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奇的是,如此驚險之地,前人不僅在此鑿出了這麼一條路,還在頭頂和峭壁上鑿下無數崖石刻。
有超度亡魂的經文,有鎮邪祟的神像,很多都開始有些模糊了,歲月一流淌在它們上,千年來他們見證著一批一批從這裡走過的人,不知是否還能再續千年。(5,0);
宋遊走得很慢,不是小心,也在慢慢欣賞下方險峻風景,或是抬頭與這些石刻上的神靈對視。
這些崖石刻年代度很大,因此有著不同的畫風。有些神靈畫風詭異,有些神靈畫風,有些神靈則刻意凸顯出強壯的魄,這些都是當時民眾對於神靈形象的幻想,反應出不同時期的社會風氣和民間喜好,從中也大概可以判斷出這些石刻來自於哪些朝代。
最古老的怕是有上千年了。
宋游細細看著,不止畫風和工藝,也看這些神靈的眉眼,似乎能從中看到那些已經遠去的時代的一角。
也許在某個時代,此路還未被廢棄,還常有人走時,這裡真的會有無數妖鬼借地勢攔路索命,而這些石刻上的神靈在民眾的願力加持下,真真切切的震懾著這山間的妖魔鬼怪們。
忽然心中有種想法,也許手足並用、彎腰前行不止是開鑿難度大,也是為了讓從此走過的人在這些鎮妖魔邪祟的神像面前彎下腰來,保持幾分恭敬。
天越來越暗了。(5,0);
宋游在最高停了下來,就坐在懸崖邊上,兩自然垂下,吹著山風,決心今晚就在這裡過夜。
今日倒沒有雨,反倒夕如,紅霞滿天。
這個時代熱旅遊的人不在數,很多士大夫和文學家都熱衷於自然山水,據山下的老人家說,常有人被手爬巖上的險絕風景吸引,不懼危險攀爬遊玩,可卻極有人敢在上邊過夜。
在宋游看來,他們真是錯過了不。
可更的還不是夕,而是夕餘暉褪去之後,頭頂已黯淡下來時,天邊呈現出的如夢似幻的彩。
似藍非藍,似紫還紅,似又白,漸變溫的傍晚霞。
天越暗,天邊越。
宋游怔怔看著,如癡如醉。
在這個世界,純粹的自然風和神鬼法是有的能吸引到他的東西,因為只有這極數的東西,在他心裡是這個世界不比另一個世界枯燥乏趣的。
「道士,我們不下去嗎?」(5,0);
「不下去。」
「天黑了。」
「嗯。」
山風吹得有些冷了。
宋游依然坐在懸崖邊,欣賞天邊彩和腳下山脈剪影,忽的好似想起了什麼,於是手拎起剛買的燈籠,一手將燈籠舉起來,另一手對著遠方天邊遙遙一捻,了一點虛無投這燈籠中。
一瞬之間,燈籠之中亮起了如此刻天邊一樣如夢似幻的芒。
且借一抹霞,以消寒夜漫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