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著小東西的後頸,將它從外拖進來。
小傢伙一火紅的髮,直立的耳朵三角形,被提起來時氣勢很足,瞪著圓溜溜的黑眼睛,兇地「嗷嗚嗷嗚」著,夾在間茸茸的蓬鬆尾一甩一甩,十分又靈地沖著齜牙。
「一頭小赤狐。」元酒上下打量后,忍不住嘖嘆道,「還了呀。」
小赤狐的尾頓時僵住,兩眼僵直地盯著。
「來咱們道觀過幾次菜了?」元酒蹲在牆角的西紅柿菜地邊上,看著掛在枝頭紅彤彤的西紅柿,隨手摘了一個在小東西面前晃了兩下,「老實代,這西紅柿就給你。」
「嗷嗚——」
元酒定定看著它:「別裝傻,你這點兒修為我一眼就看穿了。」
小赤狐立刻齜著牙,兇道:「放開我,壞人!」
「你家長輩呢?」元酒提溜著它漫不經心地問道。
「壞人,我才不會告訴你呢。」
元酒了一下它腦殼:「還有骨氣。」
「放開我,你要是敢傷害我,族長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元酒玩味兒地挑了挑眉梢:「東西還這麼橫,典型地缺乏管教啊,那你就留下來吧,等你家長輩來把你領走。」
小赤狐兇兇地瞪著圓眼,張牙舞爪地起來。
元酒一掌拍在它的小胖上,惡狠狠威脅道:「再不老實點兒,我就把你剝了做圍脖。」
小赤狐頓時偃旗息鼓,夾著尾可憐的嗷嗷。
元酒在自己的房間下了制,隨手將小赤狐丟進去,砰的一下就把門關上。
糰子在地上滾了幾圈,趴在床腳頭暈眼花,黑的小眼睛里不見明,只剩懵圈。
緩了兩分鐘,小傢伙力從地上爬起,衝到門口開始撓門。
「放我出去,壞蛋!」
「嗚嗚嗚……壞人,族長一定會替我報仇的。」
元酒站在院子里,聽著小狐貍控訴的聲音,忍俊不道:「你家族長打不打的過我,還很難說啊。」
小狐貍一聽頓時氣鼓鼓:「不可能,族長是這世上最最厲害的大妖了,你等著被揍扁吧。」
元酒輕哼一聲,警告道:「你最好不要破壞屋裡的東西,不然我不保證,在你家長來之前,我就先把你宰了。」
小狐貍:「!!!」
「壞蛋。」
元酒背著手優哉游哉地晃出院子,站在道觀大門前,仰頭看著有些萎靡的銀杏樹。
這株銀杏樹說也有三百多年了,元酒也不太清楚什麼時候栽種的,反正小時候被撿回道觀時,這株銀杏樹就在了,當時長得也是一副隨時都快要死的樣子,但它頑強地活到了現在。
盯著看了一會兒,從儲手鐲里拿出幾塊下品靈石,繞著銀杏樹轉了一圈:「幫你一把吧。」
這棵銀杏樹長得位置好,而且銀杏樹壽命長,只要環境不錯活個千年不問題,所以這株銀杏樹也可以作為活陣眼,說不定在靈氣滋養下,時間久了還能生出靈智。
目前歸元觀沒什麼保護措施,就連一隻沒年的小狐貍都敢跑到道觀來食兒,難保以後不會有什麼山野怪、孤魂野鬼和壞人夜闖道觀做壞事,如今道觀里就和南巢兩個人,一旦離開,南巢興許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元酒將五顆各異的靈石扔向半空,五顆靈石屬各不相同,代表了金木水火土五行。
五顆靈石在半空中盤旋了幾秒,然後直直墜向地面。
元酒將揮出一道靈氣打五顆靈石,靈石墜在土地上后忽然消失不見。
腳步聲從後傳來,微微偏轉,看著站在門口臺階上的南巢。
「小師祖,你在做什麼?」
剛剛那一幕南巢看得清清楚楚,元酒不在意的說道:「在布置一個小陣法。」
「這株銀杏樹也活了幾百年了,看起來病歪歪的,我就用靈石做了一個木源陣。」
南巢完全聽不懂:「什麼是木源陣?」
「就是利於草木生長的法陣,可以最大程度地匯聚木之本源,輔助植生長。」
銀杏樹是植,自然最需要的是五行之中的木之本源。而五行元素無不在,只是過於分散,想要得到木之本源,只能做一個陣法將附近空氣和土地中的木元素匯聚於此。
南巢好奇道:「剛剛那些會飛的石頭是?」
「那就是普通的靈石。」元酒從手鐲里又出一顆綠的靈石,扔到了南巢懷裡,「這是木靈石,品質最次的那種。」
「這不是玉石嗎?」南巢握著綠的靈石詫異地說道。
他雖然不懂玉石古玩,但簡單的知識還是了解的。
手中這枚木靈石比他拳頭略小,但起來手冰涼潤,也漂亮通。
這要是拿出去……怕是得賣不錢。
元酒皺起眉頭:「這和玉石應該還是有區別的。」
玉石也是知道的,只是小時候窮沒見過。
後來到了修仙界,接地都是五行屬的靈石,基本上也沒有接過玉石。
但總覺玉石可能比的靈石要差許多,因為靈石中蘊含著靈氣,玉石……可以不一定。
不過有機會倒是可以去看看玉石市場,說不定真能遇上帶靈氣的石頭。
從修仙界回來,儲手鐲里的靈石也不多。
療傷消耗得都是上品靈石,極品靈石只剩下幾十塊,本捨不得用。
下品靈石倒是還有不,但找不到靈石補充,以後可不是用一點就一點。
靈石是消耗品,尤其是對於這種修仙者而言,多多益善最好。
南巢聽得似懂非懂,但他覺得再問,小師祖可能也短時間沒辦法解釋清楚。
「南南,你找我什麼事?」
「哦,小師祖,我是想問你要不要吃西瓜?」南巢笑著說道,「我把西瓜冰在井裡在,這會兒拿出來吃正好。」
「真的嗎?那你等等我,我在道觀附近布置個陣法。」
「還要布置陣法嗎?」
「對啊,院子里蚊蟲太多了。」
元酒心裡惦記著西瓜,所以手上作加快許多,南巢跟在後。
看著繞著道觀外牆,每走一段距離,就腳下上一枚土黃的小旗子。
繞著道觀走完一圈,手中已經沒有小旗子了。
元酒十指抵在一起,沒有合攏的掌心慢慢蘊出一團白的,抬手往上空撒去,白的芒四散如螢火蟲般的碎,分別飄搖落向道觀四周,在朦朧的夜下顯得格外唯。
南巢跟在後認真數過,元酒一共在道觀周圍了一百零八面小旗子,在這些碎緩緩落地面后,原本在地上的旗子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手法簡直神乎其神,看得他是目瞪口呆。
想學!
好厲害。
但是布置一個驅蚊蟲的陣法,這麼麻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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