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寧凡是先中了應玄的心之封印，再被稷辰強開道念戰的。

等同于是被兩名始圣裹挾，聯手促了此戰，局面對自己極其不利；加之此道念戰乃是稷辰的獨創之，此間一切優勢，幾乎全部朝著稷辰傾斜。

從一開始，此戰就沒有任何公平可言，倘若寧凡傻乎乎去過主線劇，妄圖靠著正常流程擊敗稷辰，只會自取滅亡！

當寧凡開啟天人法目，瞬間理解了此戰更多細節。

果然，他開局只是凡人，稷辰則開局就是始圣，且還打算將他珍視之人的回記憶抹滅。

對方從一開始就打算作弊，完全沒有公平可言！但這也很合理，你無法指一只魘妖和你講公平。

若只是作弊也就算了，可對方居然還想滅寧凡回之憶...

如此一來，寧凡也只好不講武德了。

他是扶離，稷辰是孽離。因有脈制，即使稷辰想要借助規則鎖死他的修為，仍舊無法鎖住全部。

這也是寧凡為凡人卻能開啟天人法目的原因。

但他能做到的事，并非只有此事，還有更多！

比如說，將這片道念世界強行認主，任意修改其中規則...

若是和屈平道念戰，他不會如此作弊，于公平之戰作弊，只會令道心留下畏戰之裂痕；但若對手是稷辰這種作弊者，則無妨。

“你想以換道的方式，窺我回，殺我回憶是麼...”　　“也好，且讓你看看我的回記憶里，到底都有哪些可殺之人吧，亦讓你驗一下我于諸回中所經歷的億萬萬次失敗，畢竟這道是你自己要換的，由不得你

反悔。”

“那龐大的億萬萬次失敗可以讓你驗一次，只是當中有太多不可為人所知。所以究竟要給你展現何種程度的回記憶，由我來決定，而非由你...”

認主印打出，換道之戰的權柄轉眼就被寧凡掠奪。

天人青芒之下，眼前的道念戰世界落在寧凡眼中，俱都變了數據洪流。

連悟道意識界都能修改的寧凡，修改一些道念戰的數據，并不會有多難。

一番修改之后，道念戰規則出現了巨大改變，都改寫了什麼，則只有寧凡知道了。

“只不知，稷辰能在師父手中支撐多久，若他撐不住隕落，則會直接宣判我道念戰取勝...”

“希稷辰不要死得太早，畢竟此地隨說只是道念世界，卻有一些東西令我在意...”

寧凡神凝重。

并非是因為稷辰，很憾，稷辰已經完蛋了，此刻被兩儀圣毆打僅僅只是開始，接下來還有更多社會毒打可以一一經歷。

你想殺我重要之人，那不小心殺到我重要的紫斗師父跟前也很合理吧？

你想會我回經歷，那麼于諸回中被混鯤、鴻鈞、離祖、荒古、山海主流痛毆億萬萬次也很合理吧？

換道，呵呵...勇氣可嘉，僅此而已。　　真正讓寧凡凝重的，是此界的其他東西，此界不知為何，竟似有十道古老聲音回，常人無法察覺，但他可與萬通，偏能聽到！而聽到的結果，便是他

的扶離妖，有種蛻變升華之，有種要形妖格的覺...

那是遠古十靈留于此的古老回聲！

可令適格者修出妖格，為遠古妖靈！

這可大大出乎了寧凡的意料！

他只是來淮渦收取魘災核心的，從沒想過會在此地從一介古妖修遠古妖靈。

但若真有為遠古妖靈的機會，寧凡自不打算錯過，畢竟誰會嫌力量多呢？他不得變得更強，好把宿命捅出無數窟窿！

此遠古回聲，他需要調查一二，以確認心中所想！在此之前，他希稷辰能多支撐一會兒，不要死得太快。　　加油啊，稷辰兄！請一定要堅持住，不要被殘酷回輕易打倒！怪只怪剛剛改規則時改得過于隨手，我已經改不回去了，所以便是想為你減些毒打，也做

不到...

蟻主：“騙人，你明明就改得回去，你只是想報復稷辰罷了！”

寧凡：“那你喜歡我的睚眥必報麼？”

蟻主：“本宮喜歡你個頭！”

寧凡：“這樣啊，我本還想說，我那些可能被殺的回記憶中，其實是有你的，懲戒稷辰，也是在替你出氣...”　　蟻主：“什麼！稷辰居然連本宮也想殺！那你為什麼不把他直接碎尸萬段挫骨揚灰啊！好氣！等等...稷辰要殺的不是你心中珍視之人嗎，為何會有本宮，這這

這...你別開玩笑啊！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喂，你說話啊！不打算和本宮解釋一下嗎！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寧凡：“呵...”

蟻主：“不許笑！本宮當真昏了頭，才會險些信了你的鬼話！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魂淡！無賴！蚱蜢！蟑螂！蛆蟲！螻蟻！”

寧凡：“你把你自己也罵了！”

蟻主：“本宮氣了，本宮要暫時將你的持環收回！”

那你倒是收啊！

為何還悄悄加大了法力的輸出，是擔心我死在道念戰麼...

口是心非。

嗯？

寧凡面一變，猛然抬頭，朝道念世界的天空去，但卻一無所獲。

他的視線可以無視風雪，看到淮渦國曾經的天空——那是未被魘災摧毀時的太古星空，其上閃耀著無數妖異古星！

古星的數量，比恒河沙更多，比阿僧祇更多，比那由他、不思議、無量都多，已然達到了大數無極，每時每刻都在誕生新的古星！

但讓寧凡在意的，不是那些古星，而是其他東西。

他與蟻主的對話，從來都是借由心神來談，蟻主若是看他，視線定也是由而外。

但在剛剛，他卻從此道念世界的太古星空中，到了另外一道蟻主的視線！

無比真實，無比遙遠，無比悉，無比陌生...

而當寧凡試圖找出目的來源，那目卻悄然收回，不知所蹤，以寧凡全力搜尋，都找不出目的源頭，一切線索皆被星空中的不可言與不可知所掩去...

莫非...

寧凡似想到了什麼可能，所有緒都在此刻化作沉默與冰冷。

原來如此，此換道之戰，并非是稷辰的本意，而是你滿智道人的布局嗎！

【爾等有被星空法目凝視過麼！】

那是滿智之前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卻正好和此時寧凡看到的太古星空對上了！

此時的一切，仍在滿智的布局之中！

即使寧凡破了應玄上十二布局，但這稷辰上，仍有滿智更重要的布局，正一點點浮出水面...

“如此，卻是不能大意了！稷辰不足為慮，但若滿智也干涉了此道念戰，則此戰的真正對手，會是滿智！”

若對手是滿智的話...

寧凡心思飛轉，瞬間在心中推演出了數十萬種和滿智道念鋒的局面...

更隨著時間推移，他所推算出的東西還在以驚人的速度增加，越來越深。

“遠古十靈的回聲也好，莫名到的另一道蟻主視線也好，全都是滿智的餌...”

“此為謀，亦是滿智的一步試應手，他想看我如何回應，并同時忌憚、期許、貪求著什麼...”

“這一步棋，不得不應...”

“即使干掉了稷辰，但還是得遵循道念戰的主線流程走上一次，以不變應萬變，才是對付滿智的上策...”

可憐的稷辰，自以為是主宰一切的魘主，實則只是滿智用來和寧凡博弈的棋盤...

滿智則謹慎地多，他倒是想親自和寧凡開道念戰，那樣收益或許更大。但強如滿智，也擔心會敗給寧凡、付出慘痛代價，所以才借稷辰之中布局了一切...

和滿智相比，稷辰實在是勇的過度、莽的直接，當然死的也快。

...

寧凡離開了冰河，返回神足城，去參加地巨族的醒儀式了。

而在寧凡離去后，之前看寧凡的視線，重新落了下來，卻不敢直接落在寧凡上了，而是用余悄悄觀察著...

目的主人是一個黑子，名為姬扶搖，的府，就建在太古星空中的招搖星之上。

此星乃是其師鴻鈞所賜，是足以助姬扶搖就圣位的先天至寶，主防，其上更有逆圣加護。

故而即使是寧凡的天人法目也無法看穿此星的一切。

所以寧凡沒有看到，此星之上，竟存在著一個和蟻主如出一轍的人，而那正是蟻主被掩蓋的某段過去！

“這可真是怪事了，此年明明只是凡地巨，為何會讓我有種心來的應，害我提前出關...”姬扶搖笑瞇瞇的眼神著一危險氣息。

倘若此年是淮渦國此番為準備的研究素材，那他們可要失了，只是凡的地巨，可從來不興趣...

話雖如此，姬扶搖的目，還是流連在年上。這不符合的格，但目偏偏不舍得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