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們謹記嫡福晉教誨。”除了年氏以外,眾人皆垂首答應,今日的那拉氏冷靜強勢,令人不敢輕視,與往常溫吞弱的判若兩人。
那拉氏略略頷首,又轉向年氏道:“妹妹不說話可是有什麽意見?”
年氏強下心頭的震怒,皮笑不笑地道:“嫡福晉說的這般在理,妾哪會有意見,反而對嫡福晉佩服得很,咱們這些旁人流言聽得多了都會有些將信將疑,而嫡福晉是世子的親額娘,居然可以對淩格格毫不懷疑。”
那拉氏笑一笑道:“淩格格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倒是妹妹未免有些多疑了。”
的回答令年氏愈發不悅,隨意找了個借口先行離去,其他人也先後散去,隻剩下淩若,隻見端端正正朝那拉氏行了一個大禮,正道:“妾謝嫡福晉救命之恩。”
說了那麽久的話,那拉氏略有些不支,扶了翡翠的手回椅中坐下疲憊地揮揮手道:“沒那麽嚴重,就算沒我站出來,總有一天這種荒誕的流言也會不攻自破,我隻不過加速了它的過程而已。”
淩若搖頭道:“自古流言猛於虎,今日若非福晉站出來替妾說話,隻怕妾難以全而退。”
那拉氏淺淺一笑,纖長的睫在眼瞼投下一片影,“暉兒生前與你投緣,常在我麵前說起你,而今他已經去了,我不想你再出事。”
“福晉,您真的不怪我?”淩若抬起頭問,聲音裏有難以自持的抖。
“怪你?”那拉氏訝然抬起眼眸,耳下一對素銀墜子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的弧線,“我為什麽要怪你?”
“當日若非我送弘暉風箏,他也不會……”盡管小常子已經解開了的心結,但每每想到這一點依然疚萬分。
那拉氏眉心微微一跳,幽暗如潭的眼底掠過一複雜的芒,最終化為一聲歎息,召手將淩若喚至眼前,握了的手聲道:“我早說過,那是一場意外,怪不得任何人,何況,你與暉兒這般要好,他去了你心中未必會比我好多。我若是怪你,今日也不會當著年氏們麵替你撇清了。”
而的寬容敦厚則令淩若深深為之容,退開丈許拜伏於腳下,心悅誠服地道:“嫡福晉對妾如此信任,妾縱是碎骨亦難報萬一!”
“都是自家姐妹,說這話豈非見外了。隻要你好生服侍貝勒爺,替貝勒爺開枝散葉生兒育,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說到這裏的時候,那拉氏鼻尖一酸,著一直握在手中的玉佩落下淚來。
那塊玉佩淩若曾見過,弘暉生前一直戴在上,知那拉氏又想起弘暉逐勸道:“嫡福晉心善,上天必會保佑您再得麟兒。”
那拉氏拭去眼角的淚水苦笑道:“你不必安我,我是什麽子心裏清楚,這輩子是絕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手過淩若清麗無雙的麵頰,“你不一樣,你還年輕且子康健,孩子隻是遲早的事。”
淩若握住的手道:“妾的孩子就是嫡福晉您的孩子。”
有奇異的芒在那拉氏眼底亮起,反握住淩若的手連連點頭欣然道:“好,你記著今日的話,千萬莫忘了。”
“妾永不忘。”淩若回給一抹安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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