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正是因為你的阿母和你的侄兒仍在索頭部，所以這才是我要見你的原因啊。」

  拓跋祿一聽，臉一變：

  「外祖父這是什麼意思？」

  竇賓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讓你幫我們，應該是說幫你的母親和你那幾個侄兒。」

  拓跋祿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亦或者眼前的外祖父瘋了不知所云。

  只見他怒極而笑：

  「外祖父，我雖怕死，但亦知道死與族滅，孰輕孰重！」

  竇賓似是早就料到拓跋祿是這個反應，他垂下眼眸，語氣平淡：

  「祿，我說過，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應該知道，什麼識時務。」(5,0);

  「不管你願不願意幫忙，索頭部已經亡定了。」

  「從大漢出兵的那一刻起，就亡定了，天神來了也留不住它，這是大漢將軍說的。」

  「更別說這個時候，你們索頭部的大部分勇士都不在，這大概就是天神的旨意吧。」

  拓跋祿頓時渾冰冷，如墜冰窟。

  「區別就在於，如果你願意幫忙，你的阿母或許就能從兵中逃出命來，如果你不願意……」

  竇賓頓了一下，好一會才繼續說道：

  「那就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說完，他抬起頭，看向拓跋祿，目變得冷森起來：

  「不過事後，我定會讓你下去向你的阿母和那幾個侄兒親自解釋一番，他們之所以殞命九泉，皆是因為你不願意幫忙之故。」

  此時此刻，竇賓不再是個蒼老的老頭，而是沒鹿回部的首領。

  他向拓跋祿展示了一個大部落的首領應有的樣子。

  統領沒鹿回部數十載，竇賓只是老了，他或者沒有了雄心，但該有的狠心和目，他一樣不缺。(5,0);

  索頭部會被滅族，若是自己等人心懷異心，難道沒鹿回部就不會被滅族嗎？

  讓別人滅族還是讓自己滅族，一個部族重要還是一個兒重要，竇賓就是再糊塗，他也分得清。

  拓跋祿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

  ——

  草原上的春日，一旦出了苗頭，就會加快步伐，很快就要降臨人間。

  只是拓跋力微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希天氣晚些轉暖。

  著越來越多的冰稜子了出來，甚至有些地方已經看到了黑灰的泥土地，這讓拓跋力微不由有些憂慮起來。

  「阿綽應該快到南夏邊塞了吧？」

  只有到達南夏境，南下的勇士和戰馬才能得到補給。

  事實上，這一次出兵，其實是冒了風險，而且風險還不小。

  甚至可以說是帶了賭的份。

  如果司馬懿不按約定供給糧草，那麼南下的勇士就算是沒有被死，戰馬也會瘦死累死。

  這麼一來，拓跋鮮卑只怕就要元氣大傷，沒有個三五年不能恢復。(5,0);

  拓跋力微著南邊，眉宇間有愁緒凝而不散，他嘆氣道：

  「漢國強大，若非不得已，吾實是不與之為敵啊！」

  拓跋鮮卑本就是小種，他從大兄手中搶到了首領之位，種族又經歷了一次分裂，不得已依附沒鹿回部，這才得以求活。

  拼了命使盡了手段，這才為族人尋得一塊休養之地。

  小心經營了這麼多年，又才有了這般家業。

  真要因為這一次的冒險而導致元氣大傷，拓跋力微肯定會心疼不已。

  如影子般跟在他邊的黑執事，聞言開口道：

  「可寒所言，足見悲憫族人之心。奈何季漢有心復兩漢之威，觀之歷來行事，無論胡夷，皆難逃其手。」

  「更復有那馮瘟神，乃是厲鬼轉世，以為食，喜行屠戮之事，南之蠻夷，西之羌胡，無有倖免。」

  「更別說草原上，從西部鮮卑諸部大人，至中部大人軻比能，無不遭毒手。可寒非是與之為敵，乃是自保耳。」

  拓跋力微點頭：

  「執事所言甚是啊！」(5,0);

  他的目，又轉向西邊：

  「如今草原上能為倚仗者，唯有沒鹿回部了，只希我那位外舅，能早些看清局勢，能早日答應並族，莫要再拖延。」

  草原地邪，剛剛提起沒鹿回部，只見突有一騎向著這邊奔來：

  「可寒，可寒，四族長帶著人回來了！」

  拓跋力微聞言，先是一喜，忽又一驚：

  「吾估算他就是再快，也不過剛到沒鹿回部，怎麼會這個時候回來？莫不是路上出了什麼事，這才半途而歸？」

  黑執事同樣是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族長人呢？」

  「尚在二十里外，四族長回來時遇到了族裡的人，讓人先行回來報信。」

  拓跋力微連忙問道：「那他可還有什麼話讓人帶過來？」

  「四族長說，是喜事，天大的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