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外正等著進出城的百姓也聽到了這番話,一時驚呆了,不人呆立原地,不知道該繼續出城,還是乾脆歸家去。
城牆上,一個圓臉小將匆匆地踩著石階走了下來,蹙眉看著馬上留著短須的洪大將軍,略有些猶豫地反問道:「封閉城門?」
京城乃國都重地,歷來開城門、關城門的時間都是固定的,大景建朝這五十年來,京城的城門提前關閉的次數屈指可數,每一次都是由在位的皇帝親自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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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大將軍拉了拉韁繩,下的馬匹噴著白氣,他將手裡的刻著紋的令牌朝那圓臉小將湊近了一些,又道:「太后的令在此!」
「皇上剛剛駕崩,諸事待理,未免人心盪,太后娘娘這才下令封城門!」
洪大將軍說得義正言辭,眉心地皺了起來,心裡不耐。
「皇上駕崩?」那圓臉小將隨手推了推頭上的頭盔,歪著臉反問道,「誰說的?」
洪大將軍的眉心皺得更了,本來以為這件差事簡單得很,沒想到這個小子磨磨蹭蹭的。
他揚了揚下馬,策馬朝那小將近了兩步,居高臨下地說道:「剛剛響了九五四十五下喪鐘,此乃大喪音,你難道沒聽到嗎?」
「大喪音?」圓臉小將慵懶地依靠在城牆上,卻是自有一英姿的氣質。
他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剛剛可沒數鐘聲響了幾下,說不定是太后薨了。」
說著,他隨手把兩個枇杷拋給了旁邊的一個虬髯鬍的城門守衛,嬉皮笑臉地問道:「是不是啊?」(5,0);
那虬髯鬍笑呵呵地接住了那兩個枇杷,起鬨道:「樊校尉,我剛剛沒數……老三,你數了嗎?」
虬髯鬍又把其中一個枇杷丟給了另一個三角眼的城門守衛,那人也是煞有其事地搖頭道:「我也沒數。」
「我估著剛剛的喪鐘應該超過二十下了,沒準真是太后薨了呢!」
洪大將軍氣極,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相當難看。
他早就聽聞守城門的金吾衛與五城兵馬司一樣,裡面塞了不勛貴武將家裡那些個不學無的紈絝子弟。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洪大將軍一手地攥了韁繩,然大怒地放下了狠話:「抗旨不遵,力斬不赦!」
「你們最好想清楚!」
他抬手做了一個手勢,他帶來的幾十名軍將士便一擁而上,氣勢洶洶。
他們全都示威地拔出了隨佩刀,威嚇之意溢於言表,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濺當場似的。(5,0);
「斬誰?」一個冷峻的男音突然自後響起,似輕哼,又似冷笑了一聲。
洪大將軍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
是誰呢?
他下意識地循聲朝城牆上方去,就見另一個年輕的小將正從城牆上高高在上地俯視著自己。
逆下,那名小將的臉龐在頭盔的覆蓋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形高挑頎長。
他隨手把那沉甸甸的頭盔摘了下來,出潔的額頭以及一張俊逸中帶著幾分銳利的面龐,狹長的眸子寒芒四。
碧空之下,青年後的燦爛得有些刺眼,洪大將軍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
這個人似乎剛剛就站在城牆上,也似乎不在。
洪大將軍的瞳孔極速翕,子仿佛凍僵似的彈不得,難以置信地看著城牆上的這個小將。
顧淵!
顧淵怎麼會在這裡?!
洪大將軍的腦子裡哄哄作響,像是有無數隻蜂在腦子裡橫衝直撞似的,完全沒法冷靜地思考。(5,0);
顧淵不是應該隨大皇子一起了越國迎親嗎?!
如果顧淵在這裡……那麼,是不是說……
洪大將軍的心跳怦怦加快,心臟幾乎要從腔中跳出,幾乎不敢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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