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鵬含笑道:“母親放心就好,兒心中自有主意。”
“誒,你也長大了,為娘也不管了,李家那丫頭,娘也是喜歡的。”薛母緩緩道。
薛父躺在搖椅上,跟老爺子著旱煙。
“誒,這個臭小子,悶不吭聲的,竟然就弄了個一品回來。”
老爺子也嘆道:“是啊,誰能想到,當年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子,今日會有這麼大的出息。”
薛家的眾人相互談論著,臉上都是喜。
半日後。
青鎮,李家的家丁綁了一個小的影,朝著李家走去。
那個小的影大罵著:“狗奴才,死奴才,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想活了是不是,快放開我。”
王小二臉一苦道:“我說小姑,你就可憐可憐我們這些當奴才的吧。”
“如果您跑了,老爺非打斷我們的不可。”
那小的影喊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去王城。”
“現在郡主那個小賤人搶了我的小頭,我要是再不京,我的小頭就要是別人的了。”小的影掙紮著,從馬背上落了下來,摔了一臉的泥。
幾個家丁見了,急忙胖過來,摁住了這小的影。
“小祖宗啊,可再不能罵郡主了,若是被人聽去,咱們可都活不了。”
“誒,今時不同往日,小姐啊,當年那薛鵬配不上您,可是現在,咱配不上人家啊。”
“我不管,我不管,小頭就是我的,我的。”小的聲音喊著,“我要去王城,我要去王城,嗚嗚嗚。”
“誒小姐,你知道王城在哪裡麼?就算你知道,可千萬裡路程,現在世道又這麼,若是遇上匪寇,那該如何是好?”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小頭,嗚嗚嗚。”小的影大聲呼著。
此時,一道人影走了過來,含笑道:“一個大姑孃家家,出口閉口就要男人,你不?”
“要你管,你誰啊?”小的影猛然抬頭,看向對麵的人。
剛想好好教訓這個可惡的傢夥,可接著,就呆在了原地,愣了好一會,臉上浮現大喜之。
“小頭,我沒看錯吧,你,你不是要跟郡主婚了麼?你怎麼回來了?”這小的影不是別人,正是李婉兒。
這段時間,聽到薛鵬要迎娶郡主,心急如焚,已經接連逃出家門十幾次了,可每次都被抓了回來。
“放開我,還不放開我,你們這群蠢貨。”
“那小姐,你不會再跑了吧?”
“蠢貨,小頭在這,我跑什麼?”
幾人恍然,連忙放開。
李婉兒一下撲到薛鵬的懷中,在薛鵬的肩膀上就咬了一口:“你這個該死的小賊,惡賊,壞蛋,我咬死你。”
啊……!
“疼疼疼……鬆口,快鬆口。”薛鵬急喊了一聲。
咳……!
這時,後傳來輕咳一聲。
李婉兒一看,正是薛母。
這一刻,李婉兒的臉龐刷一下就紅了,連忙放開了薛鵬。
李婉兒低著頭,恭敬道了一聲:“薛伯母,薛伯父,你們怎麼,怎麼都在啊?”
薛母微微含笑道:“自然是為家阿呆來提親的啊。”
“提親?”李婉兒一顆心頓時又懸了起來,“提什麼親,去哪家提親?”
“這個,反正不是去你家。”薛鵬調笑一句。
李婉兒氣得眼睛瞪得溜圓,想要抓薛鵬,可是想到這裡這麼多人,沒手。
忽然眼睛一瞥,看到了飛舟,以及那長長的字幅。
李婉兒又驚又喜,又又怒,在薛鵬的口捶著道:“誰要嫁給你,你這個不害臊的,竟然,竟然……。”
薛鵬嗬嗬笑道:“既然不想嫁給我,為什麼跑家,去要找我?”
“我,我沒有。”李婉兒俏臉一紅。
“是麼,那我們聽說,有人在家裡還又絕食又喝藥的就為了見心中的郎君,那個人,肯定也不是你吧。”
“才,纔不是我呢。”李婉兒臉上更紅。
“那天天罵郡主是小那啥的,也不是你嘍?”
“不是,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行吧,可憐我這些時日日日夜夜都想著你,可你竟然……誒,是我自作多,我還是走吧。”
“你……你給我站住。”李婉兒氣得直跺腳。
薛母聞言上前道:“好了,別逗婉兒了。”
說著薛母上前拉著李婉兒的手含笑道:“幾日前,我們便與你親家通過信了,親家同意了這門親事,所以今天,嬸嬸便帶著阿呆來下聘了。”
“啊……!”
“你們太壞了,都太壞了,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轉眼,一月後。
春暖花開時,正是好日子。
青鎮迎來了前所未的熱鬧,吹吹打打,辦了喜事。
喜宴擺了一百多桌。
薛家眾人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
“青山縣令大人到。”
青山縣令笑嗬嗬道:“恭喜恭喜。”
“嗬嗬,誒呀,竟然還勞煩縣令大人,快裡麵請。”
“青丘郡守梅上雪到。”
一人五大三的子走了進來。
薛鵬連忙道:“郡守大人,您怎麼也來了?”
“當然是恭喜薛大人了。”說著梅上雪與薛鵬低聲輕哼道:“都是因為你,讓我寶貝兒留在了東州。”
“什麼,梅兄竟是兒?”
“哼,若是我兒回不來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嗬嗬,梅姐姐一定能回來的。”
“青城郡主使者到。”
此話一出,整個薛家頓時雀無聲。
“薛大人,恭喜了。”一人走了進來,正是薑語。
薛鵬連忙上前道:“多謝多謝。”
“哼,你膽敢以這種方式拒婚,就不怕郡主怪罪麼?”
“誒,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想郡主大仁大義,能夠諒解的。”
薑語一笑:“還是那般油舌,今日,我是代表郡主恭賀新人的。”
“嗬嗬,多謝,多謝,裡麵請,裡麵請。”
薑語座。
“王上使臣奉王命到。”
眾人聞言,匆忙接旨。
“薛大人。”大監含笑上前道。
“微臣在。”薛鵬上前一步恭敬道。
“薛大人,王上讓奴才傳話,呆兄大喜,孤王不能親自前來,實為平生憾事。”
“些許薄禮,聊表孤心。”
“多謝王上,王上隆恩,微臣此生不忘。”薛鵬道。
宣讀完聖旨,大監含笑道:“薛大人真是好手段,老奴佩服。”
薛鵬嗬嗬笑道:“一點小手段,不了大監的眼的。”
“嗬嗬,薛大人,老奴這有田相一句話。”
“大監請說。”
“萬請珍重。”
“多謝田相教誨,我一定會好生珍重的。”
“嗬嗬,薛大人,那老奴就不打擾了。”
“大監慢走。”
大監走後,眾人方纔再度歡樂了起來。
傍晚時分,眾賓客散去。
婚房,李婉兒坐立不安,自己揭開了蓋頭,嘟囔道:“這個小頭,跑哪去了,死了我了。”
李婉兒喚了丫鬟要吃的,丫鬟忙道:“小姐,現在可不能吃東西,讓人看到,會笑話咱們的。”
“可是我了。”李婉兒道。
“了,那就吃應該吃。”薛鵬微微含笑道,走了過來,拿出了一堆的好吃的。
李婉兒顯得有些,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薛鵬笑道:“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誰不知道誰啥樣,別裝矜持了。”
李婉兒一怒:“還不是為了讓你有麵子,你以為我想裝啊。”
李婉兒湊了湊鼻子,喝了一口湯,然後點頭道:“這個,是你親手做的吧?”
薛鵬點頭,隨後道:“婉兒,現在我得罪了……。”
薛鵬話還沒說完,李婉兒卻已將他的堵住了,緩緩道:“我不管你做了什麼事,你得罪了什麼人,將來無論是生是死,我都會跟你在一起。”
薛鵬心中一酸,了李婉兒的臉頰。
而他懷中,卻還有著一封信,那是那個人的。
的選擇,不是他。
薛鵬將信拿了出來,遞給了李婉兒。
李婉兒看了一眼,又推了回去,緩緩道:“我不想知道裡麵寫的是什麼,你會忘掉的,對麼?”
薛鵬將信放在火上,不多時,便燒了灰燼。
“吃飽了麼?”薛鵬笑著問。
李婉兒喝掉了碗裡的湯,拍拍自己的肚皮道:“嗯,吃飽了。”
“那我們也該走了。”薛鵬含笑道。
“走?今天我們剛親,去哪裡?”李婉兒不解道。
“自然是去安全的地方。”薛鵬說著牽著李婉兒走了出去。
此時已是夜晚,但是家裡的人奴仆卻都被遣散,實在不願走得,跟著薛家的人,上了飛舟。
薛鵬抱起李婉兒縱一躍,飛到了飛舟上。
起航!
不多時,所有的人都上了飛舟。
起航!
魏嬰低喝一聲,飛舟揚帆起航,飛向了高空。
不多時,下方的宅子忽然起了火。
“這,這是為什麼?”李婉兒不留下了淚水,這裡畢竟是的家啊。
薛鵬摟著李婉兒,表示歉意道:“對不起婉兒,太多的事我來不及跟你解釋,可是留在這裡,我們隻有死路一條。”
“我本想不帶著你們,可是那個老東西必然不會放過你們,沒辦法,我隻能這麼匆忙。”
“不過,現在我們也自由了,這天下之大,我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做一世的神仙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