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持國無敵本消耗巨大,而是我在持國狀態下,使用了許太古逆塵陣真正力量,那才是損耗巨大的原因...”
寧凡很早就見過太古逆塵陣,從那時起,他就在研究此陣了。然而此陣原理過于晦難懂,即使是如今的他,對此陣仍舊只是一知半解。
但正是靠著多年研究出的一知半解,寧凡于持國無敵之時,居然窺到了逆塵陣之中藏的大恐怖...
此陣若以正確方式發,竟然可以發揮出七千名圣人的力量!三界也不過才三千圣人,你直接七千,是打算一擊毀滅三界嗎!
問世間,何人能擋此陣全力一擊!便是赤薇前輩這等存在,或許都難以...
赤薇:謝謝!此陣若是全力展開,老夫確實沒什麼把握正面抵擋,但你可不可以別拿老夫當參照!老夫不要面子的嗎!
寧凡:抱歉,第四步中,晚輩只對前輩了解最多,唯有以前輩參照才更確。
赤薇: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寧凡:晚輩盡量吧...
持國無敵太強大了,連逆塵陣的真正威能都可發許,殺大修殺諸劫靈竟是砍瓜切菜。
然而副作用也是驚人!
開持國無敵,需要損耗自燈火,換言之,這是一種拿命換取實力提升的絕對! 若是理智尚存的寧凡,縱然開啟持國無敵,也不敢過于消耗持國無敵的力量。他不會開地圖炮,更不會用付出一盞燈火的巨大代價,換取逆塵陣七千圣人
一擊,殺幾個區區第二步的劫靈,玩什麼大炮打蚊子的戲碼...
這并不是寧凡正常時的戰斗風格! 然而持國狀態的寧凡,并不正常!他被不可思嚴重影響了記憶,只憑本能和喜好來戰斗。彼時的寧凡,甚至記不起持國無敵會有何等副作用了,心中僅存一
個信念,只有守護,且是不惜代價的那種...
這很危險!
倘若敵人更多更強大,寧凡持國時消耗的燈火勢必更多,甚至一個不慎就會將所有燈火全部耗去,則那時的他,可就不是暫時滅了,而是真正死去...
“持國無敵很強,但也弊端重重...” “且一旦失去記憶,忘真我,我的本便會暴。敵人用神打我,我便用神反擊;敵人用逆塵陣殺我,我便用逆塵陣反殺...以彼之道,還施彼,
隨心所,任妄為,偏還話多,居然還會和敵人說些謎語般的廢話!我之本,實在有些惡劣了...” “明明還有更合適的手段對付敵人,但在不可思的影響下,我已無法維持思考,只余本。也就剛開持國無敵的時候,我尚有許理智,還知道用幻取巧破解更烏炸;倘若是之后理智全失的我,怕是都敢直接仗著持國無敵吞更烏自,一個不慎就把命燈全部耗了...但也有可能,我會學更烏自,把自己也
了...”
“此風險很大,其最大風險,便是我自己!不到萬不得已,不宜用,否則傷敵八百,自損三億...”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令我在意...我開啟持國無敵后,存在的狀態會從生境臨時轉到了滅境,于不可思加的同時,踏到不可遇的境界...”
“這種奇異狀態,聽來有些像我還沒有修的太極生滅境,但又有些不同...”
太極生滅境,兩儀宗的絕學,修此,要先修兩儀四象,煉出百萬道二氣才可。
一旦修,生境則實力暴漲,滅境則不死長存,倘若生中有滅,滅中有生,則可達到修真極致。 “持國無敵和太極生滅境很像,不同的是持國無敵的門檻很低,代價很高;太極生滅境的門檻很高,代價卻很低,兩者雖有諸多相似,卻又在理念上有某種不
同,不同之,難以用言語形容...”
忽有識海傳出的陣陣痛楚,打斷了寧凡的思考。
是開啟持國無敵時,沉重的不可思之力留下的侵蝕之傷。
外界敵人沒能傷到持國無敵的寧凡,但寧凡自部卻留下了識海損傷和命燈損耗。
四盞命燈,寧凡還能維持氣息平穩,但如今只剩三盞,靈魂深傳來的虛弱和疲憊難以無視。
站著滿目瘡痍、再無積雪的大地上,寧凡心無法輕松,眼青芒,觀測著下一次無量劫靈襲擊的時間。
“三日后,我所滅殺的劫靈還會復活,還會再來,且,還會來的更多嗎...”
“而這樣的殺戮與復活,將持續一整個元會...我等撐到最后嗎...”
“但我必須堅持到最后一刻,若只靠外之力,損耗太巨...無量劫的襲擊只會一次比一次厲害,我也不能停在原地...”
“幸而我這一戰又吞掉了諸多劫念,已足夠徹底突破真五星,我也在和無量劫一同變強!”
“但這樣的變強,可能并不會一直持續下去,我有預,無量劫不會允許我一直占它的便宜...”
...
當寧凡凱旋而歸,千樹陣法,早有白靈及樊家眾修士在此等候了。
白靈還記得寧凡的話,已經準備好諸多食,來緩解寧凡大戰后的。
樊家眾修士同樣出力四張羅靈果仙藥,來供老祖服食。
這讓寧凡到了一暖意:即使北蠻國走到末路,他仍不是一個人在戰斗,雖有困難,但并不孤獨。
而這正是他改寫回的意義。
“凡哥哥臉不太好,可是了傷?”白靈心疼之余,也顧不得稱謂了。
“我也不知道傷了沒有,好像有,又好像沒有,你要幫我看一看麼?”寧凡失笑,出手腕,示意白靈可以把脈趁斷一二。
“好呀,那我就...”白靈下意識出手,想要給寧凡把脈,作進行到一半,卻又后知后覺,自己哪懂什麼醫呀,自己只會下棋...
我真是個笨蛋!
差一點就傻乎乎地到凡哥哥的手腕了!
那可是...那可是之親,不行不行,還是不行,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凡哥哥快快快快吃東西,我我我去給你燒些靈泉洗澡,洗洗洗上污和煞氣...”
白靈面紅耳赤,一溜煙逃了,直到最后也沒弄清寧凡是否傷。
大抵是沒有傷的吧,否則哪有心逗我玩...他明明就知道我不懂醫呀!
逗跑了白靈,寧凡又在樊家修士的服侍下,吃了諸多靈藥仙果。
大多數天材地寶的品級都不高,畢竟眾人能力有限,然而心意卻是十足。
但讓寧凡意外的事,諸多品階不高的食中,竟還混了一些品階極高的東西。
“這是...上品悟道果!還有上品悟道茶!”寧凡大意外。 “回老祖的話,悟道茶和悟道果,都是白姑娘找來的寶貝!白姑娘真有本事,這等至寶也能弄到!但還是老祖更有本事,竟能讓子如此傾心,隨手獻上如此
貴重之...”眾樊家修士皆對寧凡驚為天人。
見過武力強大的,但魅力這麼強的,還是第一次見!老祖就算沒有一高深修為,只憑其無安放的外在、人格魅力,也足以男通殺、混跡世間了!
并沒有理會眾人的胡思想。
寧凡另有擔憂,于是眼青芒,觀測著悟道茶與悟道果的因果,看一看白靈能得如此重寶,是不是卷了什麼算計。
最終發現是他多慮了。
這些寶貝都是南柯老仙的饋贈。
“兄妹之麼...”寧凡若有所思。
心中回想的,卻是和紙鶴的人生初遇。那時紙鶴似乎說過,有一個哥哥死掉了...冥冥之中,應在此麼。
見老祖如此重視悟道茶和悟道果,樊家修士都以為自家老祖第一個吃的,必是這二者之一。
但寧凡卻沒有如此選擇,而是從最不起眼的角落,拿起一個小兔子形狀的饅頭。
的心思純凈而可,這兔子饅頭是白靈的手筆沒錯了,上面還有白靈的氣息殘留。
這些饅頭不過是用下等靈谷制,藥力并不是很強,但此刻寧凡最想吃的,偏偏是它。
拿起一個饅頭,小心地咬下一口,就如同捧在手中的是什麼不可取代的珍寶。
果然,還是這個味道,令人懷念...
寧凡閉上眼,回想著年時的一幕幕。
【那時的我,被魔們當鼎爐,險些死去。】
【本該斷絕的命運,卻被一雙弱的手強行更改。】
【給了我幾個饅頭,又留給我鎖...留給了我,生的機會。】
【那麼弱小,怎就敢和宿命作對,怎就愿在蒼茫回中,為我苦求一線生機,真是個...傻姑娘...】
【一直為我撐傘的,是你,所以這一次,換我來撐傘吧...】
道心比從前任何一刻都要堅定不移。
變強的意義比從前任何一刻都要純粹澄明。
執念也比從前任何一刻都要熾烈灼熱! 帝氣翻涌,是隨時可以突破為仙帝的征兆:他早就可以突破,只是限于境界提升過快,法力純度不足,故而始終耽擱,然而這一刻的突破之念,卻是最
旺盛的一刻。
若境界不足,也難以制日益膨脹的劫。那就想辦法...不再耽擱了吧!
...
半日后,本該為北蠻神治療的南柯老仙,忽然找到寧凡。
南柯: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你先聽哪個?
寧凡:先聽壞消息。 南柯:壞消息是,僅憑太古逆月陣,無法真正救活紅靈,蓋因有不知名的逆圣在暗干擾,且不止一人。如救活紅靈,需要某個圣人心甘愿獻祭自山
海及一方界,以永絕圣路為代價,來換紅靈一線生機...很憾,老夫不備此條件,老夫的一切,都定格在了命仙時的永恒...
寧凡:我明白了。
南柯:哦?你明白了什麼?
寧凡:我明白你說的好消息是什麼了。
南柯:但此事于你而言絕非易事,且代價過于巨大...
寧凡:或許吧,但有些事,必須由我來做,否則世界于而言,便只剩下殘酷...
南柯:多謝。
寧凡:是我該謝你才對。沒聽說過嗎,早就嫁給了一只蝴蝶,是蝴蝶的妻子。
南柯:但那只是的視角,于你的視角,一切都還未發生才對。
寧凡:于我的視角,也早已是我的妻子了。過去與未來,都在此地等我,我不想讓失... 南柯:如此,我便只有最后一個忠告了。未先天神靈前,慎用持國無敵,你尚存命燈三盞,千萬注意安全;但若是太極生滅境,則多用無妨,前提是你能將之修。紫薇的持國無敵也好,兩儀的太極生滅也好,歸結底,都是對逆王持國之的模仿。日后再服食上品悟道茶、悟道果時,試著悟一下太極生滅境
吧,或有機緣也未可知,可別再囫圇吞棗一般,將寶貝當饅頭蘸醬隨口吃掉了。
寧凡:呃,多謝前輩提醒,我會注意的。
...
南柯走時,又額外留下了一些悟道茶和悟道果。
寧凡此時正是突破真五星的關鍵時刻,本當以突破劫為重點,但南柯既然著重提點了太極生滅境,寧凡自不會將此言當耳旁風。
于是暫緩了劫的突破,而是再度服食了一些悟道茶和悟道果。
并在道悟暴漲的同時,悟起太極生滅境來。
初時尚無特別之。
但隨著悟不斷加深,他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如同陷某種不可觀測的淵藪之下。
好輕,意識好輕,如同化作一艘意識之舟,在淵藪之下隨波而行。
不知航行了多久,忽有刺目的照亮了意識深的黑暗。
強之下,藏著一尊巨大鶴影,逆行踏天于世間,卻因過于閃耀,如太的真容,不可被凡人觀測。
“又有后世之人來此意識界了麼...”
“原來如此,是為明悟逆王持國而來麼。”
“神靈不是權柄。”
“神靈是一種責任,一種信念。”
“當人的信念過于強烈,則可誕生芒,化為神靈。”
“你可有,背負世界的覺悟...”
聲音至此,不復多言,漫天日也逐漸去,似不曾存在過。
“責任麼...”
寧凡好似明白了什麼,意識之舟復又前行,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行至一萬星閃爍的地點。
滿船清夢星河,然而寧凡不看星河,看的卻是星河深一個逆行踏天的神之影。
那神卻不理會寧凡,仿佛除卻此間星,世間一切都不值得他垂眸。
只喃喃重復著永恒不滅的誓言。
“不測之謂神。”
“世界如此顛倒,我將扭轉星河。”
寧凡目一陣恍然。
神的面容雖看不清,但給寧凡的覺,卻與那逆塵陣召喚的神古像如出一轍。 此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