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水滴數目發生變化,如今的水淹瓶上,還多了幾分玄之又玄的道法氣息。
這道法氣息,有些像紫薇道法,又有些像蠻族道法。其中似乎糅合了逆塵海獨有的海之氣息,又有一與赤乙氣息相近的脈氣息在當中流轉。
最終,所有的氣息在神匠封號的引導下,融為一,完調和。
“原來如此。此瓶之所以進階,是因為吞噬了龐大數量的紫薇水元力。如此一來,此瓶縱然進階,其中難免會殘留紫薇道法的干擾和影響,為了排除這些影響,赤乙選擇以多種道法氣息與紫薇道法調和,使得此瓶最終完無缺…真是神乎其技的手法!”寧凡對赤乙的手法贊不絕口。
聞言,極流緒的赤乙,出甜甜的笑容。顯然,寧凡的認可令十分開心。
“你的臉似乎有些蒼白…”寧凡忽而皺眉,他這才注意到,赤乙的臉似乎不太好,一副消耗不輕的樣子。
“主人只帶了我一縷心神來此地煉,故而略疲憊…”似乎是怕寧凡擔心自己,赤乙解釋道。
以一縷心神煉,難度偏大;若是在外界,以全部心神煉制此瓶,赤乙就不會到疲憊了。
“事發突然,沒有考慮到你的,確是我的疏忽。抱歉。”寧凡歉然道。
“主人不必自責,這種程度的心神損耗,睡一覺便可恢復,不值一提。”赤乙寬道。
“那好,我這就帶你心神離此碑,送你去休息。”寧凡認真道。
“主人無需如此。赤乙還有余力,若留在此還能幫主人更多…”赤乙并不想離開寧凡邊。
還想留在此地幫更多忙,得到更多夸獎。
可惜胳膊拗不過大,最終,赤乙的意見被駁回了。
寧凡將赤乙一縷心神送出逢魔碑,而后又控,送赤乙前去休息。
這一幕,恰好被前來尋找老師的五谷帝君看到了。
“啊這…赤乙老師的臉為何如此蒼白?”
“莫非是寧前輩折騰的太狠?”
“可以理解。前輩定是憋得太久…”
“只可憐了老師,如此狀態,如何能給我等繼續授課。”
“即便接著講,我等也聽不懂…且讓老師休息幾日好了,我等正好溫習溫習老師所講的容…”
…
隨著寧凡穿越滄海域,識海的圣子雷書信息更新。
【事件八:擊退滄,功穿越滄海域。獲得分數,十星。當前分數,二十三星。】
“經歷了半個月的苦戰,無數次擋下滄們的攻擊,如此戰績,居然只給十星分數?果然,紫薇圣子試煉,并不以實力為重…”寧凡分析道。
接下來的日子,寧凡每日都在練習使用水淹一界瓶。
以他如今修為,普通狀態下,足以無損點亮三個半水滴;若變化真,足以發四水之力。
若連古魔返祖都用出來,以兩條魔尾的狀態使用水淹瓶,可堪堪點亮五個水滴,但卻要遭一定程度的反噬。
五水之力,是寧凡的極限。
至于六水、七水之力,如今的寧凡本用不出來,除非付出重創乃是隕落的代價,才有許可能用出。
“一個人研習此瓶,只能大致了解自使用此瓶的極限;若想準確了解四水、五水之力的威力,果然還是需要對手來襯托…”寧凡有些無奈。只對著空無一人的逆塵海使用水淹瓶,本看不出此瓶威力。
“若是再有滄海君之流的敵人來襲就好了…”寧凡自語道。
石敢當一陣無語:前輩高人的腦回路,果然不是他這樣的小輩可以理解的。風平浪靜地航行不好麼?居然盼著有敵人來襲,這可真是…
“可惜啊,張道前輩恐怕要失了。此地距離北極道果大會,只剩數日行程。到了這里,就算敵人的來頭再大,也不敢明目張膽發起襲擊…”石敢當暗道。
然而事的變化,往往出人意料。
寧凡前腳盼著敵人來襲,后腳,就有無數斗法氣息從遠方海面傳來。
“不好!真被前輩言中了!又有敵人來襲了!”石敢當哭無淚。他這一路上,又是遇滄海君,又是遇數百滄,真的不想再遇到什麼危險了。
“別怕,前面的斗法,與你我無關。”寧凡安道。他的神念遠非石敢當可比,輕易就能知到遠方發生的一切。
“如此就好。既如此,容晚輩更改航線,饒過前方的爭斗…”秉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的原則,石敢當決定繞開前方的斗法海域。
可寧凡不同意。
“如若更改航線,又要多花數日才能抵達道果大會。直接將船開過去便是!”寧凡吩咐道。
“可…”
石敢當勸不寧凡,無奈,只得沿著既定航線前進。
于是圣子雷書的信息再度更新。
【事件九:未更改航線,避開潛在危險。減分數,一星。當前分數,二十二星。】
居然因為寧凡的選擇,給寧凡扣分了!
這讓寧凡有些不喜,有種被圣子試煉針對了的覺;又或者,人家并未刻意針對,僅僅是因為雙方理念不同,脾氣不合…
隨著青銅古船不斷接近,前方,原本斗法的雙方,暫時中止的拼斗,想要看看來人是誰。
見來人只是一艘不起眼的銅船,又見船上只有一舍空,一仙王,雙方的反應各有不同。
…
吳老六覺自己倒了八輩子的霉。
他當了一輩子散修,前些日子耗盡積蓄,走了諸多關系,千辛萬苦才加三流圣宗——金鏢宗,結束了散修生涯。
本以為大樹底下好乘涼,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圣宗弟子的日子,并沒有想象中那麼好混。究其原因,他不過是個外門弟子,且還是外門之中不流的存在。地位太低,本無法獲得太多的宗門資源。
又因為地位太低,整日被外門執事吆五喝六,日子實在過得憋屈。
更過分的是,他近來正忙于突破功法瓶頸,閉關閉到一半,卻被外門執事針對:對方強令他接取某個宗門任務,若他不從,則直接逐出圣宗。
無奈之下,吳老六只得低頭,前功盡棄出關,接取了這一任務。
任務的容,是保護一名子,前往北極道果大會。
執行任務的,并不只是吳老六一個人,還有六十多名金鏢宗外門弟子,各個強橫,腰挎大刀,一個個打扮,像極了凡人世界行走江湖的鏢師。
是了,金鏢宗的金鏢圣人,本就是以一介凡人鏢師的份道,最終一路修至圣人境界。
他所建立的圣宗,自也是以鏢師之道為主流,許多宗門任務,都與押送重寶、保護貴人有關。
行吧,接任務就接任務吧!吳老六心道,不就是保護一個子麼?有金鏢宗的圣宗之名保駕護航,這一路,倒也不至于遇到什麼危險,最多也只是風餐宿吃些苦頭,浪費幾年的趕路時間,對于修士而言本不值一提。
想法是好,卻不料,臨近抵達道果大會之時,會突然遇襲。
要不怎麼說吳老六倒霉呢?
一般人是不敢襲擊圣宗門徒的,即便是三流圣宗,也有圣人坐鎮。圣人因果,誰敢沾惹?
問題在于,金鏢宗這一次保護的人,份有些問題,故而出現了麻煩。
“麻了個子,這些鳥賊好不長眼,竟連我們金鏢宗的鏢都敢劫!殺!”金鏢宗一行人中,領隊的外門師兄脾氣最為暴躁。他一聲令下,金鏢宗的海船頓時與敵船撞在一起。
接舷戰一起,眾外門弟子頓時掄起大刀,和敵人廝殺在了一起,一個個勇悍無比,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些人才是劫匪。
眾弟子之中,吳老六修為較低,不必上前與敵人廝殺,但他的任務也很艱巨,需要保護那位任務子。
“為何我非得保護此?我也想和師兄弟們一起上前沖殺啊。”吳老六手提大刀,恨不能一同沖殺;卻也自知修為尚淺,貿然沖殺上去,只會拖累師兄們的后。
他遠遠去,敵人約莫有一百來人,各個戴鬼面,披斗篷,藏頭尾,看不出的氣息面貌。
手之時,這些人也十分小心,用的都是真界常見的神通,看不出所屬何方勢力。
毫無疑問,這是一起有預謀的劫殺!來人早知他們是金鏢宗的人,卻毫不懼,只有一個原因:對方的來頭比金鏢宗更大!
一百余敵人中,有兩名仙王,四名仙尊;己方這邊,只有領隊師兄是仙王境界,仙尊則有三人。
無論是人數還是高端戰力,己方都于弱勢啊…
吳老六暗嘆一聲,回頭了那名任務子。
子披著斗篷,隔著面紗,看不清面容。吳老六只在路上偶然一次,看到過子取下面紗,出容貌:從外貌上看,似乎是個十三四歲的娃娃,但修士的外表最欺騙,所以吳老六也不知此年齡。
此氣息很冷,不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更是字面意思。此似乎修了什麼冰雪神通,周十步,冷若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