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勾笑了，依然蒼白，氣息微弱，短短幾個字就說得相當吃力，「別為我難過。」

  「我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還能為太祖親手建立的大景朝盡一份心力，就算死也可以瞑目了。」一派灑地說道。

  那雙因為病弱而略顯黯淡的眸子是那麼堅定，那是一種看破塵世煩擾的睿智與通。

  顧燕飛地握著蒼老糙的手，輕聲道：「我明白。」

  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只是明白歸明白……

  「殿下……」大宮的眼眶中淌下了兩行淚水，淚如雨下。

  知道大長公主殿下說得沒錯，可還是心疼殿下。

  大長公主殿下為大景付出了那麼多，卻要落個死後魂飛魄散、永不迴的下場，實在是天道不公！

  在子低低的噎聲中，一襲冕服的皇帝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也聽到了方才說的那番話，面沉重地著虛弱的。(5,0);

  「燕飛？」皇帝用哀傷的眼神看向了顧燕飛。

  顧燕飛輕輕搖了搖頭。

  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皇帝的心還是沉了下去，心口仿佛著一座山似的。

  皇帝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神已經冷靜了不。

  明明大局已定，但皇帝的臉上並無喜，沉聲道：「皇姑母，一干禍首已全數拿下，初一先回京主持大局了。」

  接下來，無論死了的人還是活著的人，都要由三司一一定罪。

  宮謀反可是禍及九族的大罪。

  殿外不時還有喧囂聲傳來，楚翊是走了，但留下的一些將士還要清掃戰場、清點傷亡、安置驚的員、眷等等。

  對著皇帝虛弱地點了點頭，目幽幽地看向了窗外。

  那碧藍的天空中，萬里無雲，沒有一一毫的霾。

  金燦燦的太高高懸於天空中，燦爛，燦爛得有些刺眼，可臉上的笑容卻更深了。(5,0);

  真好。

  又閉上了眼，大宮失態地再次喚起「殿下」，顧燕飛放下了按著脈搏的手，輕聲道：「無妨，殿下只是睡過去了……」

  待外面的上軍與旗手衛清掃完戰場並安頓好傷員，已是一個時辰後了。

  隨駕的眾人皆是驚魂未定。

  經歷過剛剛的宮，剩下的員自然不會建議皇帝繼續明天的祭禮，一行車隊提前一天結束了祭祀儀式，匆匆地啟程回京。

  一路上，馬不停蹄。

  當皇帝的車駕回到京城時，太西落，彩霞滿天，如織似錦。

  京城的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

  錦衛副指揮使唐無忌親自出城至三里亭迎皇帝聖駕回京，並大致稟報了一下京城的局勢：

  「皇上，潛藏京城的虎賁軍全數被金吾衛拿下。」

  「被虎賁軍包圍的各府都安然無恙。」

  「在春禧殿的員眷已經釋放回各府。」(5,0);

  「……」

  也不過半天的時間，京城的局面已經完全控制住了，因為康王的兵力大部分都被他帶去了皇陵，在京城僅僅留了不到一千的兵力，讓袁太后調遣。

  袁太后不過是深宮婦人，不懂調兵遣將，除了太后的份可以人，其實是最脆弱、也最容易攻破的一道環節。

  也因此京城沒出大子，在顧淵、唐無忌等人調度下，以最小的代價化解了這場風波。

  「京城到了！」

  隨駕的眾人看著京城就在前方不遠，簡直快喜極而泣了。

  此時西城門附近人山人海，就像是昨天皇帝離開京城時那麼熱鬧。

  因為之前宮裡的喪鐘聲傳遍了整個京城，京城的所有人都在關注著這件事，後來百姓們知道皇帝無礙，只是康王謀反作，登時如釋重負，自發地聚集在這裡。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願我大景千秋萬世，江山永固！」(5,0);

  聚集在城門口歡迎聖駕回歸的百姓們都跪了下去，齊聲高呼著，一次又一次。

  他們的喊聲如海浪般聲勢浩大，一浪比一浪高，一浪接著一浪地往周圍擴散，連遠其他的百姓聽到了，也都跟著高呼了起來。

  這洪亮的喊聲似乎傳遍了整個京城，一掃之前的霾。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