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暉怎麼可能讓他看到?
要真讓阮庭之看到外面那副場景,估計能直接氣得酒都醒了,他連哄帶騙拉著人往裡頭走,著嗓音說,「沒什麼。」心裡又忍不住腹誹,沒想到那塊木頭平日看著古板,真做起事,還有模有樣的。
他本來還真擔心那傻小子什麼都不做呢,會做總比不做好。
應天暉放下心,聽阮庭之嘟囔問他「真沒什麼」,他也只是笑道,「沒沒沒,你起來幹什麼?」
阮庭之見沒好戲看,又晃了晃腦袋,奇怪道,「對啊,我起來做什麼來著?」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哦,我要喝水!」
應天暉看他踉踉蹌蹌的,怕他摔倒,忙道:「行了行了,你上床躺著,我給你倒。」總不能假醉酒的有人照顧,這真醉酒的倒沒人照顧了。
而且他怕阮庭之鬧起來,把阮妤喊過來。(5,0);
……
「你聽到什麼聲音沒?」
阮妤約約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響,但很快又沒了。
霍青行這次學乖了,閉口不談,只是垂著一雙朦朦朧朧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著阮妤。
阮妤一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這人什麼都答不出,看了眼後,霍如想的房間在後院,外頭的應該是客房,估計是哥哥和應天暉的響聲吧,要只有哥哥也就罷了,可還有應天暉在,自然不好隨意過去,站在原地聽了一會也沒再響起別的聲音便繼續扶著霍青行往他屋子走。
剛剛霍青行三人在屋頂喝酒,下來後也沒回房,屋子裡自然還未點燭火。
好在今晚月還不錯,阮妤推開門在原地站了一會,待能瞧清屋的布局便扶著霍青行先上了床,往四周索了下,也沒瞧見火摺子的蹤影便問霍青行,「火摺子呢?」
霍青行此時於黑夜之中,倒也不怕阮妤瞧見端倪,聞言似是遲疑了一會,才手指了一地方。
(5,0);
阮妤順著他指的方向走過去,在圓桌上索了一會倒是真讓找到了火摺子的蹤影,打開火摺子靠近蠟燭,很快漆黑的屋子就變得明亮起來。
屋子裡亮了,也沒回頭,上次來過一趟,這裡大致是個布局,已經清楚了。
先走到架子前,倒了清水,又拿起一旁的儲水壺,打開了下,水還熱著,阮妤便挽起袖子絞了帕子。
做這些事的時候。
坐在床上的霍青行一瞬不瞬地看著。
先前跳不已的心臟經由這一路已經變得平緩起來,可他心臟滾燙,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藏了一束炙熱的火把,目注視著那人忙碌的影,霍青行藏於暗的眸十分和,一貫向下抿著的角也不自地微微翹起一些……直到轉,剛剛還雙目清明的年郎心下一,立刻又佯裝那副醉眼朦朧的模樣,呆呆地看著阮妤朝他越走越近,儼然一副醉了的模樣。
阮妤果真沒懷疑,見他目一路跟隨自己,也只是啐道:「看我做什麼?自己!」(5,0);
霍青行裝醉也不過是想離近一些,但要給自己臉這樣的事,即使是在醉的時候,他也做不出來,他只是維持著自己還醉著的形像是反應慢一拍似的看著,而後慢吞吞出手,省得作快了被看穿,可阮妤見他這副慢吞吞的模樣卻有些不耐煩,嘟囔一句「算了」,不等霍青行反應過來,突然向前半傾。
而後溫暖的帕子覆在自己臉上。
霍青行到臉上的熱度以及那人噴灑在耳邊的氣息,形驟然變得僵起來,他濃卷翹的睫一一,目更是呆滯地看著阮妤,月下的卻沒看他,板著一張清麗的俏臉,垂著眼,一副心非常不好的模樣,手上作卻十分輕……被喜歡之人這樣對待,霍青行甚至忘記了自己還在裝醉,就這樣仰著頭一眨不眨地看著阮妤。
好在阮妤也未多想。
只是被他這樣看著,不知怎的,心裡竟泛起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緒,手上作一頓,好一會才避開他漆黑的瞳仁沒好氣地說道:「看我做什麼?要不是你醉了,我才不會給你。」(5,0);
話語之間全是不耐煩的語氣,手上作卻像是怕弄疼他依舊保持著該有的輕。
乾淨霍青行的臉和手,阮妤又彎腰替他鞋,既不嫌棄也不覺得彆扭,從前在凌安城的時候,也曾這樣照顧過生病的霍青行。
當然,自己也沒被霍青行照顧。
這樣蹲著的角度正好讓可以看見霍青行腰上掛著的玉佩,墨的玉佩在那片青的衫上,玉佩表面天然雕飾的一段青竹正好和他衫上的竹葉紋相對,竟是說不出的般配。
本來還擔心這人為了避諱連玉佩都不肯戴,沒想到如今竟已被他佩在了腰上,阮妤神稍霽,角也不自覺翹起一些。
抬手幫他把玉佩底下墜著的穗子平。
沒有注意到本就形繃的年因為這個作瞳孔微,十指攥,結滾,本就瀲灩的眸也徹底變了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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