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后，他沒有聽取醫生的建議留下來休息，而是不顧自己地趕回了家。

一進門，他看見子期坐在沙發上抱著吉他彈奏，看到這一幕，他莫名很安心。

「小凡？」

子期一看紀航就喊了紀小凡的名字。

因為他們兩個是兄弟長相比較相似的原因，子期非常容易將他們混為一談。

「不是，我是紀航。」

仍舊是那般的有耐心，紀航忍著的不適朝子期走去。

「今天都在家幹嘛了？」

「額，就是彈吉他。」

子期聲音聽上去興緻不高，有點悶悶不樂的意思。

「怎麼了？」

紀航見這樣連忙關心問道。

子期把吉他放在一旁，很認真地看著紀航，握住他冰涼的手，開口說道：「我是不是病的很厲害？我覺得我的腦子好啊，每天昏昏沉沉的，明明前一秒想起來的事，怎麼后一秒就忘了。還有，我本來今天是想出門的，可是我不知道可以去哪？真的，我覺得我現在每一天大腦里的東西都在刪除，我這是怎麼了？」

子期當然不可能記得生病的事，現在的只能做一些簡單的事，每天最長待的地方就是家裡。

雖然，記憶障礙退化，但是的思想和意識還是存在的，會有自己主觀的想法。

「沒有，你沒有病，你很正常，子期，你不要有負擔，有我在，一切都會好。還有，你想出門是嗎？」

「是的，我不想整天待在家裡，但是我又不敢出去，那天我不過就是出門倒個垃圾，我就把自己鎖在了門外，因為我記不得碼，現在如果我要出門，我必須把碼寫在手上。」

聽著子期的敘述，紀航覺得難過得不得了，子期會有今天這樣完全就是因為他。

如果當年他沒有玩弄的，沒有讓經歷那場網路暴力，沒有棄於不顧，也就不會得抑鬱癥，更不用去吃那些讓傷害的葯。

紀航的自責沒有人能懂，那種每每回想起來的追悔莫及幾天像是一把割心肝的刀，它一片一片凌遲著他的心臟，另他悲痛絕。

「…」

「你怎麼了？」

子期見紀航不說話便主詢問，「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沒有，你沒有錯，你什麼錯都沒有，子期，以後你想做什麼一定要全部都告訴我，好嗎？」

「嗯。」

從那天開始紀航就走到哪就把子期帶到哪，哪怕是非常重要的商務談判，他也一定會帶著，讓在他的視線範圍里。

*

這日，紀航正準備和子期出門，臨行前，忽然接到照顧綿綿保姆打來的電話。

「喂，陳阿姨，怎麼了？」

紀航一邊打電話，一邊幫子期整理圍巾。

「紀先生，今天是周末，我想問問你有沒時間回來看看孩子，綿綿想你的。」

電話里保姆態度十分誠懇，其實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父親陪孩子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紀航算算自己確實有一段時間沒去看綿綿了，便應允了。

「好，我晚點會回去吃晚飯，你幫我多準備一個人的飯。」

「好好～」保姆連聲應和。

掛斷電話，紀航看著子期，他拉起的手，語氣很是溫和地說道：「期期，今天能不能和我去一個地方，陪我一起去看看我的兒。」

習慣綿綿存在是以後他們必須要面對的事，因為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隨意可以丟棄的玩。

「兒？你有兒？」

子期記不得很正常，這事紀航這解釋過很多次，但是總是記不住。

「是的。」

「和誰的兒？」

子期只是記憶障礙不是變白癡，知道有兒意味著什麼。

「你有兒為什麼和我結婚？」

子期的緒突然高漲起來，緻五蒙上一層小小的不開心。

紀航看出來了，他拉起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裡，然後看著一字一句認真說道：「那個孩子不代表什麼，只是我年輕時犯的一個錯誤，期期，我並不是要求你接，你仍舊是可以過你想過的生活。」

子期被紀航眼裡的真誠打，再加上也想不起綿綿這號人，所以，心裡也沒有說很芥。

這是紀航覺得子期生病以來最好的事，就是將以前那些不愉快通通都忘掉了。

好，人不能一直活在痛苦裡，否則那就是一種神上的自我折磨。

「好吧。」

紀航沒有再多說關於綿綿的話題，反正要不了多久，這事也就忘了。

*

子期和紀航一起去了綿綿住的別墅。

門剛打開，就看到一個小孩撲進紀航的懷裡撒求寵。

「爸爸，爸爸我好想你。」

子期想應該就是綿綿了，不知道為什麼不太喜歡這個孩子，就總覺得看上去像個壞小孩。

子期自認為不是一個很討厭小孩的人，搞不懂為什麼會這麼不喜歡紀航的兒。

努力去回憶，腦子裡卻找不出半點關於這個孩子的記憶。

「綿綿，阿姨。」

紀航牽著綿綿來到子期面前，一開始小傢伙怎麼都不願意出聲。

直到保姆阿姨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喊了一句：「寶寶」，突然就像變了一張臉一樣蹦噠到子期面前甜甜地喊了一句：「阿姨。」

接著馬上又出乎紀航意料地說：「爸爸，這個漂亮阿姨就是我的新媽媽吧，我好喜歡啊。」

聽到這句話紀航很是震驚，他在想這個孩子怎麼突然轉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子期一眼，靜靜等待的反應。

子期能有什麼反應，這小孩都主向示好了，哪怕再不喜歡也不應該有什麼緒化吧。

「你好，綿綿。」

「耶，阿姨理我咯，我好開心，爸爸，我可以讓阿姨陪我玩嗎？」

「嗯。」

紀航點點頭，倒也沒有反對。

破天荒的，那天他在別墅留宿了一個晚上。

夜裡，子期睡，紀航正在書房辦公，突然門被打開了一條發出細小的聲音…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