沉那樣,堅定不移地選擇他。
*
一個月后,洲安德森醫院
霍云沉在霍老夫人的催促下,一臉不愿地走進了醫院大廳。
這一個月里。
他就沒將自己當是一個病患,沒日沒夜地忙著業務的開發以及寰宇集團在洲分公司的組建。
洲到底不是海城。
許許多多的關系都需要他親自去跑。
就算有林業這個老人引路,他還是花費了不的心思。
今天要不是霍老夫人突擊檢查,他才不會跑來醫院浪費時間。
“云沉,你的記憶恢復了沒有?想起寧寧了嗎?”手機視頻里,霍老夫人一臉關切地問。
“哪有這麼快?醫生說了不是要一年?”霍云沉隨口敷衍。
“你這兔崽子!我看你分明是沒有去醫院!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事,三個孩子每天都在等著你的視頻,你一個星期都不知道給孩子打視頻。”
“我忘了...”
霍云沉多有些頭疼,他總會忘記家里還有三個孩子。
“孩子你都能忘?霍云沉,你到底有沒有積極配合醫生治療?”
“寧寧千辛萬苦才生下了三個孩子,你說忘就忘!”
“做人不能這麼沒有良心。我聽戰家說起,你天天都記得給崔芯視頻,怎麼就不記得給你的親生骨視頻?”
“我可告訴你,你再這樣我就帶著孩子們飛去洲找你。”
“失憶不可怕,但你要去治啊!不然一直想不起自己還有三個孩子,這到底算是什麼事兒?”
霍老夫人越想越生氣,這段時間每天都在為溫以寧誦經祈福。
沒想霍云沉這個不靠譜的東西。
沒有半分想念也就算了,連溫以寧給他生的孩子也給忘得一干二凈。
霍老夫人側的霍欽也補充說道:“云沉,事業遠沒有家庭重要的。有時間多跟孩子們流,我這就讓陳潯飛洲陪你,他能力強,有他幫著你,你可以省不心。”
“嗯。”霍云沉悶聲應著。
“你現在住安德森醫院了沒有?我已經跟院長打過招呼了,他專門給你指派了世界一流的專家,配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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