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好久不見。」

  道人的語氣十分溫和。

  「真想不到還能與先生再見！」

  「這些年足下過得可好？」

  「多虧先生，自在多了。」

  「當年一別之後，在下對當初曾吃過的醃菜花念念不忘，偶然得知，還能有機會再次嘗到，便來拜訪故人了。」道人沒有說別的話，只是從褡褳中拿出一個小錢袋，「願買一些。」

  幾乎同時，貓兒也從褡褳里探出了頭，盯著前邊這名婦人看。

  「一些醃菜而已，道長於我們有恩，怎能收錢？」婦人搖頭說道：「只是這個季節沒有菜花，便請道長嘗嘗南畫更出名的酸筍吧。」

  「足下也對我們有恩啊。」

  「不可不可……」

  「裝一些即可。」

  「……」

  婦人沒再說話，只拿出竹筒，與他裝了不。(5,0);

  道人恭敬道謝，這才離開。

  雙方都沒有提當年的事，一切盡在不言中，激道謝的話亦在默契之中。

  回到客棧，要兩碗湯餅，續兩天房間。

  湯餅很快被端進了房屋。

  道人也拿出了酸筍。

  湯餅仍然分作兩份。

  酸筍則被切了長條，帶著許湯水，聞著味道略微有些奇怪，吃到裡卻十分清脆，味道微酸，用來下稀飯應當絕配。

  雖然沒有吃到心心念念的醃菜花，可當年尼姑庵中師父們的手藝並未退，這酸筍的滋味毫也不亞於菜花。

  道人再度出微笑。

  似乎極為。

  至於天上傳出的雷鳴聲，雷鳴背後的意味，也只了無足輕重的事，只著當下，歡喜於簡單小事之中。

  燕子在旁邊看著，忽然想到一句話——

  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5,0);

  ……

  上古時期，修行鼎盛之時，大能們對於世間的危害並未被世界忘懷，因此到了如今這個年代，想要修到上古大能的境界難之又難，從上古時期存續至今的大能們大多藏於天宮，並不輕易下界，偶爾下界，也不輕易聚在一起。

  如今幾位大能同時下界，自然引發天地異象。

  此般異象，多聚集於南畫上空，但其實對於人間的影響頗廣，若是神識敏銳者，哪怕相隔萬里，也能有所察覺。

  就如去年的四季鐘響。

  四季鐘響，天下皆知。

  如今也差得不多。

  上古大能同時下界，天地都難容，世間有大道行的修行之人、妖鬼怪怎能沒有察覺？

  ……

  浪州海外千里。

  那位「海龍王」死之後，兩位白犀大妖的日子越發好過起來。

  雖然海外靈韻不比神州，海外也是蠻荒之地，不適合白犀一族生活，心理上也對神州故土念念不忘，然而漁民海商們的信仰也能彌補一部分。(5,0);

  只是這幾年來，他們心中卻常常想起道人所說的話——

  若哪天覺神州天地驟變，就可回去助他一臂之力，若不願意，便靜待一些時日，悄悄回大晏探查若天宮有了大變就可以回來了。

  直到去年，一聲鐘響，天地皆知。

  兩頭白犀曾託夢給浪州、州信徒，請之查看，也曾悄悄潛回水，弄清緣由，大抵知曉了是怎麼回事，有心想前去助力，卻發現那位仙師已經在與天鍾古神的鬥法中取勝，這才作罷。

  雖說當年仙師並未直言請自己相助，可欠了人家莫大的人，其中又藏有回歸神州的希，兩位白犀大妖仍然心急不已。

  直到如今，又遙遙聽見天雷響。

  「……」

  兩位白犀大妖對視一眼，毫不猶豫，潛水中，由大海反江，再由江逆流而上。

  ……

  長京城外，北欽山上。

  山中剛剛結霜，湖泊生煙，老者坐在湖邊安靜垂釣遠方傳來雷鳴，卻也沒有驚他，只是過了許久，他才緩緩收竿起立，眺南方。(5,0);

  那是平州的方向。

  「唉……」

  二百多年前隨扶道人誅神鎮魔，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了，還得彈。

  不知不覺，竟已是一把老骨頭了。

  只得一聲長嘆。

  「轟……」

  一聲驚天巨響。

  大如山嶽的白蛇顯出本，轟然撞開積雪樹林，剛一出現，便在山中迅速穿行，一路避開城鎮村落，沿著荒山，直往南邊去，速度極快。

  一切所擋之，都被輕易掃開。

  若有山中樵夫怪偶然所見，都無一例外，驚駭無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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