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轟……轟……
就在雙方距離三十米、安南殘軍的圓陣變幻之后,一顆顆掌心雷準確的落進了安南殘軍的圓陣之中轟然炸開。
突如其來的進攻,讓準備迎敵的安南殘軍死傷慘重。
四的鉛子和炸的沖擊力,直將圓陣破開。
在驚恐和怒罵聲中,急速前進的白桿兵槍陣中突然出了四五柄燧發槍,火噴,讓本就慌的安奢殘軍再次了幾分。
兩的突然進攻,白桿兵已經近了潰散的安南殘軍圓陣前。
“沖!”
白桿兵軍士齊齊怒吼,長槍前刺,沖鋒的速度再次增加了幾分,直接撞了慌的安南殘軍陣型中。
噗……
噗……
有道是一寸長一寸強,安南殘軍軍士的戰刀還未揮下,白桿兵的長槍便捅進了他們的之中。
強大推力的作用下,整個槍陣急速穿過了圓陣,留下了滿地的尸。
只是這一的沖鋒,安南聯軍便再次失去了三四的軍士,能站著的軍士不足三千人。
這些零散的軍士手持戰刀看著倒地的、之前還在結陣的同伴,滿臉的茫然。
圓陣不是號稱防最強嗎?
為什麼白桿兵直接從他們中間穿過了?
他們愣住了,白桿兵可沒有。
穿過之后,槍陣快速變了雁形陣,反向包圍了之前的圓陣。
五十余柄長槍齊出,被包圍的安南軍士躲無可躲,被捅篩子。
對決來的快,結束的也快。
半炷香的功夫,將鄭梉好不容易聚集的萬余人給干掉了九九,只留下了百余人聚集在了大纛。
鄭梉指著靠近的秦良玉,怒罵道:“秦良玉,你卑鄙無恥……”
“燧發槍也是槍!”
“你、你……你們侵他國,造下無邊殺戮,你們就不怕周邊諸國聯合嗎?”
“他們若是覺得脖子,那就讓他們來,全部殺!”
秦良玉擺了擺手。
軍令下達,圍著的千余軍士將手中的長槍扔了出去。
千余長槍如雨點落下,避無可避,將一名名軍士在地上。
幾息后,連慘嚎聲都沒有了。
而后軍士快速上前,拔槍、補槍,干凈利索。
副將梁思泰低聲道:“總兵大人,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清理工作需要時間,先占據諒山城吧!”
秦良玉說到這里,掃視了滿地的尸:“有兩件事,第一,立刻派出一個百戶所去同登鎮西側的陡石山地,查探山上溶況,
然后征召諒山城中百姓將這些尸運到溶之中,然后將溶炸了封閉口!
第二,立刻派出騎兵,查探各部追擊路線,然后派出兵力護送糧草補給,
并且通知追擊各部,以新市城、太原城、富平城、北江城為停止線,過了這條線的,就不用再追了,然后各部去就近四座城池匯聚,等待軍令。”
“末將領命!”
梁思泰領命離去。
秦良玉則是登上了一輛戰車之上,向著遠眺。
目可見之,遍地瘡痍。
一各式各樣的尸朝著更遠蔓延著,驚恐、后悔、不甘、憤恨、猙獰、迷茫等神在臉上凝固;
隨可見的掉落的兵、盾牌、軍旗等等;
一輛輛破碎的戰車、糧車遍布在尸中間,沙土還在簌簌的往下流淌著。
一焦黑的彈坑中不知名的在燃燒著,濃煙飄空中被清風吹散。
奈何燃燒的地方太多太多,即便被吹散,但整個空中依舊出現了灰蒙蒙的煙塵。
鮮、木材燃燒、硫磺火藥、焦土等等各種味道摻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自萬歷二十七年第一次參戰至今,大戰十余場,小戰不計其數。
從播州(遵義)到酉、從云出遼東、從永寧到重慶、從都到陸廣,丈夫下獄冤死,兩個哥哥和一個弟弟戰死沙場。
可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戰場。
以前傷亡可能比較大,但那都是真刀真槍的拼殺,基本都還能留全尸。
哪像今天這樣,殘肢斷臂隨可見,一支巨箭同時殺三四人……
一場今天這種規模的大戰,則兩三個時辰,長則三四個時辰,以一方的慘重傷亡潰敗而結束。
可今天從他們追擊到安南聯軍的潰敗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且對方只傷亡了兩三的況下就潰敗了。
如果一上來就將飛雷炮擺出來,估著一刻鐘的功夫,安南聯軍就會潰敗。
別說是安南聯軍,就算是將白桿兵面對這種攻擊,結局也是如此。
這就像是一個年壯漢拿著一把青龍偃月刀與一群拿著木刀木劍的十一二歲的年在戰斗。
人數是多,或許能近,但木刀木劍卻無法致命,而對方一個橫掃,能將進攻的人直接腰斬。
火威力太巨大了,這也是為什麼引以為傲的塔式長槍戰陣中增加了燧發槍和掌心雷了。
或許再過幾年,像長槍、輕刀等這種冷兵都會退出軍隊中的裝備序列,以后的戰爭就是火的時代了。
話又說回來,如果是安南的統帥,在得到海防城水師覆滅的消息時,有三種選擇。
一是率大軍立刻向西后撤,進南掌境,抓南掌百姓當盾或者直接與緬甸臘戍的大軍匯合。
二是后撤,直接進長山山脈,利用悉的地形優勢與明軍打游擊戰。
三是反其道而行之,立刻率軍朝東北急行軍,直撲安南與大明界的欽州(東興),越過北侖河,進大明境。
遇村燒村,遇城屠城,來一個最后的瘋狂,洗了大明所有能遇見的人。
殘忍嗎?毒辣嗎?
對大明來說的確是,但對即將滅國的安南來說,這不算什麼。
你都他媽的要將我們滅國了,幾千艘戰船沉沒、數萬將士死亡,我殺你幾萬十幾萬百姓算的了什麼?
至于殺完之后大明會不會一怒之下屠了安南那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
無論是這三種選擇是哪一種,都遠比選擇在諒山城與死拼要好的太多了。
說到底,還是安南沒有見過火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