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啊氣運啊等等這類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想到這裡，關大將軍的目，再次落到地圖上。

  如果真的換，雖說確定無法攻克合，但也不能錯失此等良機而不顧吧？

  若不然，等大漢拿下了河北，那吳國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所以得從別的地方想辦法。

  東邊合這個關口拿不下，但西邊的南，除了一座孤城宛城之外，可是什麼也沒有。

  大漢舉兵攻河北，司馬懿又非易與之輩，所以大漢即使不是舉國而戰，也必然會調集大部分兵馬。

  剩下的兵力，則是以守好關中為要務，不可能冒險分兵出武關。

  這就是吳國最好的機會。

  從襄北上，橫掃南，只要作夠快，甚至可以在河北戰場結束之前，兵鋒直達許昌。

  畢竟河北多大？

  南郡才多大？(5,0);

  只是嘛……

  關大將軍的目，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馮大司馬。

  荊州早就被大漢滲篩子了，吳國真想要從荊州方面北上……

  說實在的，那還不如直接去打合！

  想到這裡，關大將軍的心底，驀然冒出一個詞：深謀遠慮。

  吳國的國運，貌似已經被馮大文和打了個死結？

  馮大司馬到了左夫人的目，心頭疑更甚：

  今天兩位夫人的目，怎麼都這般古怪？

  只是還沒等他品味出兩位夫人目里的意思，就有下人來報：

  「大司馬，鎮南將軍求見。」

  「哦，伯約終於來了嗎？快請他進來。」

  出征在即，諸事繁瑣，大司馬夫婦三人各有職務在，隨時要召見各吏將領，自然不可能膩在後院商量國家大事。

  所以占用了作戰參謀的一個值守室。

  不一會兒，姜維很快大踏步進來，當他看清屋三人時，神稍稍一愣，但極快地回過神來：(5,0);

  「末將拜見大司馬，見過鎮東將軍，見過大書。」

  鎮南將軍這個位置，本是陳到的。

  只是陳到前兩年卒於任上，再加上姜維收復舊都雒的功勞，故而由他接替了鎮南將軍這個位置。

  至於永安都督，則是由江州太守領安南將軍張嶷兼任。

  所以說，姜維這個鎮南將軍，看起來是與鎮東將軍平起平坐，但無論是資歷還是軍功，都要位於鎮東將軍之後。

  主向鎮東將軍行禮，也是常。

  至於大書的說法，那也不是姜維胡謅，更不是拍馬屁，而是張小四本來就擔任著大書的職務。

  書監，後漢延熹二年（195年）初置，專典司圖籍，後撤銷。

  並非馮大司馬首創。

  不過大司馬府的書終究不是朝廷的書監，所以張小四是當不書令了。

  為了區別大司馬書的其他書郎，同時也是因為張小四總領大司馬府書，所以就了大書。

  這是朝廷認可的，明正大的，完全沒有什麼見不得人。(5,0);

  所以順德君為大書，合合理，名正言順。

  當然，如果大司馬真要想和大書做點見不得人的事，那也是人家夫婦的事，不到別人指指點點。

  見過禮，又讓人端茶上來，寒喧了一番，馮大司馬又問起了雒那邊的況。

  姜維一一答來。

  雒作為舊都，如今又是於漢魏前線，姜維作為前線總指揮，一是要守好河南這個突出部，二是要做好對魏國的宣傳。

  宣傳大漢的新政，十稅一，取消人頭稅，攤丁畝，男老按人丁分田地，吸引勞力去各地的工坊做工……

  總的來說，就是要把關東的人口儘量吸走。

  一來是進一步削弱魏國的戰爭潛力，更重要的是為了以後的東部棉花種植園做準備。

  人沒了，地自然就容易空出來了嘛！

  至於開了種植園以後，勞力不足怎麼辦，那是種植園主所要心的事，關馮大司馬什麼事？

  當然啦，如果誠意到位，馮大司馬也不是不可以幫忙。(5,0);

  畢竟兼任大漢勞力公司總裁，馮大司馬在這方面還是有些辦法的。

  什麼一魚多吃？

  這就是了。

  這一次姜維回來，除了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河北戰事，也是為了讓他回京順便述職，匯報一下今年的工作果。

  如今大漢眼可見的強大，而魏國則是眼可見的衰退，就算地頭的莊稼漢，都知道這是個事實。

  再加上從南鄉就開始組建的宣傳機不要命的宣傳，現在雒每個月都能組織一批百姓到關中來。

  聽說連汝南的屯田客都有跑過來的，而且還是三五群，結夥隊。

  曹施行屯田的時候，汝南就是重要的屯田區。

  直到曹叡時代，各地屯田敗壞，唯有汝南因為有滿寵這個酷吏坐鎮，豪右不敢手，所以屯田仍稱得上是完好。

  待曹大將軍上臺，朝政敗壞，臺中三狗及親信瘋狂斂財，連皇家園林都敢下手。

  區區一個汝南的屯田算得了什麼？

  更別說現在雒丟失，許昌一日三驚，襄也被吳人奪去，南無險可守。(5,0);

  許昌旁邊的汝南終於也跟著徹底崩壞，屯田客逃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雖說雒與長安之間的公文從來沒有斷過。

  但馮大司馬管著大漢東南西北的整個大攤子，須得高屋建瓴，不可能專門去了解雒方面的點點滴滴。

  而且公文里也不可能把方方面面都講得清清楚楚。

  所以姜維這一次過來，才算是真正詳細了解一番。

  聽到雒那邊的招工，已經開始影響到汝南民間了，馮大司馬很是滿意。

  如果河北戰火再起，說不得，還能把北邊的百姓，至也是河的百姓，再往雒趕一趕。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雖說這一次，沒有往雒大規模運糧，但雒方面，也是要配合馮大司馬在河北方面的軍事行。

  「如果冬日渡河北上，兵圍溫縣，雒的糧草，能支撐多長時間？」

  大河冬日裡會結冰，只要冰層夠厚，人馬通過完全沒有什麼問題。

  但問題就在於，冬日裡攻城，完全就是腦殘行為。(5,0);

  就算以現在的漢軍而言，冰天雪地里打野戰，完全沒有問題。

  個城的問題也不太大，只要能找到機會。

  但面對面攻城不行。

  不說軍中凍傷的問題，單單說冬日裡穿得那般臃腫，外面再套個鐵甲，是想想就得很。

  怎麼揮兵都是個問題。

  如果守軍再從城頭澆個水下來，簡直不敢想像。

  就算是有攻城利石砲，那也得有石彈，冰天雪地里，是刨雪尋找石頭都是個力氣活。

  化雪再重新凝結冰彈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威力不太夠。

  所以馮大司馬問的是圍住溫縣，而不是說圍攻。

  至於為什麼是溫縣，因為溫縣是司馬氏的老巢。

  好巧不巧地又是離大河不遠。

  從孟津渡河北上，遇上的第一個縣城，就是溫縣。

  看到大司馬終於提起戰事，姜維神一振，然後又有些憂慮：

  「稟大司馬，雒的糧草並不充足，若是大軍渡河北上作戰，最多只能維持一個半月。」(5,0);

  長安往雒運糧確實不易，但從雒渡河北上卻是要比翻過太行山容易多了。

  姜維不明白的地方也在於此：

  為何大司馬這一次，看起來寧願強攻太行山關隘，也不願意從雒出兵。

  「一個半月夠了。」

  馮大司馬點了點頭，看向姜維，「伯約回去，就做好準備，隨時聽令，渡河北上。」

  「溫縣嘛，能拿下來最好，拿不下來，也無所謂，反正就是要一司馬懿。」

  「當然，我也會讓河東方面配合，看看能不能趁機拿下一兩條陘道。」

  同時還囑咐道：

  「若是戰事不利，不得戰，及時退回雒為上。」

  姜維一聽，頓時就明白了，同時也有些失。

  看來這一次，大司馬是真沒有想著從雒主攻。

  「大司馬，太行山險峻，強攻關隘的話，怕是將士會有不傷亡。」

  「行軍打仗嘛，哪會沒有傷亡，慈不掌兵。」大司馬似乎是看出了姜維的心思，「放心，我心裡有數。」(5,0);

  「這一回河北戰事，雒方面，主要任務就一河，讓司馬懿不能專心防守太行山。」

  頓了一頓，又給姜維許了一個承諾：

  「你是鎮南將軍，目不要老是放在北邊，南邊才是你要注意的，比如說許昌，才是你需要考慮的。」

  「末將明白了！」

  姜維立刻滿臉喜地站起來，抱拳行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