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警鐘被敲響,公良文直接施展儒移形換位來到了村口。
李眾和陳爺爺也同時跟上。
公良文的儒家移形換位的法門的確極快。
李眾和陳爺爺也不慢。
公良文在村口站定,就見到李眾和陳爺爺也已經在村口站定,而且似乎比他來的還快一些。
如此不由讓公良文心頭吃驚了一下。
公良文看的出來,李眾雖然上有浩然正氣環繞,不過卻并非儒修。
陳爺爺則更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武夫。
公良文雖然是六品,但,儒家的移形換位之法,只需要開口便可。
如若想要追上的話,需高出一個大境界的武夫才行。
如若要比他快,那高出一個大境界就不夠看了。
所以這陳爺爺的修為,要比公良文想的還高一些,恐怕已經是四品武夫了。
四品武夫,哪怕是在北境,同樣罕見。
公良文只是判斷陳爺爺是四品,至于李眾,公良文并不覺得李眾的修為會多高。
哪怕李眾是大戶人家出,這樣的年紀,能有七品已經是極限了。
畢竟公良文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兩位,等下非萬不得已,兩位切莫出手相助。”公良文對李眾與陳爺爺說道。
陳爺爺對此習以為常,只是點點頭,李眾就有些不解了。
“先生這是為何?”
公良文解釋,道:“這山野間藏的妖族多不勝數,今日你們能夠幫忙,那明日呢?后日呢?”
“他們需要的并非一時的安全,他們需要的是在一次次的搏殺中,學會如何生存下去。”
李眾再次拱手:“弟子教了。”
李眾向遠看去,正看到一條有水缸的大蛇,朝著這個村子游過來。
伴隨大蛇游,所經過的地方樹木盡數折斷,一條蜿蜒的道路,伴隨蛇妖游過來逐漸形。
這蛇雖大,品級卻是并不高。
差不多相當于人族的八品高手。
不過因為妖族本就強悍的,實際上的戰力還是要高于八品的。
李眾來的時候看了,這村子的兩個守村人是兩個八品武夫。
對付這一條蛇妖,應該還是問題不大的。
“先生,我們來了。”
就在李眾打算看看這兩個八品武夫如何對付蛇妖的時候,一群跟自己一樣大的孩子,跑到了村口,向公良文行禮。
這一群孩子最大的也就十幾歲,小的也就六七歲,一共有十九個。
“還記得先生今天教你們的東西嗎?”公良文面嚴肅的對所有孩子說道。
十九個孩子齊聲回答道:“記得。”
“好,你們重復一遍。”
十九個孩子再次齊聲開口:“有妖自遠方來,必須留下。”
公良文點點頭,道:“很好,你們去吧。”
李眾在一旁聽的目瞪口呆。
等那十九個孩子拿著武,沖向了游過來的蛇妖。
孩子手上的武也是五花八門,什麼樣的都有。
很難想象,十九個原本應該在學堂讀書或者在武院習武的孩子,就這樣拿著五花八門的武沖向了一條比他們全部加起來都還長的蛇妖。
“你是不是覺得我教的有違圣人教化?”公良文轉向李眾主詢問道。
李眾點點頭,并沒有否認。
公良文看向前面那群沖殺的孩子,道:“你可知道自北境建立以來,出過幾個狀元嗎?”
這個問題倒是把李眾給問愣住了,因為這個問題李眾真的沒有研究過。
“一個也沒有。”公良文直接給出了答案。
“不僅僅狀元沒有,榜眼、探花都沒有,就是秀才都的可憐。”
“北境建立至今已經接近三萬年,歷經了三個朝代,就出現了幾個秀才而已。”
“并非我們不教他們圣人言,也并非我們不教他們如何科舉。”
“而是在北境首先要做的是活下來。”
“我作為他們的先生,首先要教的就是他們該如何活下來。”
“圣人教化并非不重要,只不過在這里需要稍稍修改一下。”
“你應該覺的到,這里天地元氣不同,對于這些剛剛踏足修煉的娃娃來說。”
“一味的化解并不是好辦法,堵不如疏,圣人也并非只是靠就說服敵人的。”
公良文一番話,聽上去離經叛
道。
可放在北境,這卻非常的適用。
你跟一幫每天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人講之乎者也,并不能幫助到他們分毫。
反而你告訴他們,有妖自遠方來,必須留下,他們能夠理解的更明白。
這一刻李眾才對因材施教,因地制宜,有了更加深刻的領悟和理解。
“先生一席話,學生勝讀十年書!”李眾再次拱手道謝。
“你不必謝我,我與你說這些也是有著自己的私心。”
“我猜你行當是為了鍍金,不過我依然希你能了解真正的北境。”
“如此日后當你掌權時,也會對北境多上幾分照拂。”
李眾聽了公良文的話,不訝然。
李眾完全沒想到公良文是這樣看自己的。
只是公良文并不清楚,李眾可是楚天一的親外孫。
就算不用公良文提醒,李眾也會優先選擇照拂北境。
在李眾和公良文他們聊天之時,那十九個孩子也已經將那蛇妖給打的半殘了。
十九個孩子都是從小就開始修煉的。
在北境是不存在最佳修煉年齡這麼一說。
這里不會因為你骨尚未長,等你長之后再行修煉。
北境不早點修煉,沒有能力是會沒命的。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十九個小孩終于是將那八品的蛇妖給打死了。
只不過十九個孩子,各個都上掛彩,不人都出現了骨折。
雖然每個人都傷了,可是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容,因為他們還活著。
十九個孩子回到公良文的邊,每張小臉上都掛著笑容和期待。
“不錯,你們這一次表現的都非常好。”
“先生弄來了林殷大儒寫的【太平文】,明日先生就給你們講【太平文】。”
孩子們聽到公良文的話,一個個都雙眸綻放亮。
“先生是為萬世開太平的【太平文】嗎!”一個孩子激的說道。
林殷點點頭道:“不錯,林殷大儒的新文章,就是看了李眾寫下的那四句有而發完的。”
另外一個孩子聽了林殷的話,則是又激又向往的說道:“先生聽說李眾與我們差不多大,真的好想見見他,想要問問他為何能寫出那樣的四句名言。”
“過去我一直迷茫我在北境讀書有何用,直到那四句名言出現,我才知道我讀書有何用。”
李眾在一旁聽的實在有點不太好意思,于是提醒道:“先生,我記得李眾說過,那四句名言并非他所做,而是一個名為張載的儒生所留。”
不等公良文開口,剛剛那個想要見李眾的孩子,就反駁道:“那是李眾謙虛故意那樣說的,實際本就沒有張載這位儒生。”
李眾反問道:“你怎知沒有張載這位儒生?”
孩子說道:“先生說了,如果張載真的作出這樣的名言,必然不可能籍籍無名。可是儒家歷史上,并沒有這樣一個人。”
李眾繼續道:“那說不定是張載低調呢?”
孩子明顯被李眾的話激怒了,頓時說道:“你承認別人比你優秀就那麼難嗎?我看你就是嫉妒李眾。嫉妒他在我們這樣的年齡,寫下了那樣的名言。”
李眾聽了這話也是一時無語。
自己嫉妒自己?
李眾本來還要開口說什麼,可是看到公良文微微皺起的眉頭,李眾也不再說什麼了。
再說下去,恐怕連公良文都會覺得是自己嫉妒自己了。
好在此時,兩個守村人拖著蛇妖的尸回來了。
“先生,這應該是人豢養的。”兩個守村人一邊說,一邊向公良文展示了一個東西。
李眾距離的比較近,所以看的清楚。
兩個守村人向公良文展示的是一塊蛇皮。
蛇皮并不特殊,是蛇皮上面的紋路比較特殊。
那紋路似乎是某種符文。
不過跟李眾所了解的符文,又不太一樣。
不懂就問,何況先生就在眼前呢。
“先生這是什麼東西,似乎是某種符文,不過跟咱們人族的符文似乎并不同。”
公良文接過了那塊蛇皮,展示給李眾并且解釋,道:“這的確不是人族的符文,這是妖族的符文,跟我人族的符文屬于兩種完全不同的規則系。”
“妖族的符師和陣師用的就是這種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