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嵐，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以、以後？

“什麼意思？”魏嵐搖搖頭，瞳孔微面部猙獰一瞬，很快又恢復尋常，哀求中帶著點撒韻味，“別鬧了，衍邑，讓我看看吧，讓我看看孩子，行嗎？行嗎？”

“我求求你，讓我看看吧……”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卑微到了極致。

回想起翠翠的話，醫生說孩子不健康，再結合衍邑的話，魏嵐心中有了某種結果，可是不能接。

也無法接。

什麼以後還會有？不要以後！不要以後！

“孩子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你把藏起來了，對不對？”

“你把藏哪了？你說！你說啊！”若無骨的手，此時猶如鐵齒利爪，揪住衍邑的襟。

拉著他襟大力搖晃，聲嘶力竭，“我把生下來，命都可以不要……我就要！”

“我都沒能看一眼……長什麼樣、幾斤幾兩、是男是，我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連讓我看一眼都不能。”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魏嵐。”衍邑聲音沙啞哽咽，一顆心痛的厲害，可他不知該怎麼安。

衍邑將魏嵐鉗製住，將整個人牢牢抱懷裡，試圖多給一些安全和關懷，“這不是你的錯。”

“我們會有孩子的，以後還會有的，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都會有的。”

“振作起來，好嗎？振作起來……魏嵐。”衍邑聲音低亞令人心碎。

可是魏嵐不信。

魏嵐臉埋進他懷裡，歇斯底裡用盡全氣力，眼下連哭聲都發不出來。

沒有以後了。

以後，再也不會有。

的珍寶，的。

再也不會有了……

魏嵐無聲泣一聲，桃花眸失去希的亮，緩緩閉上，與此同時，一連串心酸絕的眼淚落下……

*

“你、您的水……”

“顧先生？！”

洋行大廳，右蘭剛將茶水端給一位洋人客人，忽然聽到門口靜，遲疑一瞬猛然轉，下一刻，黝黑小鹿眸倏地一瞬亮閃過，霧氣充滿眼眶。

“哇嗚嗚——哥！”

手裡托盤落地，右蘭驚一聲，衝上前抱住了顧朝的一隻胳膊。

嗚嗚咽咽，哭聲細碎嗚嗚咽咽，似是要將這麼久的心酸擔憂全部哭出來才好。

“右蘭，你怎麼在這？”顧朝風塵仆仆，海上渡周折幾天才趕回海市，謝驚鴻寄過去的信，他本就沒收到。

“我、我從家……”右蘭有意解釋，謝驚鴻聽見靜從二樓下來，拍著掌打斷了的聲音。

門口兄妹二人的靜吸引了所有客人的目，不洋人正在用洋文竊竊私語，謝驚鴻的掌聲將那些人的視線拉走。

謝驚鴻笑容溫和帶著歉意，“不好意思，今天洋行有要事需要提前關門，還行各位老板通融諒解，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

嘮家常加上賠禮道歉，謝驚鴻態度良好，那些洋人指從洋行生意分一杯羹，有脾氣也不敢隨意發作，一個個不是虎著臉，就是哼哼唧唧的往外走。

打發了那些洋人，謝驚鴻下顎微抬，一面讓小夥計關門，一邊向門口兄妹二人做出示意作，“上樓再說。”

顧朝頷首，箍住哭哭啼啼的右蘭的腰扛上肩頭，以一個抱小孩的姿勢抱著右蘭往二樓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