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滾滾遮天日,炮火連天裂地時。橫飛無人問,生死較量在此時。”
看著戰場,秦良玉緩緩念了一首詩。
今天一戰,安南的銳盡去。
如果前方攔截的陳謙速度夠快、洪承疇分兵速度也再快一些,那麼安南和廣南潰敗的十萬大軍不說全殲,至能干掉八九。
但最重要的是安奢和瑤族,這兩部必須得弄死。
思索間,秦良玉將目看向了西北方,似乎想看看苗胙土有沒有追上。
……
“大哥,明軍追上來了,至有兩萬人以上!”
“媽的,明軍腦子是不是有病,放著安南和廣南的殘兵不去追,非要追著我們做什麼?”
“首領,得想想辦法,我們沒有補給,若是一直被明軍纏住,一天后我們就潰散了!”
“大哥,我們和瑤族差不多有一萬三四千人,與其潰散不如趁機拼了!”
“閉,好不容易逃出來,再返回去死拼,那我們還逃出來做什麼?”
“首領,我們進山吧,借助山勢地形、草深林來延緩明軍追擊?”
“不行,若非不得已,絕對不能進山,一旦被圍,那就真的完蛋了!”
……
“大哥,明軍距離我們不足兩里……”
“跑!”
臉猙獰的奢震怒喝:“告訴兄弟們,現在我們雙方就看誰先撐不住了,撐不住掉隊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不要沒死那就一直跑下去!”
“大哥,怎麼登山吧,這是咱們……”
“蠢貨!”
奢震怒吼:“用你的腦子想想,是爬山快還是圍著山腳繞行快?”
“本來就沒有糧食,再登山力消耗更快,更別提山中的毒蟲毒蛇了,咬一口那就死定了。”
“你悉山中的地形嗎?知道前面有沒有懸崖峭壁?若是山勢陡峭怎麼辦?”
“爬山一百米所需時間,足夠明軍在山腳跑出三四百米,那種可以發的火架上來,甭管你林不林,依舊是死傷慘重。
更可怕的是到了山頂之后,就必須得下山,那個時候明軍將火架在山頭,能打出數百上千米,慌躲避之下,摔死的只會更多。”
“明軍再狠一些,放火燒山,我們就會活活燒死!”
怒吼完后,奢震也不再搭理,直接朝著前面沖去。
若是知曉明軍還有底牌沒有亮出來,打死他都不會選擇玉石俱焚,立刻后撤,能跑多遠跑多遠。
層出不窮的火,威力一個比一個巨大。
若是明軍早幾年搞出來這些火,直接將建奴給覆滅了,他們還造反個呀?
盛世來臨,老老實實、舒舒服服的當個土司不好嗎?
現在了喪家之犬。
更恨的則是安南和廣南的軍隊,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都給出應對策略了,十幾萬大軍才傷亡兩三,竟然主直接下令潰散了,簡直就是恥辱。
若非潰散,即便是明軍火再厲害,最后肯定能給明軍造一定傷亡,結果現在自己連明軍的角都沒有到,實在是憋屈。
實在不行,那就別怪他放棄這些軍士了。
……
“大將軍,秦總兵那邊傳來軍令!”
“傳來軍令?”
急速前行的洪承疇聽完有些詫異:“怎麼傳來的?”
“末將問過,一個總旗的騎兵直接殺過來的,中途還搶了三個驛站的戰馬,戰死了四人,才殺到這里!”
“出大事兒了!”
說話間,一名渾漉漉、滿泥土的總旗被摻服到了跟前:“大將軍,秦總兵已經于一個時辰前與安南聯軍正面接戰,飛雷炮轟擊三后,安南聯軍潰敗,朝著四周潰散。
秦總兵讓末將通知您,讓您這邊立刻分兵朝西北行軍,在陸岸到北江城一線布置第一道防線,北江城到太原城一帶為第二道防線,截殺潰散安南聯軍。
秦總兵那邊也開始了追殺,會將潰敗的安南聯軍支棱城、右隴城一帶,然后我們兩方合圍。”
說到這里,總旗上前一步,低了聲音:“總兵的意思是,不接任何形式的投降,遇見安南潰敗軍士,殺無赦!”
“拿地圖來!”
洪承疇神猛地一震,接過地圖圈出了幾個城池,然后畫了一個圈子。
“傳令俞咨皋,立刻率水師陸戰軍朝東北行軍,目的地諒山城東南三十里的祿平城,負責祿平到陸岸一線。”
“傳令柴青山、朱真,率金吾、府軍衛所屬,立刻朝富平城急行軍!”
“傳令閔清、尢世威,率大興、薊鎮所屬,立刻朝北江城急行軍!”
“記住,每隔二十里,駐守一個千戶所,以狼煙為號,相互策應!”
“傳令魏,立刻率虎賁衛奔襲支棱城,負責支棱城到右隴城一帶防線。”
“通知李敖,加強戒備,寧可延緩運送補給的速度或者就地扎營,不可給敵人可趁之機!”
……
見眾將離去,騰驤右衛指揮使周遇吉急了:“大將軍,他們都已經安排了,那我們騰驤右衛呢?”
“你們騰驤右衛戰力是最強的,與本將一起直潰敗的中心,索敵攻擊,防止他們大規模的集結沖擊其他攔截隊伍。”
“末將領命!”
一名名傳令急速離開。
片刻之后,綿延十余里的大軍在各自指揮使和各級武將的吆喝聲中快速散去,帶起了漫天煙塵。
從他們的吆喝聲中,聽出興、期待。
這很好理解,這些軍士都是經歷過東征的,在扶桑打了幾個月,戰力、戰、戰法水平蹭蹭的上漲著。
裝備良,安南潰敗戰意全無、兵說不定都沒有多了,面對這種基本都是屠殺。
嗯……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戰功,而且是那種直接撿的那種。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負責攔截的燕山衛。
日常訓練的量,這沒有話說,也廝殺過,但畢竟沒有大規模的對戰。
只有燕山衛那邊攔截住了,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合圍,才能將諒山安南聯軍潰敗的消息給攔截住。
他卻是不知道,燕山衛那邊馬上就要和撤退的一萬安南前鋒軍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