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
藍小天不自覺地瞪大眼睛,很是不確定地又問了一句:「你要手機?」
「是!」
紀航醒來的時候上的那套西裝已經換了病號服,很明顯手機已經不在他上了。
「哦,我拿給你。」
藍小天反應過來,拉來床頭櫃的屜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個手機。
「給!」
紀航拿到手機二話不說解鎖了屏幕,果然上面有好幾個來自子期以及其他人的未接來電,微信消息也是數不勝數。
他馬上撥通子期的號碼,開口便是一句對不起。
「期期,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電話,我…我住院了,急胃炎。」
「額,你別急,我現在沒事了,在掛點滴,等好了我就回去陪你。」
「你不用過來,這麼晚了,外面涼的!」
「…」
藍小天就這麼不尷不尬地站在一旁聽著紀航和他妻子秀恩,說真的,自己都能覺到病床上的這個男人完全就好像當不存在。
藍小天想扭頭就走,也是有自尊的人,怎麼可能願意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如此的低,搞得那麼狼狽呢?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不等紀航打完電話,藍小天轉離開,也就是在這時候,後忽然響起了聲音。
「藍小姐,請留步。」
藍小天心中一凜,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旋回頭,看著紀航像是有些賭氣地說了兩個字:「幹嘛!」
「謝謝你送我來醫院,稍後我會讓書把錢轉給你。」
「就這事???」
藍小天眉梢微微挑起,言語之間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聞言,紀航忍不住多打量了藍小天幾眼,隨即問道:「那藍小姐覺得我應該還有其他什麼事?」
被紀航這麼一懟,藍小天也覺得尷尬,確實不然要紀航說什麼?難道希現實中真的存在那種小說的節嗎?
不過就是一次普通的樂於助人,怎麼可能又會衍生出那些好、令人心馳神往的故事呢。
藍小天暗地裡嘲諷自己,不過雖然心裡這麼想,但上可沒有示弱。
想了一會詭辯道:「我以為你會和我談綿綿的事。紀先生,我知道自己在你眼裡可能有點婆,但是有些事我還是要說,就是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的,至表面上一碗水能端平。我也知道這是你的家務事,我不應該手,但是,我真的不忍心每次都看著綿綿那麼沮喪。」
藍小天說了一堆,雖然的話沒有挑明,但是紀航還是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尤其是那句「一碗水端平」很明顯,指的是他和子期去孤兒院領養孤兒這事。
其實,若是站在一個公平公正的角度上去看這件事,紀航確實是虧欠綿綿的。
念念不是他的孩子,他卻付出了自己的,可以說是一個盡職盡責的父親。
反之,綿綿是他的親生骨,除了質,他什麼都沒有給,這很不公平,也很殘忍。
沒辦法,有些事就是這樣,明明知道應該怎麼做,卻偏偏不願意那麼去做,如果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公平的稱,那這世上就不可能有那麼多恩怨仇了。
「所以,藍小姐是希我多一點關注給綿綿?對嗎?」
「是。」
紀航扯了扯角,然後笑了出聲,「藍小姐,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認識你是好事還是壞事。謝謝你一直提醒我如何做一個好父親,但這事我覺得還是給緣分,比起強求,順其自然不是更好嗎?」
這一次,紀航言辭沒有前幾次那麼激烈,可能是念在藍小天救了他的份上。
「我…」
藍小天沒想到紀航短短一句話竟讓如此啞口無言,是啊,綿綿這個問題還真的不是說短時間就可以解決的。
「我沒有別的意思紀先生,可能你有你的難,我無法理解,但是不管怎麼樣我是憑著自己良心做事,我沒有辦法看見綿綿往最壞的方向走,也許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客戶,但是通過這段時間,我們可能已經建立了一種新的關係。我希您也理解我。」
藍小天知道自己這樣也許是討人厭的,其實知道自己可以換一種方式,魯健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如果藍小天想要升職加薪就得抓住紀航,現在完全可以迎合他的意思去做。
然而,沒有,可能是格的原因吧。
紀航躺在床上,他第一次對藍小天這麼有耐心,從前類似於這種話題往往就是三言兩語就結束的,今天他似乎特別想多說一些。
紀航抬起好看的眸子打量著藍小天,過了一會,他繼續開口說道:「藍小姐可能是剛出社會,邊接的都是一些好的事,總覺得只要有一腔熱在,這世上所有的事都會按照自己設想的方向發展。就好比綿綿,你覺得只要我陪了,就會好起來,那麼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呢?該怎麼辦?還有,你有沒有真正了解過的需求,需要的真的是我嗎?還是只是為了單純的發泄自己心中的憤懣而想要得到我的關注從而讓我不能再去照顧別的人,從而滿足報復的快?」
「...」
藍小天豎著耳朵把紀航的話都聽了進去,有那麼一刻很懷疑這個男人他到底有沒有學過心理學,如果沒有,為什麼他可以分析的這麼準確。
藍小天其實也明白綿綿現在的問題好像並不是單純地停留在誰陪伴的層面上了,那麼至於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裡,也說不清楚,所以才會病急投醫找上紀航。
「藍小姐,我不怕說一句你聽了之後覺得我冷的事,綿綿從來到這世上的那一刻就是錯誤,的母親打著的名義將錯誤愈演愈烈到今天這個地步。我當然想好,可是我無能為力,因為我已經因為傷害過一個我深的人,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再說我覺得比起綿綿另外一個人其實更需要我。」
紀航一直覺得綿綿的心理問題是陸綰在時就種下的惡果,哪怕現在他二十小時陪著,無底線的滿足的要求,現狀仍然不會有任何改變,所以,他只能儘力,畢竟每個人的力是有限的,他真的沒有辦法面面俱到。
「是你的現任妻子對嗎?」藍小天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明知故問,好幾次了,都是這樣。
「對,我紀航這輩子唯一的摯,所以,我不可能再為了任何一個人丟下,哪怕是我的親生兒。」
紀航這話一出口,藍小天的心頭忽然就像被蘸上了檸檬,一陣酸,就那麼一瞬間,只想逃離,逃離這個讓覺窒息又抑的地方。
「紀先生,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藍小天最終還是選擇了狼狽逃走。
紀航沒有挽留,在走之後,他馬上給程苑婉打了一個電話。
「婉姐,給藍小天的賬戶上打十萬塊錢。」
「...」
電話那頭的程苑婉並沒有頓了片刻,隨即便應了聲,「好的,董事長,我知道了。」
藍小天走出病房的時候正好和迎面走來的子期打了一個照面,馬上認出這是紀航的新婚妻子,因為上次視頻直播有特別留意過的長相。
那時候藍小天就覺得子期好看,當然,那會兒想可能是視頻經過了,再加上是新娘,化了妝自然是的。
可今日一見,子期的臉上未施黛,皮白皙好的就像是二十齣頭的小孩,穿著打扮也很樸素,簡單的森系風格,不是那種闊太太左手一個馬仕右手一個勞力士,脖子上還要掛著鴿子蛋。
真的很簡答,常常的黑髮紮一個馬尾,簡單的白短款羽絨服,下穿著牛仔還有運鞋,手上也沒有名牌包包就是一個手機。
藍小天想如果單單從外表打扮來看,這個子期完全就配不上紀氏集團董事長夫人這個頭銜,因為真的太路人了。
可能說上唯一的閃點就是的值吧,藍小天這麼想。
兩人肩而過,子期因為到一束異樣的目而匆匆往旁邊看了一眼,正巧和藍小天對視上了,不過很快就收回了目,匆匆往紀航的病房走去。
藍小天正準備進電梯,鬼使神差地又扭頭看了一眼,然後就看見子期推開紀航病房的門。
「叮——」
電梯到了,門開,藍小天遲遲沒有進去。
「喂,下不下去?」
電梯裡面的人很是不耐煩地抱怨了一句,「要進就進,我們都趕時間的。」
「抱歉,我不進去了。」
藍小天覺得自己真的是鬼迷心竅了,現在就特想去那間病房門口看一看,想知道紀航在和子期相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這人啊,好奇心一來是千軍萬馬也擋不住的,藍小天第一次幹了這麼無恥的事去聽別人夫妻的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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