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獨眼蛟
進北國境十分鐘后。
章齡知和弘總齊齊停下腳步,緩緩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兩人看著包圍了他們的十幾隻格外高大的奢比,面面相覷之後,暗嘆運氣實在太差。
明明他們已經格外小心了,怎麼還是會被抓到啊?
章齡知被人高馬大的奢比住的時候,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兩人很快被五花大綁押回營地,元酒和重明匿形,不遠不近地綴在這些奢比後。
元酒觀察著這些型格外高大的奢比,擰眉道:「我就說我的直覺不會有錯,進北國境后我的眼皮一直在跳,總覺得比混在南國那些奢比隊伍里還要危險,剛剛提出兵分兩路,一明一暗前進,現在看來還真是非常明智的決定。」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找機會把小章和弘總救出來,那些奢比應該很快就會發現問題所在,到時候我們估計會面臨更為頭疼的封鎖線,很難搞啊,這些奢比。」重明著下,幽幽地說道。
元酒眨了眨雙眸,理智分析道:「得先搞清楚,這些奢比是怎麼發現我們異常的才行,不然很難渾水魚。」
「那我們繼續跟著,還是要小心點兒。」
重明腳步輕快,先元酒一步跟上前方押著小章和弘總的奢比。
元酒追上他的步伐后,悄聲道:「你跟著他們吧,我去前面其他地方看看。」
「注意安全。」
重明的聲音還沒散去,元酒的影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看著風吹的樹梢,還有前方被押著狼狽前行的章齡知和弘總,他無奈搖了搖頭,嘆氣道:「跑得倒是比兔子還快,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
……
因為高比這些北國奢比矮上許多,章齡知幾乎是一路被拎著往前走,他兩懸空,雙眼放空了幾秒,扭頭看向同款放空大腦的弘總,小聲閑聊道:「這些奢比會不會把我們殺了啊?」
弘總慢吞吞搖了搖頭:「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他連這些奢比說了些什麼基本都聽不懂。
章齡知抬手靠在臉頰邊,擺出認真說小話的架勢:「說出來你可能不太信,我覺這些北國的奢比比南國那邊……好像要守規矩許多,好像對我們也沒有很深的敵意,我懷疑他們好像知道我們不是南國那邊的敵人。」
弘總抬頭看了眼前方擋住他視線的紅奢比背影,還想觀察隊伍中其他的奢比時,被提著他的奢比一掌在腦袋上,對方兇狠的聲音從他頭頂上方傳來。
雖然聽不懂,但明顯很兇。
他小聲與旁邊同樣被揍了一拳的章齡知說道:「我很肯定,絕對是你的錯覺。」
這些奢比明明兇得要死。
章齡知抬手抱住腦袋,淚眼汪汪地瘋狂點頭。
他錯了,不該天真地對這些野蠻的臭奢比抱有一丁點好。
重明跟在後面好笑地看著兩個竊竊私語的笨蛋,腳尖輕點,緩緩落在樹榦上,抬眸遠眺向左前方,能看到白煙在緩緩上升,他在心底估算了一下時間,以奢比的速度來計算,差不多行進了五公里左右,應該是到這支隊伍的臨時據點了。
元酒應該已經早就過去了。
重明用食指撓了撓人尖,輕聲嘀咕道:「去了那麼久,也不知道聯繫一下,敵人據點的況是什麼樣的,現在一點兒都不清楚,真的沒問題嗎?」
「算了,還是跟著過去看看再說吧。」
……
正如重明所猜想的,元酒確實已經深了北國這支奢比軍隊的據點。
這個人向來膽大心細,發現據點的時候並沒有畏首畏尾,反而直接悄無聲息地潛了軍營。
在軍營轉悠了大半圈后,察覺到了一明顯與這些奢比不一樣的氣息,立刻警惕地躲進了最近的一個樹。
在那道氣息快速近時,險些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但隨著那道氣息從前方不遠掠過,如一道影在暗潛行,目標明確地朝著據點東北方而去時,元酒倏然睜大眼睛,指尖著下,在心底琢磨起來。
看來不止一個人潛了這片營地,對方上也沒有悉的氣息,所以暫時也猜不出對方的份。
不過剛剛去過東北方向,那邊是軍營牢房,面積其實不大,但守備力量明顯比其他地方更多,應該是關押了比較重要的犯人。
雖然不知道這個陌生潛者到底是誰,但對其目的非常興趣。
元酒沒猶豫太久,大概五六息工夫,就決定尾隨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熱鬧。
避開那些來回巡邏的奢比,進牢房后,元酒鼻翼翕了兩下,聞到了一淡淡的腥味。
和初次見到陵祈的時候,從他上聞到的海腥味有幾分相似。
相比於牢房外面重重守衛,牢房裡面反而非常空曠,只有兩名奢比看管牢房裡的犯人和牢房鑰匙。
這些奢比沒察覺到前面那個潛的敵人,自然也發現不了的存在。
元酒大致知了一下,發現那個跑進來的細在最裡面的牢房,靠近后,發現對方設置了一道屏障,沒辦法聽到牢房裡兩個人的對話,但是的畫面還是可以看到的。
元酒琢磨了一會兒,給自己開了心眼,想看看這潛的細到底是什麼份。
隨著心眼的開啟,眼前的景象也逐漸扭曲,對面牢房穿著紫袍的男人,高大的逐漸變了一隻獨眼黑蛟。
牢房裡的另一個犯人是只奢比,但與外面大部分的奢比長得都不太像,因為他的頭髮是墨綠的,耳上的雙蛇是黃白相間的花蛇。
牢房中的奢比明顯對黑蛟十分畏懼,在對方開口說話期間,一直都戰戰兢兢,甚至手指在輕輕發。
發現是黑蛟后,元酒臉上的神就變得格外嚴肅。
因為很容易讓聯想到,此刻被藏在玄圭空間里的陵祈。
蛟族布下天羅地網想要抓陵祈,們剛剛越過兩國邊境,黑蛟就立刻出現在奢比北國邊防軍營,這顯然不是個巧合。
但聽不清他們的對話,讓元酒有些不太安心,低頭琢磨了幾秒,從儲手鐲中出一個紅木盒子,打開后裡面冒出冷氣,指尖黏住金的小豆子,以靈力將小豆子喚醒。
比一顆黃豆大不了多的小金蟲緩緩蘇醒,慢慢張開如蟬翼般的淺金翅膀,從指尖起飛,不不慢地朝著對面的牢房飛去,落在牢房的欄桿上后,慢慢下降鑽進了地上的乾草中,無視了那隻獨眼黑蛟設置的屏障,慢悠悠地爬進牢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停下,收起雙翅不再彈。
但小金蟲進去后,元酒耳邊就有了聲音。
微微勾起角,暗嘆果然還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聽,可是專業的。
……
「大人,求您救救我。」
「救你?」黑蛟冷笑了一下,「你怎麼還有臉提這種要求?」
「之前就通知過你,一天前那隻陵魚就到了邊境,南國那邊到都在搜捕他,他不會在南國境久留,現在肯定已經越境了,結果你現在和我說找不到,還被沐山輔那個沒腦子的東西抓住了把柄,關進了牢房……田大人,你可真是個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
那隻奢比跪在了地上,用抖的手指抓住黑蛟的角,語氣卑微討好:「大人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只要您把我救出去,我一定會把那隻陵魚抓住送到您面前。」
黑蛟一腳踢開他,嗤笑道:「看來你不僅愚蠢,甚至連一點腦子都沒長,之所以用你,是因為你之前靠關係了邊境軍的監察,但你現在已經被邊境軍抓到了通敵的把柄,你以為你還能利用邊境軍打著嚴防死守的名義,抓捕越境的那隻陵魚嗎?」
奢比立刻仰頭解釋道:「他們沒有我通敵的證據,輔山軍只是懷疑我,我是北國奢比王后的族人,他們也不敢對我屈打招。」
「只要大人您幫我殺了邊境軍的領軍沐山輔,我就可以把邊境軍歸攏在手裡,為您效力。」
「沐山輔現在欺上瞞下,把我關在這裡,就是在想辦法調查我的底細,只要您幫我出去,我會向王和王后呈報沐山輔的所作所為,他必然會被革職理。」
黑蛟低頭看著他狡辯的模樣,冷笑道:「你真當我是傻子啊!」
他手重重地拍了拍奢比的右臉,譏諷道:「沐山輔是你們北國大將,掌管邊境六個軍營的兵力,手下兵力近三萬。這些兵全是他們沐山家一代代帶出來的,且一輩子只忠於沐山一族,就連你們的王都不會輕易開罪於他,你是怎麼敢這麼說出口啊?」
黑蛟快要被這個蠢貨氣笑了。
他倒不是殺不了沐山輔,但只要手肯定無法全而退,甚至會吸引整個輔山軍的仇恨。