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稍微年長一些的醫士連忙回答道:“東家,宴王爺比較朗,短時間是可以抗住的,弩箭已經取出,沒有傷及到命脈,暫時沒有命危險,但弩箭上有一塊倒刺箭頭深,距離要害比較近,我等不敢貿然手,在商量著,要麼……不取……”
最后四個字,這位醫士說的時候顯然是沒什麼底氣。
將一塊箭頭碎片留在人的,就算短時間,不會有什麼危險發生,可時間長了,卻是難說。
一長好,再去想辦法取,更是折磨。
“這就是你們想的辦法?”
唐云瑾紅著眼,聲音惱怒。
老醫士嚇得抖,連忙跪在了地上,“東家,我等醫未能達到您的程度,的確不敢貿然出手,還請您贖罪。”
“請堂主贖罪!”
另外的醫士也紛紛跪地附和。
深吸一口氣:“都下去!”
現在正是瀾兄危急關頭,也不是說教這幾個醫士的時機。
“是!”
幾人連忙往門外退去,關上門之前,年長醫士放大膽子說道:“東家,您若有什麼需要,請隨時傳喚,我等就在門外候著。”
說完,這才關上了門。
唐云瑾疾步走到床前。
看著昏迷不醒臉蒼白的宴瀾,心在。
他的臉,比之前要差很多。
唐云瑾真的很怕,很怕他就這麼睡過去后,再也不會醒過來。
如果宴瀾死在云府,死在這個全北冥醫最好的人邊,真的會一輩子籠罩在影之下。
所以,他必須活!
調整好狀態,迅速檢查起來傷口。
傷口不是很大,因為弩箭本就細長,只不過穿力比較強,所以傷口細而深。
弩箭雖然貫穿了宴瀾的口往上,肩頭往下部分,但碎裂的殘片卻停留在心臟脈絡附近,稍有不慎……
這樣看來,幾個醫士都不敢貿然手,也有可原。
也只有,有把握能做到!
從手工中,唐云瑾取出一細長的鑷子,緩緩的在手中,看著床榻上的人,手指節至微微泛白。
眼神變得愈發堅定了起來,“瀾兄,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接著,便開始小心翼翼的撥開傷口,將細長鑷子探了進去。
剛探,床上昏睡的人忽然悶哼了一聲。
唐云瑾的手險些一抖,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低聲道:“瀾兄,稍微忍耐一下,傷口雖然避開了要害,但還是太近了,沒辦法用麻藥。”
“……”宴瀾眼簾微,慢慢的睜開了眼,看著,忽地揚起虛弱笑容:“沒事,我相信瑾兒的醫……”
“我信不過自己!”
“為什麼……”
“因為你的命,就在一念間。”
宴瀾沒說話,如宿命召喚般閉上眼睛。
唐云瑾也沒再說話,將鑷子探更深的地方,尋找碎裂的箭頭。
半個時辰過去,房間里沒有毫靜,門口來回晃的幾個醫士開始一把汗,覺況有些不妙。
“啪!”
房間里忽然傳來清脆的東西落地聲響。
一時間,眾人心更為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