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巧巧地就把這件事推給了族長，四兩撥千斤。

  「……」族長的表又是一僵，額角沁出了細細的冷汗。

  他覺心臟像是被顧燕飛在了掌心，幾乎無法直視那雙通的眼眸。

  容清麗，笑靨如花，比窗外開了滿樹滿枝的桃還要明艷，的眼眸極清，極亮，閃著劍鋒般的銳芒。

  族長的心臟猛然，過的眼眸，不由想到了顧策。

  族長呆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定了定神，趕應承道：「燕飛，你告訴你大哥，這件事我定會辦得妥妥噹噹，你們儘管放心。」

  他在心裡寬自己：事到如今，族裡也只能斷尾求生了，小戚氏與顧簡母子倆也是自作自。(5,0);

  顧簡廢了，沒救了，但顧淵與顧燕飛前程正好，如何選擇對族裡有益，顯而易見。

  「伯祖父這說的什麼話，我要『放心』什麼？」顧燕飛歪著小臉笑了笑，笑容無辜。

  族長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道：「是我拙，是撥反正。這多年了，早該撥反正的！」

  顧燕飛愉快地笑了：「那就勞煩伯祖父了。」

  既然事了，顧燕飛就直接端茶送客了。

  族長識趣地提出了告辭，由卷碧送出了大廳。

  外面的夕幾乎落下，唯有西邊的天際還留有一片淡淡的紅霞，天昏黃一片，彎月呈現一種淡淡的白，俯視著眾生。

  徑直走出了幾十丈後，族長忍不住就以袖口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背後早就汗一大片。

  他在一顆槐樹下停了下來，心有餘悸地回頭朝大廳的方向看了看。

  廳堂中的正優雅地飲著茶，纖細的形在那高背大椅的映襯下顯得尤為纖弱，一派閒適。(5,0);

  回想方才他與顧燕飛的對話，族長愈發心驚，他一個花甲之年的人卻完全被一個剛及笄的小姑娘牽著鼻子走，他所思所慮所憂都在對方的掌控中。

  從頭到尾，不曾威、不曾惡言，明明是想讓小戚氏與顧簡母子倆除族，最後卻三言兩語地讓他主攬下了這件事，還得激為族裡出了這主意。

  哎！

  族長在心裡長嘆了口氣，告訴自己：當斷則斷，為了族裡，他必須把這件事給辦妥了。

  族長轉回了頭，暗暗地咬牙，步履匆匆地離開了顧府。

  今天天已晚，族長先回了府，次日一早，他就攜長子顧籌一一去拜訪了族裡幾個德高重的老人家，他們有的住在京城，有的住在京郊，父子倆走遍這些人家花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疲憊不堪。

  隔日天剛亮，他與長子就攜族中的族老們又一次來了顧府，由族長主提出撥反正，斥小戚氏鳩占鵲巢，顧簡本不是顧家人，二房理應從顧氏族譜除名，一正族風。

  不過短短半個時辰，族長就主持了修改族譜的事宜，把小戚氏、顧簡這一房的人包括顧雲嫆的名字全數從族譜中移除。(5,0);

  當修改後的族譜重新封存在祠堂後，族長如釋重負，心頭一塊巨石落下了大半。

  族老們圍著顧燕飛說了一通親近、示好的話語後，就先行告辭，族長父子倆留到了最後，在外儀門上馬車時，族長很自覺地許下承諾：

  「燕飛，稍後我會去一趟北鎮司，看看能不能見一見小戚氏與顧簡母子，把這件事告知他們。」

  詔獄這種晦氣的地方，族長本來是不想去的，也沒信心一定能進得去，但他得趕了結了這件事，要讓顧淵兄妹倆看到族裡的誠意。

  等到當天下午顧淵回來時，一切已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