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廳長手指的不是別人，正是陳太忠。

帕琳波娃的臉，登時就沉下來了，“我不認識這個人，也不想相信他。”

聽了翻譯的話之后，衛生廳長也沒著惱，只是笑**地發話，“介紹一下，陳太忠，我國抗擊[***]的杰出員，他功地阻止了國商人奧觀海進北崇，奧觀海為此激他的提醒……額外說一句，奧觀海是超級傳播者。”

“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呢？”哈斯曼一攤雙手，“我們在談禽流……難道不是嗎？”

“禽流本也是呼吸道疾病，你能否不要這麼著急現自己的無知？”陳太忠火了，站起來用英文發話，“這算是偏見嗎？”

“是帕琳波娃在置疑，你們省是否出現了禽流病例，”哈斯曼沒想到，對方也**了一口流利的英文，于是很果斷地而退。

他不想為一些無所謂的事爭執，就正好推到了別人上，“而且……對中醫的形基礎，抱有理念上的抗拒，你最好能說服。”

“說服？何必呢，不信中醫，損失的又不是我，”陳太忠很無所謂地擺一擺手，中西醫之爭由來已久，若不是陷于偏執狀態的，只要經歷的事足夠多，就起碼知道各有所長。

事實上，相較西醫，他更認可中醫一點，一個治標，一個治本。

而且，最說服力的例子，就擺在面前，“[***]中，中醫所起的作用，人所共知，要不然，中醫能坐在會議室嗎？沒準還是你們眼中的巫醫吧？”

在防范[***]中，中醫真的是起了不小的作用，而且有些干部在前期忽視了中醫的作用，也吃到了太多的苦頭。

中醫的系不是很健全，但是徹底反中醫，那就是智商不健全了，五千年的文化傳承，不是白給的。

“就是這個聲音，剛才就是你在罵我，”帕琳波娃聽到他的聲音，再次不淡定了。

“這才是奇怪，我為什麼要罵你？”陳太忠用中文嘟囔一句，旋即就坐下了，本不待搭理對方。

“他在說什麼？”帕琳波娃一側頭，惡狠狠地看著翻譯。

翻譯如實地將話翻為英語，暴走的人一時間居然就那麼愣住了。

“好了，繼續我們的工作吧，”哈斯曼將話題扯回來，事實上，他對帕琳波娃的舉止也有點不滿，咱們來是搞疫病預防的，麻煩你敬業點不？

下一刻，他看向衛生廳長，“你們確定，貴省真的沒有出現一起禽流嗎？”

“你信不過我，可以問陳書記，”衛生廳長也有點火了，不過是幾個觀察員，居然一而再地置疑我說的話？

“我也許冒失了一點，但是我不會道歉，因為這是我的工作，”哈斯曼聳一聳肩膀，轉頭看向陳太忠，“陳……我需要確認一下，貴省是否出現了禽流病例？”

“我可以負責地告訴你，沒有！”陳太忠很干脆地回答。

“現在正是候鳥遷徙的時候，莫非你檢查過每一只候鳥？”帕琳波娃抓到了他話里的，果斷地出言挑釁。

“如果你有檢查每一只候鳥的方法，我不介意向你證明，它們都是健康的，”陳太忠針鋒相對地回答，要比斗，他怕得誰來？

帕琳波娃登時語塞，旁邊的人在聽到兩人的對話之后，也不住暗暗地慨，歐省長還真是找了個合適的人來——不但是抗非明星，言辭也相當便給，跟對方爭辯，毫不落下風。

在場的干部，也有言辭便給的，但對面可是世衛組織的觀察員，有這個口才的，未必有膽子說出來，也就是陳太忠，年氣盛膽大驚人，居然還敢反相譏。

帕琳波娃詞窮了，哈斯曼卻又開口了，他不能容忍有人通過狡辯，來破壞自己的使命。

不過鑒于流的氣氛變得糟糕了一些，他提了一個聽起來火藥味不太重的問題，“陳，我可以知道，你在這次預防工作中負責的環節嗎？你并沒有坐在桌子邊討論。”

但就是這個聽起來不太要的問題，實實在在是很要命，不過衛生廳長倒是機智，他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陳書記是顧問，擁有絕對的建議權。”

“是這樣嗎？”哈斯曼直勾勾地看著陳太忠。

“我對我說的話負責，恒北沒有禽流，一例都沒有，”陳太忠很干脆地擺一下手，如此地答非所問，他明顯是不耐煩了，“相信不相信，那是你的事。”

他如此自信，不是沒有原因的，今天早上，歐貴跟他底了，歐省長信誓旦旦地表示，到目前位為止，恒北絕對是一例都沒有。

他的強勢，再次讓與會的一干人開了眼，就連衛生廳長心里都暗嘆，這種底氣，膽子再大的人都學不來，沒有抗非明星這層環，誰學誰死。

然而，陳太忠的膽子還不止這一點，他再次站起來，“今天這個會，讓我相當地失，本來是大家同心同力，共同商量預防可能的疫，你們世衛組織的人，卻把大量的時間花在置疑我們的工作上，這樣的會，不參加也罷。”

這番話，他是用漢語說的，說完之后轉就向門口走去，旁邊有人上前勸阻，被他輕輕撥開，然后推開門，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這樣的決絕，使得滿場寂然。

好半天之后，哈斯曼才扭頭看向翻譯，“他臨走的時候，到底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