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航到現在都不是太明白為什麼陸綰會把綿綿給子期。

「走之前有對你說過什麼嗎？為什麼突然把綿綿給你。」

不管從哪個當面來說，綿綿的養權都應該是落到他這個父親頭上，紀航真的搞不懂陸綰是怎麼想的。

「沒有。」

子期把頭別向窗外，按下車窗鍵，窗戶微微下降，開了一條小逢，風立刻灌了進來，清醒了一些。

其實以子期原來對陸綰的了解來說，更多的應該是對紀航這個男人的失，所以把綿綿託付給了自己。

陸綰雖然不是一個好人，但是卻是一個好媽媽，母親這個角，從頭到尾都是滿分，子期覺得，在這點上不如陸綰。

當然，陸綰除了對紀航失之外，應該還有他母親的原因，董莉有多不喜歡綿綿，子期是清清楚楚，所以如果綿綿跟了紀航，恐怕也不會過上什麼好日子。

這或許就是陸綰把綿綿託付給子期的最大的原因，不過，往不好的方面想，就是想讓綿綿替復仇。

但是這種可能很低，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能做什麼？生存都難，何談其他的東西？

想到這裡，子期就覺得很頭疼，手著太，眉頭皺的很，正在開車的紀航見這樣便趕將車停靠在了旁邊。

「你沒事吧？」

「沒事，紀航，綿綿的事，你打算怎麼辦？你真的敢把給我嗎？」

這件事矛盾的可不止子期，紀航也是如此，他是真沒想到陸綰在死前竟然會把綿綿給別人。

作為父親，紀航明白自己是最應該承擔起這個責任的人，不管他有多麼不喜歡這個孩子，這都是他這輩子甩不掉的包袱。

想了想，紀航回答了子期，「這事不到你，孩子也不應該給你。」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願不願意和自己一起照顧綿綿，但是幾番掙扎，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嗯，我也這麼想，紀航，我不是什麼好人，我也沒有那個聖母心去替你們養這個孩子。不過，即使這樣，我還是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好，你說。」

子期扭頭看著紀航，「我希你能長起來，學著如何當一個好父親去教育綿綿，不管怎麼樣，孩子是無辜的，來到這個世界上以及承這樣的命運都不是能夠選擇的。也許，你現在還不能喜歡上，但是我希你去努力，畢竟上流淌著你的鮮，你們的關係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你一定要好好待，把往正道上指引，我覺得這也是陸綰的心愿。」

說，誰都會說，可是有些事真的做起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至紀航覺得要他真正為綿綿的好父親，這個真的難的。

淺淺嘆了一口氣，紀航點點頭，「我儘力吧。」

「好，那你送我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子期對紀航出一微笑，這笑容友好的讓他刺目。

突如其來的悶，讓他一度有些闖不過氣，「能讓我出去一煙嗎？」

紀航突然提出這個要求，子期想，現在是有求於別人，好像也沒有理由拒絕，於是頷首，以行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紀航推開車門，他靠著車，然後從口袋裡出煙盒，取了一香煙出來，點煙的時候，他的手竟然在抖。

因為風大的原因，他點了好幾次火才將煙頭點燃，深吸一口，悉的尼古丁味肺。

紀航並沒有因此獲得滿足，反而心裡堵的更難了，他吸了一口又一口，似乎在尋找一個可以紓解心中難過的突破口。

紀航程低著頭，他手指夾著煙，一陣風拂過，零星的煙灰飄散在空氣中。

在沒有遇到子期之前，他不懂什麼一生一世，遇見了，他還是不懂，直到失而復得，他才明白是自己的一生，可輾轉幾年，最後卻發現原來只是一程，可偏偏這一程，他一生都忘不掉。

紀航覺得自己真的很子期，嗯，真的很，而所謂的是什麼不過就是一日三餐，溫暖地被，以前他覺得只要牽著，哪裡都是家，如今失去了，哪裡都是流浪。

紀航真的一點都不想失去子期。

越想，他的思想就越不控制，於是，衝就在這樣的一刻誕生了。

紀航狠狠地將手裡的煙吸了一口，然後丟掉煙頭，轉拉開車門上了車，二話不說，抱著子期深吻起來。

這一吻，嘗到了他齒間的淡淡的煙味，也嘗到了瀰漫在心間的苦。

子期沒有推開他，就只是這麼任由他吻著，直到兩人都無法呼吸，這場來勢洶洶的才漸漸退去。

紀航鬆開子期第一句話就是，「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辜負你了。」

沒有人知道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紀航到底是耗盡了多勇氣才說出來。

子期看著紀航，看著看著，就笑了，「別這樣，這話我聽過了，而且不止一次，但卻次次失，紀航，我對你沒有要求了，也請你不要對我抱有期待了好嗎？」

「不好，子期，我是認真的，現在陸綰死了，再沒有人可以橫在我們之間了，我會永遠保護你，會陪在你的邊，會給你所有的，我要待在你的邊，一年又一年，十年又十年，好不好？」

子期想這大概是這輩子聽過最的話了吧，只可惜，現在再也不是原來那個了。

「紀航，現在在你面前的子期是一個經歷過無數坎坷，傷痕纍纍的子期了，如果我現在還是二十歲，是剛初識你的時候，我會答應你的，且信心滿滿的和你走下去。真的，紀航，我曾很認真的過你，也曾拼盡全力的想與你白頭偕老。可是現在我三十歲了，我的所有對的憧憬都被你磨滅了，真的。那個孩子，以及以前你對我做的種種，都了我們之間的絆腳石，你親手推開的人，這輩子也就別再想把找回來了。」

「還有，陸綰是死了，可是也許還會有陳綰，李綰，等等，紀航，你從來就沒有給過我想要的安全，所以，我們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

聽子期這一番話，紀航直接哽咽了，眼淚水就這麼再眼眶裡來回打轉。

「子期，你要不要再想想？你再考慮一下好不好，我放你走很簡單，可是我不想一輩子都活在悔恨里，你相信我，就相信我這一次好不好？」

「子期，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要不這樣好不好，你別急著拒絕我，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自己啊。」

說到最後，紀航都急了，眼淚一直掉，「你怎麼就那麼確定我不在乎你，我不會對你好。」

紀航摟著子期，他好，真的好。

「...」

最初子期歇斯底里，作踐自己，做盡各種難堪的事，而紀航卻不管不顧地的乾乾淨淨，讓失去了所有。

現在釋懷了，抬眼滿是平淡，沒有一波瀾，認輸，自負盈虧，然而，他卻想要為贏得全世界了。

時間，真是個好東西。

「紀航，我現在不要你的了，我也沒有能力再去一個人了，就這樣吧，我們江湖規矩，好聚好散。」

子期太淡定了，就好像一潭死水，再難掀起任何浪了。

「真的不能再試試了嗎？」紀航不死心。

子期手牽了牽紀航的手，微笑以對，「是，就到這裡吧，我相信總有一天你也會走出來了。」

「天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