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鏡頭切換,站在和傅淮之相似的人面前的臉清晰呈現出來。
臉之中的邪氣,哪怕是隔著屏幕都能明顯覺出來。
是蕭玦。
“手腳利落?”
蕭玦問了一句,對面的男人面無表,“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放心吧,查不到。”
視頻里的男人點燃一煙,微微低頭,完的下頜線銜接耳角的位置,一顆痣引起了江晚意的注意。
急忙按下暫停鍵,反復倒播確認。
這不是傅淮之……
不是他!
江晚意激地渾抖,拿著手機的手幾乎都拿不穩。
視頻余下的容,江晚意保持冷靜看完,看完后,放下手機,深深吸了口氣。
有了這個視頻,就能證明,傅以銘是被人殺害,且對方心做局,不但要拉下水,還要陷害傅淮之。
看完視頻,江晚意好久才平靜下來,手機鈴聲這時候響起,立刻劃開接聽。
“看完了?”
那頭傳來霍明征低低的聲音,約伴著吵雜的車流聲。
江晚意心跳的很快,對那邊說:“看完了,這些證據都是怎麼弄到的?所以殺死傅以銘的是蕭玦?”
腦子里浮起蕭玦的臉,那是一張很好看,很邪氣的臉,哪怕只是想起來,都讓人覺寒直豎。
那頭的呼吸聲顯得有些重,霍明征聲音總是沒什麼緒起伏,“收好,接下來要怎麼做,就看你。”
“這個證據足以證明一切,如果報警,足夠起訴他了!”江晚意顯得有些激,聲音都拔高了許多。
因為蕭玦,和傅百川產生誤會,傅百川和傅淮之兄弟差點決裂。
就連宋玉枝也認為是害死了傅以銘,一而再對下手,差點害死了腹中孩子。
可是罪魁禍首,卻始終逍遙法外。
霍明征那頭沉默了片刻,聲重,“以目前的形來看,最好先觀察忍耐一下,保存好證據,沉住氣。”
“難道他能只手遮天嗎?”
聽出對方要忍耐是怕打草驚蛇的意思,江晚意惱火,那頭沒說話,呼吸聲越來越沉。
江晚意察覺不對勁,“你怎麼了?”
霍明征坐在車里頭,車前方冒著黑煙,以及映在臉上的火,襯托的他的臉更加青白。
一只手垂著,白西裝被鮮染紅,順著手臂的位置流淌。
他腦袋后靠,呼吸更弱了,卻勾笑了一聲,“沒什麼,難得你也會關心我一句。”
江晚意心底咯噔一下,莫名不安,“霍明征,你是不是出事了?”
“沒事,休息吧,視頻的事,先別告訴任何人。”
霍明征提醒了一句后,把電話掛斷,隨后打開郵件,刪除了發送記錄。
放下手機,他臉愈發蒼白,卻咬咬牙忍著,最后撕下襯一角,將傷的手臂纏起來,用牙咬住打結的角條,用力一扯,在手臂上打了個結。
做完這些,他強忍著痛下車往后跑去,逐漸消失在黑夜中。
人剛離開,警車后續趕來,將車禍現場拉起了警戒線。
……
這一晚上,暗涌。
著繃的死寂。
江晚意跟霍明征通完電話,嘗試著聯系傅淮之,連著打了幾個電話,對方都沒有接通。
便一直沒有睡,腦子里糟糟的,心的恐懼正在一寸寸蔓延,生怕傅淮之出什麼事了。
直到凌晨兩點,樓下傳來車聲,傅淮之終于回來了。
江晚意顧不上那麼多,下床跑了出去。
來到樓梯口,高大拔的影正好從樓下上來,深影與黑夜混為一,在昏暗的燈下,勉強能看到影的廓。
一張臉藏在影之中,難以辯明。
“阿之……”
江晚意從嚨里出一個聲音,深的影來到面前,下意識往后退一步。
男人的腳步上了二樓的臺階,抑制不住心的狂喜,沖對方的懷里,手臂抱住他的腰。
“你可算回來了。”
擔心了一晚上,江晚意聲音帶著的哭腔。
傅淮之眉心微蹙,臉上一閃而過的痛,抬手放在腦袋上,“怎麼沒睡?”
“打你電話不接,我擔心。”
江晚意的臉著他膛蹭了蹭,委委屈屈的模樣。
但是從見到他的那一刻,心所有的不安可算消失,懸著的一顆心落了下來。
傅淮之輕輕拍著的腦袋,嗓音暗啞,“手機弄丟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江晚意抬起臉來,滿是詫異,“怎麼丟了?”
“可能是落在哪個角落,被人撿走了。”
樓梯口的燈昏暗。
傅淮之站立在面前,材高大俊,一張臉所有的神都籠罩在燈影下。
江晚意被安到了,糯聲音開口,“你累了嗎?快去洗個澡。”
“好。”
傅淮之拉著的手回房間,拿了睡便進了浴室。
水聲傳出來。
江晚意靠坐床頭,聽著浴室的水聲,想起霍明征發給的視頻,以及后面代的話,心陷一陣糾結。
浴室。
傅淮之站在淋浴頭下,水從頭上沖刷而下,變紅,隨著水流緩緩落下水口。
腥味充斥著浴室,傅淮之閉著眼,仰起臉,臉一片冷峻。
他低頭,鎖骨下方的位置,有一個凸起的傷口,好在傷的不深,他面無表沖洗完,走出淋浴區,拿起巾拭……
出來浴室的時候,已經換上一黑睡。
干凈清爽的味道撲面而來。
江晚意看著他走過來的影,微微有些擔心,“怎麼洗這麼久?阿之,你沒事吧?”
傅淮之冷峻的面容在面對他的時候,變得溫,角揚起笑容的弧度,“我沒事,怎麼懷孕了,變得這麼敏了?”
他來到床邊坐下,上了床,抬起手臂從后脖頸過去,江晚意默契地抬頭枕著,躺在他的邊,靠著他的膛。
一只手習慣地放在他口,瞬間,傅淮之臉一閃而過的異樣。
江晚意沒有覺察,嗔道:“因為擔心你有事,最近這種覺太難了,你總是很忙。”
但是像今天晚上這樣找不到人的,還是第一次。
傅淮之拿住放在口的手,握往下放在腹部的位置,低頭親吻的發,聲音溫暗啞。
“對不起,以后不會了,不早了,快休息吧。”
江晚意一顆心落下來,心想那件事先跟霍明征了解清楚了再告訴他,溫順乖巧的說了聲好,緩緩閉上眼睛。
傅淮之抱,關了燈,黑暗中,眼底眸漆黑幽深,與黑夜融一。
……
江晚意第二天中午才起來。
毫無懸念,傅淮之已經出門。
保姆端著早餐上樓給,問:“阿之呢?”
“傅總去公司了,還專門代了,讓您一定要好好吃東西,在家休息好。”
保姆放下早餐,轉去了浴室拿換出來的服。
江晚意準備洗漱,瞥見藍的襯上有一塊不尋常的深,怔住,“等等。”
把保姆住,保姆疑地停下來,手拿起藍的襯,看了看那一塊凝固的地方。
凝固的那一塊看起來是深藍,看不出什麼來,江晚意拿起來聞了聞,淡淡的腥味充斥在鼻腔。
頓時皺眉,是。
他傷了?
起初還不敢相信,江晚意又找保姆確認,保姆索回到浴室,打開水龍頭對著凝固的地方沖洗。
洗出來的水了紅,腥味更明顯了。
“哎呀,江小姐,還真是。”保姆驚呼,不知道好端端的怎麼會有。
江晚意頓時心頭一咯噔,聯想到昨晚他那麼晚才回來,還說手機都不見了。
越想越不對勁,轉出去,來到床頭柜前拿起手機撥打出去。
只是響了兩下,那頭就接通了。
“阿之,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江晚意鼻子發酸,眼眶一陣陣發熱。
傅淮之聽聲音不對勁,擔憂問:“怎麼了?”
江晚意想到那一塊紅跡,知道他一定傷了,頓時哽咽,“你昨晚傷了是不是?為什麼傷了都不告訴我?”
那頭忽然沉默,明顯到意外。
隔了好一會兒,傅淮之溫聲道歉,“只是一點小傷,不礙事,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
“現在我自己發現了,就不擔心了嗎?你人在哪里?”江晚意哭腔,眼淚不控制掉下來。
覺得很慌,每天都于一種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態。
好像所有事都是他一個人在面對。
傅淮之正在開會,聽到那頭的哭腔,眉頭瞬間擰起,抬手示意了一下,會議室里的人瞬間明白,紛紛起離開。
“我在公司開會,真的沒事,只是小傷。”
傅淮之嗓音低低的,暗啞又溫,“乖,別擔心。”
江晚意聲音綿綿的,低聲啜泣的像一只小綿羊,“你沒有騙我嗎?流了那麼多。”
“只是流了點,小傷而已,要真有事,昨晚不就回不去了?”傅淮之耐心哄著,嗓音溫到了極致。
江晚意也想到這一點了,哭完吸了吸鼻子,“你晚上早點回來,我要檢查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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