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去祠堂的時候,孟大娘子就那麽伏跪在團上,從抖的肩頸就能看得出來,正在拚盡全力抑自己的哭聲。
孟老夫人屏退邊的人,走到孟大娘子邊,然後將抱進懷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前程,就算是子,我們也沒有辦法為們鋪設最好的路,晚晚的事不是你的錯,更何況,未來如何,我們誰也說不定,不是嗎?”
孟大娘子的雙手的捂著自己的臉,失聲痛哭:“若不是因為我將弄丟了,這一生何至於這麽多的苦難,這全都是我這個母親的過錯,都是我沒有照看好,這全是我的過錯啊!”
“惠德大師說了,這是的命,若是不經曆苦難,便沒有辦法長到這麽大,孩子,縱然是陛下,縱然是天下共主,總有意難平的事,這是晚晚的命數,不是你的過錯啊!”孟老夫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孟對晚悄悄的站在角落裏,看著裏頭痛哭的母親,目微微黯淡,過了很久以後,什麽都沒說,徑直離開。
跟在孟對晚後的連翹,看著孟對晚許久,然後忍不住歎息:“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
孟對晚低垂著眼,看著腳下的青磚,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大約是鬼迷了心竅吧!”
連翹也沒有在說什麽。
府上的氣氛一連好幾日都帶著一子奇怪的氛圍,直到年前,永昌侯從邊關回來,府上張燈結彩,這才漸漸的有了一的年味,連帶著府邸那點奇怪的氛圍也被衝散。
永昌侯在邊關的時候,就知道孟對晚的事了,他回來以後,見著孟對晚的時候,也沒有多說什麽,全然一副沒關係的樣子,這才讓孟大娘子和孟對晚,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一直等到那天夜裏,孟大娘子和永昌侯坐下來以後,他才開口說了這件事:“既然,晚晚已經下定了決心,陛下也已經下了旨,等過完年,我就去找武昌侯說一說這個事!”
“蘇敘白跟著母親從武昌侯搬出來了,去找他會不會不大好?”孟大娘子有些為難,“前些日子趙大娘子找過我談這個事,趙大娘子話裏話外都很是喜歡晚晚,也是一副很謙遜的模樣,並沒有半點輕視的意思,我瞧著也算是誠心!”
“那趙大娘子是什麽意思?這下聘的事,總是要有長輩來的,難不趙大娘子自己來嗎?”永昌侯皺著沒有,端起了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
“趙大娘子的意思是,他們家如今的形也是難看的,雖說武昌侯是蘇敘白的父親,但是他因為那幾個庶出的死,心中尚且還有怨恨,隻怕過來,說話也未必好聽!”孟大娘子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他們家的意思,是想請京城之中德高重的人來下聘,就越過武昌侯去!”
永昌侯端著茶盞的手抖了一下,差點將手裏的茶水撒了出去,他看著孟大娘子好一會兒,然後說道:“這個事,真是……”
“是有些難辦的!”孟大娘子一想起這個事,就是連連歎息,“不過這趙大娘子行事也的確是周全的,早早的就開始準備聘禮,的尋了我好幾回,說是沒什麽見識,也沒有麵的娘家人幫襯,生怕準備的聘禮差了,或者俗氣了!”
永昌侯放下茶盞,皺著眉頭猶豫了許久,然後說道:“武昌侯那個人,野心頗大,若是他真的記恨著他那幾個孽障的事,對父親怕是也不會有什麽好臉,與其到時候讓大家看笑話,不如就幹脆聽趙大娘子的,就不讓他來了!”
孟大娘子原本也是這般想的,如今既然永昌侯都這般說了,自然是趕點頭應下:“好,過完年,我就派人同趙大娘子知會一聲!”
“蘇敘白那個小子,可曾來過?”永昌侯抬頭看向孟大娘子。
孟大娘子有些心虛的低下頭:“不曾,我還讓卿去問過他,卻不想,他連卿都不肯見,隻怕,他心裏多是有些惱恨的,畢竟咱們晚晚這一次,也算是婚了!”
永昌侯沉默半晌,然後說道:“他有什麽可惱恨的,一開始纏著晚晚的不就是他,如今他瘸了,晚晚不離不棄,那是我們家的姑娘心底良善,他算個什麽東西還敢惱恨?我們不嫌棄他都是他家的祖墳冒了青煙了,你不用管他,隻管將這樁婚事給我辦的麵了,若是府裏頭有什麽缺的,你隻管同我說!”
“你的俸祿跟賞賜都是給了我的,同你說,你還能去哪裏變銀子出來?”孟大娘子被逗笑,“你這口袋空空的,怕是想多喝個酒水,都要仔細掂量掂量吧!”
“我口袋裏頭是沒什麽銀子,可我那麽多弟弟,咱們孟家就晚晚這麽一個寶貝丫頭,就算被糊了眼,選了個不怎麽樣的男人,但是咱們總還是要給把這依靠撐起來的!”永昌侯挑眉,“隻要不越過公主娘娘去,你隻管辦,要多張揚有多張揚!”
“哪有你這麽寵姑娘的!”孟大娘子微微紅了眼。
“我就這麽一個姑娘,還這麽能幹,寵一些怎麽了!”永昌侯將孟大娘子抱懷裏,“兒孫自有兒孫的福氣,你也不要太難,我們隻管做好我們的事,未來如何,隻能看們自己怎麽走了!”
孟大娘子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我曉得的,隻是心裏總是有不甘,我們的姑娘,就是做皇妃也是做的的,可前些日子,我托人給說親,卻被多家嫌棄,我心裏實在是難,若不是當年我弄丟了……”
“娶妻娶賢,晚晚是個有大才的人,會有自己的天地,那些看不上的,無非就是那些恪守著陳規的人罷了,你不用放在心上的!既然晚晚自己選了蘇敘白,那我們就相信,可以憑自己的本事,在未來闖出來一片天地的!”永昌侯拍了拍孟大娘子的後背,輕聲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