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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皇后說完,又轉頭對張氏溫聲道:
“有道是慈母多敗兒,你不可糊涂,若再狠不下心管教,有些病便再也改不了了。”
“是,臣婦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張氏再次下跪行禮,低著頭應下,將一個母親的無奈和痛心表現得淋漓盡致。
余皇后微微一笑,“行了,起來吧!”
這時有侍到坤寧宮稟報,說膳房已將宴席準備妥當。
余皇后聽后溫和笑道:“既然宮宴已備好,諸位便隨本宮一起赴宴如何?”
張氏、定國侯夫人連忙隨著一眾誥命和宮妃們一起謝恩,眾人浩浩一同往宮中壽宴所在的大殿走去。
壽宴設在宮中最大的仙瑤殿,仙瑤殿是專供皇家舉行宴會的地方。
殿頂蟠龍藻井,檐角四周金描彩繪,殿柱又雕以飛龍云紋,格外的宏偉壯麗。
眾人在宮中統領太監的帶領下魚貫而,依據座次席。
因著終于馬上就能讓蕭天陌吃盡苦頭了,張氏有種心澎湃在涌,再看仙瑤殿便覺得格外的金碧輝煌,奐。
等皇上帶著文武百過來,眾人齊聚一堂,壽宴便正式開始了。
殿宮樂奏響,竹管弦,歌舞升平。
無數宮人手捧各佳肴,在鋪滿了大紅羊絨毯的殿中,匆忙而又次序的進進出出,一派盛世繁華的景。
等舞姬獻完舞,百及家眷便紛紛向上座的皇后祝壽并獻禮。
百獻上的賀禮自是名貴珍寶,琳瑯滿目。
一時之間整個大殿珠寶氣,盈彩熠熠。
在一個大臣獻上萬壽無疆的賀詞后,蕭天陌一臉從容淡定地走上前,提出要為余皇后作一幅賀壽圖。
余皇后在邊惜月的低聲提醒下,已經得知了蕭天陌就是定國公夫人告到跟前的那個紈绔。
因著不想在的壽宴上掃興,蕭天陌又是一番誠心,余皇后便答應了蕭天陌的請求。
眼見蕭天陌竟然主站出來,要為余皇后作畫,張氏心頭一,一時愕然。
待看到為蕭天陌捧來絹墨的,是府中婢汀蘭,更是吃驚地瞪大了眼,心道這賤蹄子是何時來的?
上座的余皇后看到一婢服飾的汀蘭后,只是莫名覺得有些悉,卻也并未往他想。
目盯著大殿正中的蕭天陌,張氏的眉頭微微皺起。
在府中并未聽說過蕭天陌擅長作畫啊?
難道是他在背后學的?
蕭天陌何時變得如此有心計了?
如若他畫技好,因此討了余皇后關心,那之前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張氏的心高高提起,可只看了一會兒,又將心踏實放回了肚中。
只見殿前的蕭天陌還未畫兩筆,便一會兒嫌絹不夠細,一會兒嫌筆不順手,就連宮中難得的好墨都嫌棄不夠細。
最后,更是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甩筆,濺了一旁的汀蘭一墨。
張氏險些笑出聲來,知蕭天陌素來不守規矩,不想竟然胡鬧到皇宮中來了。
這下余皇后一定更加厭煩他,宴后一定會嚴懲。
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汀蘭突然被蕭天陌甩了一墨,頓時手足無措地呆立在當場,一張俏臉一陣陣發白。
完了,完了,大公子這下子可該如何收場?
上座的余皇后已然黑了臉,看了眼似乎到了驚嚇,呆呆站立的汀蘭,到底心有不忍,便轉頭吩咐惜月帶汀蘭下去換裳。
汀蘭看了眼蕭天陌,蕭天陌向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兒,汀蘭得到指示,便乖乖低頭隨惜月下去了。
此刻文武百、后宮妃嬪與誥命夫人,皆齊刷刷地看向大殿正中的蕭天陌。
蕭天陌淡定自若地接著執筆,最終畫了一個簡單的大壽桃,算是了差。
殿上的氣氛一時有些古怪,眾人著不按常理出牌的蕭天陌有些回不過神兒。
還是鎮國侯蕭經年站起來上前請罪,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臣子頑劣不堪,方才失禮了,還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蕭經年說完,還轉頭狠狠瞪了蕭天陌一眼。
這個孽子,一天不闖禍就不消停。
蕭天陌垂下眼眸,遮住了眼中的復雜神,他無法對父親解釋通他是重生了,所以現在有些事他還不能告訴父親。
座上的皇帝晏世武不在意地擺擺手,讓蕭經年起來,“哈哈”大笑道:
“無妨,這孩子也是一片赤心,何罪之有?”
余皇后看了看旁的皇帝,抿了下,到底什麼也沒說。
罷了,若現在便治蕭天陌的罪,不僅會破壞了好好的一場壽宴,還會讓人覺得這一國之母借題發揮,不夠大度。
這蕭天陌自是該罰,不過要等宴會結束之后。
***
汀蘭跟隨惜月來到了后殿一間屋換裳。
后殿里靜悄悄的,汀蘭心中擔憂蕭天陌,頻頻向門口。
惜月看得好笑,溫聲道:“我幫姑娘換一件干凈的裳,姑娘便可以回去了。”
汀蘭點點頭,順從的隨著惜月的力道褪下了外。
汀蘭比一般孩要瘦些,皮卻很白皙,此刻左邊肩膀的雪上,一塊淡紅的梅花胎記,就這樣撞了惜月的眼簾。
胎記紅艷奪目,在汀蘭白白的上,非常的惹眼。
惜月的手忽然抖了一下,如同被雷擊中一般愣住了。
汀蘭到了的反常,詫異問道:“可是有何不妥?”
惜月緩了許久,才下激的緒,臉上出溫和的笑,“我看你肩膀上有塊胎記,這胎記是從小就有嗎?”
汀蘭靦腆地點了點頭,臉上泛起些許蘊,“嗯,出生時就有的,是不是很丑?”
“不,我倒覺得貴氣的很。”
惜月看起來很高興,“姑娘這樣白,還是穿這件桃云羅更適合。”
惜月說著,將手中那件普通衫放置到一旁,重新取來了一件華貴致的長。
汀蘭不明白一塊胎記有什麼貴氣不貴氣的,待看到惜月重新取來的華貴,更是直接被嚇了一跳。
只見惜月手中展開的這件長上,繡著點點紅的桃花,花蕊上綴著珠玉,寬大的擺上用金銀線紋著彩的蠻禽長羽,流溢彩,不勝收。
“不行,這子太貴重了,我不能穿。”
汀蘭寵若驚,連連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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