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得權衡……現在怕只怕魔衛的人再出子,到了秋天魔衛都沒有把收拾起來,或者假裝收拾不起來。”陳斌蹙眉道。“那咱們的二十多個營可就要被白白掛在北地一年。”
“我曉得陳龍頭的意思,真要是掛一年,那可真是什麼都白算計了……二十多個營一年的陣前錢糧和冬營的錢糧可不是一回事,還不如現在出大軍,把北地落袋爲安的好。”柴孝和也小心翼翼加到了討論中。
“有道理,而且遲則生變。”出乎意料,張行也贊同這個論調。“但也應該節省錢糧以備大戰,所以我還是要回去北地一趟……我原本就要回去的,但現在要提前回去。”
衆人反應各異,這個會議連白有思都沒有來,只是龍頭一層,而這些人在那日大會後都被張行告知了黜龍之事,只是此時外圍還有幾位文書在記錄會議容,所以不好明說此事罷了。
雄伯南率先提出意見:“首席現在就要去的話不是不行,但幫裡這麼多宗師,應該一起去才穩妥……白總管,我,還有養好傷的魏文達,都要去,便是千金教主跟來戰兒也該正經請一請……那到底是天下數得著的真龍。”
“可以試著請一下千金教主,就說請他替我們療傷嘛,但沒必要一腦的搞。”張行認真道。“咱們建國後局勢已經很微妙了,東都現在沒有吭聲……所以這件事不能大張旗鼓,最起碼不要讓白橫秋跟司馬正曉得我們會有一個銳齊出北地的事,然後有一個從容準備和行的時間……況且,天王擔心的事其實是跟北地的局勢聯繫在一起的,想要做那件事,必須要把北地梳理乾淨,彙集了北地的力量一起去做才行,這也是我要去的緣故,一個是我的份總能讓北地人信服;另一個便是擺出去做那件事的架勢,本就會迫魔衛的人迅速站隊。”
“那怎麼安排?”雄伯南追問道。
張行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徐世英。
徐大郎乾咳了一聲,清了下嗓子,認真道:“這麼做的話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分批過去,可如何分批過去,我卻有個心思……首先,咱們答應人家的事恐怕要集中幫的高級修行者,而不是兵馬;其次,眼下李龍頭那裡需要極速的支援……既如此,何妨讓踏白騎先去?”
“踏白騎?”雄伯南聞得此言,反而疑。“這算什麼策略,踏白騎本來就該跟首席第一批去?而且,我曉得踏白騎厲害,可對方兵力這麼多,只是踏白騎就夠了?”
“那就以踏白騎的名義,集中目前河北地方上各營所有非頭領的奇經以上高手,臨時組建一個更大的踏白騎。”徐大郎認真道。“然後再分批將十五個營兵馬送過去……儘量在一個月完。等那邊一切就緒,我們再請天王與魏大頭領,包括說請一下來戰兒與千金教主,一起過去。”
“河北各營的修行者全都聚集在一起?”單通海明顯有些張。“包括我們濟行臺的人嗎?”
單通海之所以還在這裡,主要就是因爲濟行臺的部隊依舊留在晉北與河北西部,以協助和協調新的武安行臺與晉北行臺轉移與對調。
“自然包括。”徐世英言辭乾脆。
“會不會過於危險?”單通海繼續來問。
“這個危險是指他們聚在一起,一旦到損傷便是咱們黜龍幫的傷,還是說這些人聚在一起,一旦有了自己的心思,對幫裡影響太大,容易損傷幫其他各?”張行直接將話挑明。
“都有。”單通海停了一下,梗著脖子道。
“那就只有兩句話了。”張行認真回覆。“第一,這只是臨時的徵召手段,而且只有我有權力做這個徵召,同時必須要配上幫最高的高級戰力相互輔助……實際上,之前的踏白騎之所以能組建起來,便是因爲我修行方式特殊,被黑帝爺開了鎖,真氣極多,起陣極快;第二,我要提醒一下大家,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天下一統,再加上我們強制築基的方略,果真需要非修行者來組建軍隊嗎?咱們既要做大事,最起碼我們這些人要對將來的局勢有準備。”
不止是單通海,幾人一起沉默。
片刻後,魏玄定乾笑了一下:“若是咱們坐了天下,那時候哪裡還有不是修行者的凡人?”
“肯定會有的。”陳斌幽幽道。“就好像如今咱們廢了奴籍,而且授田嚴格,可總還有窄鄉寬鄉,總還有農人進城當僱工……”
“不錯,真到了那時候,不到奇經的,不就是現在的尋常人嗎?”雄伯南也點頭。“力氣大一些罷了。”
徐世英保持了沉默,柴孝和想說什麼卻有些怯場。
“諸位何必如此?”倒是張行聞言再笑。“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普通正脈修爲最起碼種地能快一些吧?種地快一些,便能死些人,死些人,天下自然就了許多欺的事……更不要說,把力氣節省下來,去打個傢俱,做個小買賣,日子總是變好的。”
“誠然如此。”柴孝和立即點頭,卻又有些無語。“日後修不到奇經,就只能種地嗎?”
衆人轟然一笑,氣氛難得寬鬆了不。
笑完之後,張行也做了總結:“既如此,就按照徐大郎的言語來辦,先召集河北地面上的修行者,不止是我們的人,包括降人,也要過去,我跟白總管帶著,到北地匯合了牛河牛大頭領,一起支援李龍頭……後續兵馬分批次在秋日前支援到位,天王跟魏大頭領則在戰事穩定後再,最後時刻再去邀請淮上那兩位……包括十三金剛,也不要一起,芒金剛幾個跟我一起先去,白金剛這些在大行臺做事的最後再去。”
“好。”
“行。”
“就這樣吧……”
“而我既要走了,這邊有幾件事,要與你們做吩咐。”張行繼續來說,然後先看向了陳斌。“秋後新得地面上兩件大事,重新授田是一件,強制築基是一件……不要覺得局勢好,就寬容,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留患,我把降人裡的修行者都帶走後,若是這兩件事有人鬧,該鎮就鎮,讓張金樹提前做好準備。”
陳斌立即點頭。
“鄴城這裡兩件大事,繼續在秋後科考和建立大學是一件,組織新的軍事防線和攻擊計劃是另一件。”張行繼續說了下去。“事都從大行臺裡走,授田陳副指揮負責,強制築基柴副指揮負責,秋後科考的事給魏國主來做,軍事佈置則是徐大郎抓總,跟單、伍、洪、週四位前線龍頭一起佈置……原則是河北兩個行臺防,河南兩個行臺跟魏郡這裡進攻,擴軍的事反而不急,可以先做出計劃,明年局勢穩定了再搞。最後是天王,你要辛苦些,要負責全線的監察。”
幾人番點了頭。
而陳斌猶豫了一下,主來問:“科考、大學,還有強制築基,都跟蒙基部有直接關係,張世昭張頭領一直勤勤懇懇,是不是該提一提?”
“可以,年底給他加大頭領。”張行立即點頭。“包括大學出來後,還有科考的事,都可以專門設個部,然後讓他轉出蒙基部,做個教導部,三個小部一起向他彙報,他再向魏公……魏國主彙報。”
衆人點頭……其實張行之前跟他們聊過關於大行臺設部的道理,以前只有一個皇帝加一個宰相,皇帝和宰相如果不分權,那在軍事制之外對接六部,或者搞三公九卿就是正常人力的盡頭了,後來搞了多個宰相,理論上應該可以讓工作細化,但皇帝依然不捨得分權,這就導致了皇帝其實要同時對接幾個宰執和六部,這同樣會被力和時間限制。
而黜龍幫之所以這麼搞,就是因爲張行不需要直接對接這些部,他只要對接大行臺外幾個龍頭,這些龍頭再層層負責下去,到了普通小部這一層,其實已經是第四層了。
換言之,這個部的設計,是跟大行臺本的集權有關,跟張行本人無關。
張行頓了一下,繼續吩咐:“我此去北地,便是順利,估計也要明年春日再回來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要誠團結,大事上如果出現爭執,大行臺按照陳、魏、雄、徐、柴的序列走,大行臺外,按照單、竇、牛、伍、洪、周、程的順序走……而如果爭執不是單人之間的爭執,那就開會,大行臺裡解決,最多召集外線龍頭一起商議……程知理就不要了,他不夠格,十個龍頭一起開會,如果十個龍頭居然五對五,那哪怕是我沒來,也要算我一票,我支持陳總管,他辦事我素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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