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承認我是出自扶風竇氏,我很高興。
但那好歹是我的婿,你們這樣,讓我很為難啊!
竇品聞言,微微一笑,手從懷裡掏出一,輕輕地遞到竇賓手裡。
竇賓低頭一看,原來竟是一本竇氏族譜。
「此族譜乃是族裡最新修訂出來樣稿,竇首領的先人,在這裡……」
竇品很是有耐心地指點出竇賓這一系的位置。
當然,樣稿嘛,肯定是還沒有流傳出來的。
而且能不能流傳出來,就要看竇賓的選擇。
竇賓翻到竇品指出的地方,果然見到了先父竇統之名。(5,0);
而竇統下面,正是自己的名字。
竇速侯和竇回題也忍不住地湊過來,當他們看到自家大人下面,有自己的名字時,臉上皆是出狂喜之。
竇賓強行忍住自己略有抖的手,努力地把目從上面挪開,看向竇品:
「竇公,你知道的,我兒已經嫁給拓跋力微二十多年,現在就在索頭部,若是沒鹿回部與索頭部反目,我擔心我兒……」
那可是我兒,要不你再加點?
竇品再微微一笑,手懷,拿出一張契約文書:
「竇首領,大漢現在有不人家在塞外圈地開草場放牧,兩位賢侄也是去過平城的,知道是羊一項,就已經算得上是傳世的家業啊!」
羊這種事吧,就算不是去平城,竇賓也有所耳聞。
聽說現在草原上的馬賊,現在心都變善了。
以前洗劫那些小部落,除了子與牲畜,無可倖免。
而現在,不傷人,只搶。
講究的就是一個可持續搶劫。(5,0);
「我們扶風竇氏,在關還算有些門路,而竇首領在塞外,領有族人,族中又多半是放牧的好手。」
「若是我們雙方聯手,扶風出錢出糧出地,竇首領這邊出人,所得羊之利,七三分。」
竇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竇賓,「豈不合則兩利,共興竇氏?」
竇賓皺眉:「怎麼才三?」
竇品「嘖」了一下,對於竇賓的不知足似乎有些不滿:
「竇首領,因為你只出人啊,這三,可是純拿的利,我們扶風那邊,還要打點各種關係。」
「不說別的,就說這一次,為了求到大司馬那裡,知道我們用了多人嗎?」
「再說塞外開草場,你以為只是養個羊嗎?好,就算是只養羊,這羊和羊,也是不同的,養什麼羊,怎麼養,那也是有講究的。」
「若不然,別家百畝草場就能出個三十斤羊,你不得其法,只能出個十來斤,那豈不是虧了?」
「還有,除了養羊,難道就不需要養其他牲畜了?這些都是有門道的,可不是像你們現在,想養就怎麼養。」(5,0);
說著,抬了一下下,「貴部族人,一年裡辛苦放牧,卻還不是要在冬日裡苦熬?」
「這些門道,只有我們在塞尋托關係,才能知曉。」
竇賓還真不知道這裡面有這麼多門道,他默然了一會,又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方才竇公說出錢出糧,我可以理解,可是這齣地……」
竇品一聽,終於再也裝不下去了。
他用看傻一樣的眼神看向竇賓:
「竇首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日月所照,皆為漢土。你不會以為,將來這漠南之地,你還能想去哪放牧就去哪裡放牧吧?」
大漢承認的草場,才是你的。
大漢不承認的草場,你不能搶啊!
都是依附大漢的部落了,怎麼還這般拎不清?
竇賓又怎麼可能不懂?
依附南夏的部落,都會被漢廷安排到朝廷能控制,最也是能影響力範圍放牧。
這是兩漢定製。
竇賓略有尷尬一笑,然後問出一個最後問題:(5,0);
「竇公,扶風一脈,雖說現在有些沒落,但好歹也算得上是名門,頗有聲。」
「至於賓這一族,雖說算不得大部落,但族中老算上,也有近十萬人。朝廷就這麼放心,讓我們外聯手?」
沒鹿回部只有近十萬人,那是因為只養得起這十萬人。
但如果有了穩定的錢糧供應,短時間讓部眾翻個倍,本不是什麼問題。
有便是娘,草原的生存法則,就是這麼簡單暴。
竇賓提起這個,並不是因為他有什麼其它想法。
正好相反,他正是因為擔心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坑,現在不問清楚,將來一頭栽進去,然後莫名全族人死。
畢竟塞那些世家大族的作風……
呵呵,就算我是胡夷,也是略有耳聞的。
「呵呵,竇首領無慮也。」竇品解釋道,「朝廷對塞外草場早有法度,吾等只須按法度行事,又何怕非議?」
說著,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兄弟倆,意味深長地說道:
「且這族中部眾安置之事,令郎早就與朝廷商量好了,竇首領一問令郎便知其中章程。」(5,0);
還十萬部眾?
能給你留個一兩萬人在塞外放羊就不錯了。
剩下的,早就被你這兩個兒子打包賣到塞了。
當然,名義上是分出一部分部眾,遷塞。
自己家族也稍微買了一些,不多,五千人,有男有,全是青壯勞力。
一個七十緡,部友價。
只待家族的紡織工坊關撲下來,這五千人,就能開始培訓上崗。
賣羊能賺幾個錢?
拿羊紡織才能賺大頭啊!
而且這個大頭,自家獨占,本不關眼前這幾個胡夷的事。
想到這裡,竇品又看了一眼竇速侯竇回題兩人。
不過話說回來,是賣自家部眾的人頭,這兩兄弟就至賺到了幾十萬緡,或者百萬緡?
不要覺得這兩人是人渣禽,只認錢不認人——雖然他們確實是人形垃圾——但他們能做出這等超越人類底限的事,並不奇怪。
換扶風竇氏,要是關中還屬於魏賊,這筆錢能讓他們把魏賊賣三回!
給得太多,誰也頂不住啊!
(太多了,給得實在太多了,更不過來,大佬們賞得慢一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