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7章默契

修行之人，往往需要更多的直面心與真實。

在這一點上，流霜同學明顯做得很好。

對於自境，既沒有小生般的公主幻想，也並不準備做無意義的叛逆。

在掌握足夠無視規則的力量前，想要保護所珍視的東西，就需要坦然接一部分命運。

安圭閣下的示好已經相當明顯，並且會有這種姿態的理由也足夠可靠。

雖然付教授始終沒有明說，但能夠猜到安圭會有這樣的表現，跟季亦的死有很大關係。

以至於「重生俱樂部陸明」這個份出現在銀霧莊園，並做出後面那些舉后，安圭瞬間做出了某種堅定的決斷，在福音小組的問題上，旗幟鮮明地支持了自己。

這是一份心照不宣的默契，以季亦的死為紐帶。

而現在的況，除了在助理面前保持神，明顯也該對這份默契做一些回應了。

石中劍的事不會是什麼，就像安井塞壬之間的衝突。

但是讓安圭閣下先於所有人知道消息，無疑是一份善意的表現，就像對方早於所有人的提醒一樣。

另外說起來，自己手裡這所有的籌碼，似乎都是眼前這位幫忙創造的。

目不聲地從付前臉上掠過，季流霜終於看著他手裡的塗。

一隻斧頭的形狀，有著緻的紋飾。

「這是什麼？」

……

「可能是一件超凡品，曾經斬斷過一隻小朋友的手，我對它的下落很興趣。」

付前隨手畫的，正是茜茜士自殘后被取走的那隻手斧，上次見面時應邀素描了一幅，方便日後尋找。

而雖然這張線條更加簡略，但付前自信還是能夠還原出七八分神韻的。

並且當時的話也並非瞎說，他確實有意嘗試找一下這東西的下落，畢竟怎麼看都很可能跟前輩們有關。

但這裡有一個問題，西原與上京一役后，雖然還沒有百分百證明背後就是針巫珂琳，但有一件事的概率已經是相當大了——執夜人是對前輩們有一定概念的，並疑似針對地在收集信息。

這種況下，反而不能通過元首席去查。

畢竟這隻手斧如果真有什麼特別，而執夜人又對此門兒清，到時候自己暴是一回事，元首席可也是腦袋別在腰帶上查鬼呢。

萬一被那位針巫抓住機會，反手牽連一下，虧說不定就吃大了。

但既然要找，也不可能就這麼走走看看，等著線索撞上來，像婪蟲們一樣，利用一下大組織的報能力還是很有必要的。

而雖然比不了執夜人，但季氏的實力也很可觀。

至於流霜同學因此要承擔的風險？

先不說只是收集點兒線索，還是通過一位老巨猾的半神間接去做。

就算執夜人真的誇張到因此找上來，一個才五階的選手被壞人忽悠有什麼奇怪的？

學宮那邊一大把害者呢。

「讓安圭幫一下忙？」

這會兒流霜同學明顯也反應過來。

「確切點兒說，是給安圭閣下個機會幫忙。」付前嘻嘻一笑。

「只有這一點模糊的線索，所以提醒他不限時，但注意保，相信他一定很樂意的。」

「好。」

季流霜把紙接了過去。

既然決定接安圭的示好，相比於口頭謝，拜託他做件事確實更有誠意。

……

加可可去而復返，表示一切準備妥當時，面對季流霜遞過來的圖案，明顯還是有些吃驚的。

不過對方這些天的表現，尤其是剛才稍稍流出的掌控力，讓不會再有毫把對方當小姑娘的念頭，當即小心收下。

好在讓加可可鬆了一口氣的是，接下來付教授還是完全沒有過問福音小組事務的意思，真就一心專註在食上，甚至對口味表達了相當的讚賞。

而人既然已經到了這裡，賓主盡歡的午餐結束，付教授提出告辭后，季流霜也是留了下來，對一些工作事務稍做理。

至於離開的付前，也並沒有多做逗留，很快憑著記憶找到了電車的路線，原路返回。

這一次實驗室外面，終於是沒有訪客侯著了。

而在這煥然一新的實驗室里，一路巡視到塔頂后，付前隨手調整了眼前的鐘，在黑暗中坐了下來。

一名學工作者的悲哀，莫過於時間力都被瑣事佔據。

自從獲贈這座實驗室，似乎還從沒有在裡面做過實驗。

雖然各方面在點撥下，都在平穩喜人的運行，但在別人就上加名怎麼夠，一定要有自己的獨創觀點才行。

比如「外鄉的外鄉人」？……

上次任務阿孔斯一行，收穫絕不止可兌換99點san值的臍帶。

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各式各樣的人，可以通過探索心靈世界，進那個群潛意識深的信仰跡。

而在那裡面，管理員和本地人某種本質的區別得到了現。

為什麼？到超凡層面，管理員和原住民們的本質區別到底是什麼？這個很早就思考過的問題，付前並不指太簡單就能得到答案。

但這一次，卻是有一個思路被提示出來——夢。

探索心靈世界的方法有很多種，但外鄉人們來到一個小鎮，視各種古怪而不顧，安安心心接名醫治癒，離奇程度無論如何都像是在經歷夢境。

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是說群潛意識深，是可以通過自我催眠之類抵達的。

這種況下作為夢境主宰的自己，似乎沒有理由不嘗試一下，看能否再次到那個地方。

這裡唯一的問題在於——自己好像不會做夢。

沒錯，此行最直接的收穫，莫過於想到上面一點的時候，一個跟著得出來的結論。

自己在這個世界，好像還從來沒做過夢。

雖然執掌夢魘為禍世間，進而為無數人的影，但除了清澈夢境外，這種不自覺的神活，似乎跟自己絕緣了。

這會也是本質區別的表現之一嗎？不如讓我們試一試。

黑暗中，付前隨手開啟了清澈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